「玩夠了嗎,藍沐冉?」
沒有配合當前姿勢的柔情蜜語花前月下,挺好看一張臉非要冰霜三層,語氣也是毫不客氣地威脅無疑(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一百九十七章天下為媒,最拉風的婚約內容)。
嚴格意義上來說,赫連靖鴻……呃……
本來想找些貶義詞來形容時常以欺壓她為樂的城主大人外貌,可思來想去藍沐冉最終沒找到可用詞語,在她眼里,這張臉就是無敵的,就是完美的,就是用來充面子騙錢騙姑娘芳心的。
咕嘟咽了口口水,藍沐冉試著推了推壓在胸口的身體,紋絲不動。
「讓人看見會影響我名譽的,能起來點兒麼?」滿臉嚴肅。
雖然名譽什麼的自打降生那天起就與三觀不正的藍家女流氓毫無瓜葛,但這不妨礙以此作為借口,面對怒火如小河流水嘩啦啦深入每一寸骨縫的涼城城主,這時候耍小聰明或是油嘴滑舌絕對會被無視。
遠處傳來乒乒乓乓的打架聲,藍沐冉听得心里直癢癢,恨不得也撒丫子沖過去敲鑼打鼓在一旁吶喊助威,熱烈慶祝又有哪個豬腦袋被打成了狗腦袋。然而面前的大山太過沉重,在沒有愚公來挖的情況下,憑她小胳膊小腿兒想要掰過赫連靖鴻一根手指頭都是不可能的。
「能給個痛快麼?有話你就說,沒話拜托高抬貴手讓讓路,我要去看打架啊!」不耐煩的語氣剛一露頭,冰冷雙眸對上干眨的小眼,藍沐冉立刻極沒節操地收斂了氣焰,「要不,打完架再說成麼?」
「看著我。」赫連靖鴻根本不搭理她的問題,手指一頂。小下巴硬生生太高三分,「藍沐冉,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能想怎麼樣?該吃吃該喝喝,你讓我上天打鳥我絕不下河模魚,你讓我扒蘇盡衣服我絕不去拽少游褲子,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你說什麼我做什麼,想怎麼樣不是該你決定才對麼?」
本來滿是幽怨的一句話放到藍沐冉口中,立刻變成讓人哭笑不得的舉例(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一百九十七章天下為媒,最拉風的婚約內容)。遠處中槍的兩人同時傳來響亮的噴嚏聲。
阿彌陀佛,這麼準啊?上帝媽媽桑保佑被別君少游報復就行。
這邊憂心忡忡地祈禱著,那邊腮幫子一痛,能捏碎核桃的手指狠狠地掐進不算細女敕但怎麼說也是肉長的面頰里,疼得藍沐冉倒吸涼氣。
赫連靖鴻生氣起來總是不管不顧,大牌耍慣了,哪在乎別人是癢是疼是生是死。要是有分寸的話也不至于當年狠狠戳她一劍至今還留著不粗不細的一道傷疤。
「在這里發生的一切通通忘掉,回涼城後我自會給你想要的東西,否則——」
「否則趕我走是麼?」用力掰開深陷肉里的手指,藍沐冉硬著脖子仰起臉,冰涼指尖輕戳近在咫尺的光滑面龐,「赫連靖鴻。你是聾了還是瞎了?要我說多少遍你腦袋才能開竅?用不著你攆我,等給蕭姐姐報了仇後我自然會消失,礙不著你屁大的事兒。如果你看我真是煩到不行了我現在就可以滾,怎麼樣,一句話的事,這還不夠誠意?」
事實證明,龍是不能閑得無聊拿樹枝去捅的,說不定哪下就觸了逆鱗引發暴怒。後果不堪設想。
藍沐冉就是,既能挑事又能平事但多數為前者的破嘴又一次惹了禍,而且是相當大的禍患,大到赫連靖鴻甚至忘了前兩天自己還煞費苦心研究如何開口對她提起婚事,兩只眼中只剩干干淨淨的怒火。
「你再說一遍試試!」
「說就說!別以為我喜歡你你就了不起了。給點兒甜頭就想騙老子一輩子嗎?」。越嗆越火,藍沐冉才不管誰眯起眼楮誰臉色越來越冷。她受欺壓太久已經到了忍無可忍去他娘的再忍的地步。回瞪著結冰的眼眸,倔勁兒再次突破理智直沖腦門︰「就這長相身材就這點兒能耐。你愛要不要,比不過素綺月比不過亂七八糟狂蜂浪蝶的,我誰都比不過,不高攀你了,成嗎?!」
從女扮男裝偷偷調戲到公開身份無恥倒追,過了很久很久,赫連靖鴻仍是不願意承認她的存在,說那麼多曖昧的話,還恬不知恥強吻了她這個女流氓,可是在赫連靖鴻心里自己仍是沒地位吧?原本以為除了素綺月外自己終于能排在榜首,結果那場坑了個爹的走失事件無情地證明,在他心里還有其他人比她更重要,重要到舍棄對她的承諾,當她遇到危險滿懷期待叫他的名字時,等來的卻是無邊無際的絕望(城主夫人有點帥197章節)。
「赫連靖鴻,別強迫或者假裝你自己喜歡我,我不需要憐憫,又臭又爛。」
說到最後居然愈發平靜,藍沐冉真心覺得自己強大了,成了一個內心強大的半獸……半女人。
雖然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到處都跟著疼。
「听明白了就放手吧。當初是你收留我的,作為報答,我會當好玄竹館的副館主,只要你管吃管喝管住宿交通,當一輩子下屬都可以,誰讓賭約在身我又贏不了你呢。當然,如果你覺得沒必要隨時可以說出來,我藍沐冉絕對二話不說立馬調頭走人不添一丁點兒麻煩。」
「說完了?」
等到藍沐冉發泄夠,沉默半天的城主大人終于開口。
女流氓最後模了一下光潔到連胡子都沒有的下巴,依依不舍地收手︰「說完了,該你說了。」
身為無冕之王,涼城城主總要與正常人有些什麼不一樣的,比如說該他說話時人家反倒不說,手一松,被緊緊扣住的女流氓終于得以解月兌。
這算是徹底鬧掰了吧?藍沐冉聳聳肩,無力地靠在牆上。
一年多啊,倒追了一年多結局仍然是以她的完敗告終,怪只怪她選中的目標太大,加上前任太過霸氣側漏難以逾越,輸了也是正常。就是可惜了她這麼多次絞盡腦汁無私奉獻,連什麼初吻啊初戀啊都毫無保留送了出去,果然廉價易得的東西太賤太便宜,沒有人會珍惜(城主夫人有點帥197章節)。
「赫連靖鴻,是我甩了你,不許跟別人說是你甩了我,听到沒?」
「沒听到。」
「……這種時候你就不能人性化一些給點兒安慰嗎?好歹我也是個剛遭受失戀打擊的人啊!」藍沐冉再次咆哮。
剛分開些距離的修長身影再次靠近,就在女流氓渾身一抖打算找地方退避時,溫熱干燥的大手拉住了她手腕。
涼城特有的安慰人方式?
特有個屁,他要是懂的安慰人就有鬼了!
用力一拉,白衣落落的偽少年猝不及防撞了個滿懷,而後被緊緊圈在赫連靖鴻臂彎之下。
「我本打算回涼城後再公布,既然如此,倒不如早點讓你安心。」一掃之前的冷肅狠厲,冷酷著稱的冰山城主忽地無限平和,夾著呆掉的女流氓往巷外打得正熱鬧的人群中走去。
這是干嘛?難道被氣瘋了準備把她丟到人堆兒里被亂刀砍死麼?靠!不帶這樣的!也不看看那群人拿的哪里是刀,什麼木棍兒燒火棒板磚甚至直接薅頭發抓連摳眼楮,這要是把她丟進去那還不相當于全身整容?
幸好瞬間的驚恐沒有變成現實,腳下一輕,看著黃土飛散的地面越來越遠,藍沐冉知道,這是又飛了。
神奇的輕功神奇的感覺,比坐飛機還要來回倒騰行李快捷得多也安全得多,雖然她還是沒弄明白赫連靖鴻干嘛帶著她飛到金府的大門頂上,踩著人家門牌多不吉利,這不是招人罵呢麼?
凜冽魄力席卷而過,除了個別五感遲鈍的蠢蛋外,所有人都下意識停了手,傻張著嘴望向門牆頂上那襲風華絕世的身影(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一百九十七章天下為媒,最拉風的婚約內容)。
打了這麼半天,襲擊的人和幫忙的人都是越來越多,金嘯月終于識破他們的來歷——有一多半面熟的,全是之前反涼城聯盟中極為活躍的人;還有一半從未見過,當是外地人,簡單推測便可知他們是一伙,專為襲擊並肩作戰這幾個高手而來。
藍平兒說她是涼城的人,那麼與她在一起的這幾個自然也來自于涼城,受攻擊原因不言自明。
場上有紅方反對者一二百人,藍方支持者一二百人,加一起數量不少,一眼看下去密密麻麻全是黑腦袋。赫連靖鴻似乎很滿意這數量,目光橫掃,登時連五感遲鈍的那些也都渾身戰栗丟下了凶器站到一旁,方圓幾十丈內鴉雀無聲。
不是提倡低調麼,這是干嘛?身上一松,藍沐冉終于腳踏實地落到地面,啊不,牆頂。
「赫連……靖鴻……」不知道下面誰這麼好眼力,直接叫出了城主大人尊貴的名字,瞬間鴉雀無聲上再加n次方的鴉雀無聲,全場死寂。
藍沐冉正錯愕呢,冷不防被攬著腰扭過身子,剛一回頭便再次遭襲——臉上遭襲,被另一張臉突襲。
從漠南他開了金口以來這是第幾次被吻已經記不清,但絕對是最輕描淡寫的一次,溫溫熱熱的兩瓣嘴唇踫了一下,停留片刻,然後果斷離去。
這是,鬧的,哪一出?
雷厲風行的城主大人完全不給她思考時間,擁著肩背一轉身,清俊神貴的淡漠面龐正面向底下痴蔫呆傻各種狀態圍觀公開激情的臨時觀眾。
「既然諸多門派混雜于此,正好做個見證——」沉穩聲音穿透人群,赫連靖鴻低頭看了眼茫然的藍沐冉,表情中竟帶著一絲認真溫柔,「今以天下為媒,敵我共證,赫連靖鴻,將娶藍沐冉為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