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過于玩命的原因,藍沐冉這次的傷勢比以往都要嚴重,在臨景宮住了十天依舊小臉煞白跟吸血鬼似的,尤其是腰,經過靜玉診斷確定為數次重摔導致強硬扭傷,必須靜養直至疼痛消除(城主夫人有點帥258章節)。
所以短時間內不能騎馬,就算乘坐馬車也不能有絲毫顛簸,不然後半輩子真的要在輔椅上度過了。
清潭城地處溫潤的江南地區,氣候溫和得跟六皇子南烈性格有一拼,赫連家三兄弟住得是身上舒坦心里別扭,畢竟是南烈的地盤,涼城城主頭號情敵的家里。好在藍沐冉知道再鬧騰自己的小身板兒真會報廢,凡是專屬大夫靜玉的話無一不听,傷勢調養起來倒是極快。
娘的,不听話不行啊,如今小命寶貴損耗不得,否則就會白瞎赫連靖鴻那句肉麻告白。
「在房里待著,不許踏出半步。」某日城主大人前往天壽宮與淵皇面基——啊不是,會面前,伸出兩只手指在女流氓鼻頭狠狠點了兩下,威脅意味十足,「再傷到一星半點我會找你算賬。」
「謹遵城主教導!」白衣公子鄭重敬禮(城主夫人有點帥258章節)。
然後穩重身影剛轉出院門口女流氓就變了生存姿態。
「老——板——弟——弟——」城主大人心眼兒那麼小,怎麼可能放她一個人在顏華閣?想來想去必定是赫連靖揚在不知哪處角落繼續扮演奸細角色。藍沐冉扯開嗓門暴吼一聲,不出意料,片刻後門口出現明朗暗藏惡毒的笑容。
「吃花生嗎?」。
嗖。
嗖嗖。
嗖嗖嗖。
一盤花生很快就剩下一半,地上滿地花生殼。
「赫連靖揚!娘的老子好歹也是你未來嫂子成麼!不帶這麼欺負病人的!」被漫天飛舞的花生精準命中,藍沐冉忍無可忍嗷嗚一聲翻身坐起,一抖胸,紫紅色小子彈 里啪啦掉了滿地。
「嫂子?再說一句試試?」赫連靖揚笑得更陽光,手指一搓又幾粒兒花生米落入掌中,「誰給你勇氣來佔我便宜的?知道我比你大幾歲嗎?」。
「唔……」赫連靖揚確實比藍沐冉年紀大,這點無可抵賴。女流氓撿起被子上的花生粒嚼吧嚼吧咽肚。換上諂媚笑容︰「老板弟弟。幫個忙行嗎?」。
「不行。」漫不經心搓著花生皮干脆拒絕。
赫連靖揚這貨跟城主大人有著本質不同,軟硬不吃,果斷是經商這麼多年混得太過油滑,任憑怎麼下套都不帶中計的。藍沐冉吞了口口水直言不諱︰「我想見烈殿下。」
眼皮一挑,赫連靖揚步步逼近︰「見他干什麼?」
「廢話,當然是有事要說——疼(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二百五十八章另一支釵內容)!」藍沐冉倒吸口涼氣。赫連靖揚沒有另外兩兄弟那般冰冷淡漠。外看就是個陽光青年郎,但是沒有人比藍沐冉更清楚,惹到這位青年狼會引來多麼痛苦的後果。
長長手指捏在淤青方退的下巴上,赫連靖揚眯起眼楮笑容不減。語氣里多了兩分逼迫之意︰「再也不見南烈,能做到嗎?」。
「……不能。」
下巴上的力道重了三分。
「能不能?」
「不能。」
又重了三分。
「現在?」
「……不……能……」
再次加重力道,藍沐冉的下巴上已經顯出深紅兩塊痕跡,為防被自家二哥追問,赫連靖揚只能收手。
「做不到的話,我帶你離開好了——也不用成什麼親,找個離二哥和南烈都極遠的地方把你賣掉。好歹能換幾個銅板買肉包子打狗玩。」
嘖,賣女流氓能換錢嗎?不倒搭錢已經是天大便宜了好麼!
藍沐冉揉揉下巴,兩塊紅印慢慢轉為青紫,赫連靖揚瞟了一眼,心里不由有些後悔。
早知道找個看不見的地方下手好了,等會兒二哥回來怎麼解釋?被蚊子叮了?好好的在床上趴著撞牆了?女流氓瘋癲發作掐自己娛樂?長長嘆息,年輕富商有些憂愁。
「是我自己捏的。」白衣小偽男齜起牙抽著涼氣,不停揉著兩塊傷痕,「你讓我見烈殿下。我保證不告訴赫連靖鴻你欺負我。」
赫連靖揚一愣,這算公平交易?
藍沐冉伸手抓住裝著花生的盤子,仰起頭滿臉懇切︰「我真的有事要對烈殿下說(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二百五十八章另一支釵內容)。回涼城就會被赫連靖鴻鎖在子虛宮了,能有什麼奸情?就當做是告別還不行嗎,半個時辰……不不不,一刻鐘,就一刻鐘,到時候我要還是沒說完你就沖進來把我嘴縫上,這還不成麼?」
既然沒奸情有什麼非說不可的?赫連靖揚本想反駁。外面忽然想起一陣咳聲。毫無疑問,介于兩方之間的大淵妖孽國師風笑離適時出現了。
听說冷面師弟一早就去見皇上。風笑離立刻意識到這是難得時機,命人帶信給六皇子後毫不猶豫起身趕來顏華閣。赫連靖鴻是他師弟兼摯友不錯,六皇子南烈與他之間也超過君臣關系,可以說等同于朋友,南烈倒好說,師弟那股專寵與獨佔的心勁兒很有可能會讓藍沐冉夾在中間進退兩難,少不得多事插上一腳。
「靖揚,出來。」音容皆美的大淵國師把另一位師弟拉到旁邊,長袖一揮,門外溫文爾雅的華服男人頜首致謝,快步鑽進房中。
這不是給女流氓和招人厭的皇子提供機會嗎?赫連靖揚眉頭一皺轉身就要沖進去,冷不防背心一涼,竟是死穴被身後的風笑離制住。
「稍安勿躁,殿下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淺笑如玉,風笑離松開急躁的赫連靖揚拍拍對方肩膀,目光坦然,「靖鴻今天並沒有讓你來守著對嗎?他都同意給殿下和丫頭機會把事情說開,你又何必阻攔?」
赫連靖揚終于安分下來,垂頭喪氣坐在石桌旁。
二哥確實沒有讓他看著藍沐冉,是他自己不願南烈與其見面,畢竟,那是間接害死綺月的人,也是除二哥外唯一一個對女流氓動了心思且有能力競爭的人。
「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與其閑操心,倒不如好好考慮你自己的終身大事。」
「……算了吧,看二哥和三哥他們倆這麼折騰我都受夠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好(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二百五十八章另一支釵內容)。」赫連靖揚聳聳肩,轉念一想,咬牙切齒從懷里掏出賬本狠狠折上十個頁角,「女流氓,讓你紅杏出牆……」
「哈啾——」
藍沐冉揉揉鼻子往窗外瞪了一眼,南烈不解,同樣往窗外望去,卻沒見到什麼能引起噴嚏的異物。
「感染風寒了嗎?」。
「沒,被腦子抽筋的貨詛咒了。」女流氓轉回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看南烈神色平和立刻恢復神采奕奕,「烈殿下,你和緋姑娘怎麼樣了?」
明明是來探病的,反倒被傷員先盤問了。南烈苦笑,眼中一抹黯然︰「過幾日等清緋姑娘傷愈,我會放她和另外兩個同門師兄一同離去。」
清鸞和清梟?藍沐冉一愣,他們倆不追究就算了,為什麼要讓清緋離開?之前風國師還跟她說烈殿下打算娶緋姑娘為妃的,怎麼才幾天功夫就變卦了?男才女貌,緋姑娘又那麼痴情,她才不認為南烈會因為門第身份這種狗屁理論退貨,一定有其他原因。
滿臉狐疑哪會看不出來,南烈忽然有種沖動想要告訴藍沐冉,自己先前許諾會娶清緋是因為不願辜負其良苦用心,如果……
如果沒有赫連靖鴻,他會娶的人只有眼前喜歡翻天覆地的小流氓。
然而南烈清楚得很,這句話不可說不能說,說了,只會讓藍沐冉陷入更加為難的境地。身系天下,他有太多不得不舍,比起個人愛恨,大淵百姓與山河社稷更加重要,這是身為皇子的使命,是血脈賦予他的任務,也是自堅定信心要保護自己熱愛的這片土地那時起就再不可推卸的責任。
大淵與涼城不能發生矛盾,血濃于水,即便遠離百年,他與赫連靖鴻始終有著血緣上的緊密聯系,那些平凡或者的百姓亦然(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二百五十八章另一支釵內容)。
如果說赫連靖鴻是個寧為紅顏負天下的人,那麼他正相反,是個寧為天下負紅顏的人。
「下月初十恰逢良辰吉日,父皇打算盡快舉行太子冊封儀式,只可惜那時藍姑娘應該不在大淵,看不到熱鬧景象——」
「烈殿下。」藍沐冉抱著被子,眼里澄淨而執拗,「為什麼不娶緋姑娘?為什麼讓她離開?」
南烈沒有正面回答,伸出手,兩支樣式相同只是大小不同的金釵攤在藍沐冉面前︰「藍姑娘可知道這釵來歷?」
金絲細繞,描銀攏翠,釵頭正中瑩白夜明珠光潤圓滑,即便藍沐冉這種不識貨的粗人也看得出,這兩支釵肯定是頂級巧匠打造,材料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弄到的。再仔細看,其中較小一支眼熟得很,釵身上依稀刻著個「茗」字。
瞬間,大腦開竅。
「這是小茗憶的釵!」
「嗯,是茗憶從小帶著的。」南烈點點頭,語氣低沉半分,「不止茗憶,我記得曾經和藍姑娘提起過,除了茗憶外我還有兩個妹妹。這釵是當年茗憶出生時父皇賞賜的,她們姐妹三個每人一支,依著年紀大小長短不一,釵身上刻著各自名字。」
唔,皇家奇事多,不足為怪。藍沐冉撓撓頭,可是這跟烈殿下娶不娶緋姑娘有毛線關系?好奇拿過另一支長些的金釵,釵身的刻字是「莫」。
驀地,腦中閃過模糊想法,讓藍沐冉心髒猛然一縮。
南烈落寞輕笑,笑得藍沐冉心里酸得想哭。
「清緋只是個假名,她真正的名字,叫南莫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