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皓然深深看了她一眼，帶著她去了一家常去的餐廳。
周冬暖坐在那里，看著眼前的已經切好的牛排，突然鼻頭泛酸。
他還記得她的最愛。五年多了，他還記得她心情不好就去吃牛排。
還記得第一次，她拉著他來吃牛排，他一臉的不解。「大晚上吃這個，不怕不消化嗎？」。
「因為吃牛排就像是在泄憤，把不開心的都吃進肚子里。」當時她是這麼回答的。
「照這個說法，什麼東西都可以當做泄憤，把不開心吃下去。」
那時，她只是笑著搖頭，沒有回答為什麼。
「不喜歡嗎？」。裴皓然一直盯著她看，珍惜跟她在一起的任何時間。這樣能夠單獨面對面的坐著，對他來說已經是天的賞賜。
周冬暖搖搖頭，而後抬起頭看他，「皓然，你知道為什麼吃牛排像在泄憤，吃別的卻沒這感覺嗎？」。
裴皓然搖搖頭，她從給過他確切的答案。
「因為五歲那年，周培文和劉夢第一次帶我吃西餐，就點的牛排，而正是那一次，正巧遇到了周玉涵和她媽媽。于是，從那一天開始，周培文和劉夢開始了離婚大戰！」
周冬暖幽幽的說著，過去二十幾年了，她想起當時的場面，還是覺得心痛無比，這傷痕，怕是今生你也不會消失了。
裴皓然心疼的閃了閃眼楮，他好想好想抱住她，跟她說不要害怕，不要難過，他在這里，會一直在這里陪著她。可是，沒有機會了。至少現在不行。
「皓然，這五年你過得好嗎？」。
裴皓然愣住了，看著她純淨的眼神不知所措，如何回答呢？說好？是在自欺欺人吧，說不好？他怎麼說得出口讓他最愛的女人掛念。終究，什麼都沒說。
「裴皓然，你能誠實的告訴我，裴樂究竟是不是你的孩子嗎？」。周冬暖嚴肅的看著他的眼楮，詢問道。
裴皓然低著頭不說話，說什麼呢？他也不知道，不知道如何回答。
「裴皓然，我要你說實話。」
「不是！」
周冬暖突然握住他寬厚的手掌，眼楮看著他的黑眸。「皓然，只要你說，我就留在你身邊，不管什麼世俗的眼光，不顧什麼道德的底線，只要你開口，我就永遠陪著你！」
四目相對，是電火雷石般的驚心，他們的心中只能裝下彼此，沒有任何人能插足。那濃烈的深情，可以灼傷所有外來的人。
許久許久，裴皓然輕輕抽出自己的手，「暖，你的幸福是我一生最大的心願。所以，我不能自私的要求你毫無所求的留在我身邊！」
周冬暖笑了笑，她怎麼會不懂裴皓然的心意，她怎麼會看不到裴皓然的深情。她懂，她都懂！
「皓然，如果我們不能同甘共苦，那只能說明，我們愛的不夠深！」
「暖，我……對不起！」
周冬暖卻搖頭，用力的搖頭，她要的不是對不起，是我愛你！她要的不是想當然的為她好，而是他的陪伴。
「裴皓然，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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