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余,余邵逸更是佩服李仙冼的勇氣,什麼都不會,居然還敢夸下那般的海口乞丐王妃︰王爺,收了奴家吧第九十三章平山寺(一)章節。
不過余邵逸覺得這世道難得有人肯為國家做點事,便打算死活幫他在紀驍營謀點職位,便又問道︰「那李公子會點什麼?」
李仙冼眉飛色舞︰「會琴棋書畫啊!」
余邵逸這會兒終于能松了口氣,這紀驍營如今缺了個記事的,他會寫字自然是最好了。
他道︰「那成,改天我去營里幫你說說。」
李仙冼一听高興得直抱住了余邵逸的手臂,隨後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這樣的姿勢……委實不能多說。
余邵逸低著頭看了他一眼︰「李公子,你這是……」
「夫君方才不是答應我了?那如今你我就是夫妻了啊!」
余邵逸︰「……」
他倒是怎麼都不敢相信,這世道斷袖的多也罷了,如今還叫他遇上了。此時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發冷,雞皮疙瘩一瞬間全立了起來。他慌忙的將李仙冼的手甩落,之後更以火燒的速度逃走了,態度堅決得再沒回頭看一眼。所以要問他最後李仙冼怎麼樣了,他倒真一點都不知曉。
待他與蘇子陌他們會合時,天已黑了。
幾人簡單的問了一下情況,卻見得他一臉慘色,見他不答,便也不再問下去了,當務之急,便是早些趕到平山寺乞丐王妃︰王爺,收了奴家吧第九十三章平山寺(一)章節。
這一夜,幾人匆匆趕路,也管不得疲不疲乏了。
蘇子陌歇開馬車的簾子,問正駕車的余邵逸︰「紹逸,可發生什麼事了?看你一直都魂不守舍。」
余邵逸定了定神,忽然想起今日在客棧之中听到的那些對話,不禁偷偷瞄了幾眼蘇子陌。雖然剛听到之時有些許詫異,但是之後想想,覺得蘇子陌定沒有那種癖好。但是待他真真遇到過個斷袖之後,便覺得該對蘇子陌的情況再仔細的分析分析。
他雖是今年才進的紀驍營,但想想如今蘇子陌已經23了,到了這會兒才娶了個老婆,還是在被逼無奈之下,怎麼想都覺得蘇子陌很有問題。
再有便是他曾與禮部尚書的公子公孫宜見過一面,那會兒他才剛進的紀驍營,蘇子陌覺得他勇武善戰,便對他好了一些,想著提拔。不過公孫宜那會兒的神情便是有些奇怪,說讓他對王爺小心一些。他那會兒誤以為是照顧王爺之時要小心些,不想原是這個意思。
所以,對漱清王是個斷袖這一件事情上,公孫宜其實也是個推波助瀾的凶手。
余邵逸越是想,就越覺得這王爺鐵定了也是斷袖,身上的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慌忙道︰「沒……沒什麼,不過是今日畬山上太凶險了,屬下驚魂未定……驚魂未定。」
「哦,對了,說起來,本王忽然想起方才客棧里,說本王乃是斷袖一事。」
此話一出,頓時讓車上的人都十分在意。
第一是應璃,她在想關于斷袖這一事,會不會提到之前的她,從而能得到些什麼有用的消息。
第二是靈綺︰方才應璃解釋之時說的實在太簡陋,大概就說了下這是個誤會,她正听到興頭之時,應璃便一下子收尾了,著實覺得掃興,這會兒自然得好好的听上一听。
這第三麼,自然就是余邵逸了。他想著自己方才的表現是不是暴露了些什麼,才讓王爺忽然提起這事兒,委實覺得心虛。
蘇子陌頓了頓,道︰「你們覺得本王像是斷袖嗎?」。
三人都點了點頭,隨而立馬都搖了搖頭。
蘇子陌坐定道︰「那就怪了,為何民間會忽然傳出這些消息來。誠然,本王不是個斷袖。」
听到這樣的答案,靈綺覺得說了也等于白說,依舊掃興。而余邵逸也覺得他說了等于白說,故而又往旁邊躲了躲。
只是應璃覺得很不甘心,這斷袖一事,無論如何都與當初的她月兌不了干系,他蘇子陌何等英明,怎會不知?
此時蘇子陌卻忽然拍了下手︰「本王想起來了,之前與王府里的一個姑娘出門辦事之時,倒是有過這樣的誤會,怕是那會兒傳出來的。」
幾人听著,不禁又豎起了耳朵。
應璃深吸了一口氣︰「是什麼姑娘?」
蘇子陌笑道︰「漱清王府的舞姬。」
應璃以打趣的口吻問︰「只是舞姬?莫不是王爺的相好吧。」
蘇子陌的神情有些漠然,良久才淡淡道︰「是,只是舞姬,再沒有其他關系了。」
說到這兒,蘇子陌的記憶一時間,回到了十六日前。
那時應璃不過才剛剛嫁過來,新婚當夜,他本著該要好好待鄴國公主的心,與她圓了房。
只不過,那時應璃的身子,卻是讓他一怔。
那夜在雪狼谷里,他是見過花汐的身子,自然也感受過,雖只是迷迷糊糊之中,卻是記得明明確確的。只不過之前他與柳沁的各種恩怨糾葛,說不清也道不明,故而對這事沒有提起。
這會兒他卻不能對此不在意。
于是第二日他便遣了彭泰去調查當年花汐是否真的已死,便是在昨夜,彭泰告訴他,花汐已死無誤。
待他回神之時,卻見應璃的顏色稍許慘白。
方才蘇子陌那短短的幾個字,仿佛一把尖刀,狠狠的刺進了應璃的心窩。
她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一點點的碎成一片,隨風而散,再也拾不回來了。
她看著蘇子陌,想著,哪怕是再多說幾個字也好,哪怕是將他們的關系說得再近一點也好,卻終是沒有。
她只覺得自己的喉間一甜,靈綺也見她不對,急忙遞了一塊手帕過去,隨而對余邵逸道︰「把馬車停一停,夫人剛吃過藥,怕是要吐了,先歇一歇吧。」
蘇子陌見了,忙拍了拍她的背。而應璃不過是將唇上的血擦得一干二淨,然後將手帕緊緊的捏在了手里。
靈綺將手帕接過,說這穢物不能留著,怕不吉利,于是拿去扔下了懸崖。
此時離平山寺不過還有一盞茶的功夫。
應璃站在山上,望著滿目漆黑的世界,覺得此時她的人生,也灰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