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還有些涼,在海拔如此之高的平山寺,就更加的涼了乞丐王妃︰王爺,收了奴家吧127章節。一陣風起,似乎還夾著點點細瑣的雪花,刮得應璃的臉蛋生疼。
蘇子陌輕嘆了口氣道︰「夫人果然還在生氣。」
應璃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那是自然的!王爺說娶我不過是娶一紙合約,那王爺大可讓合約幫你暖身,又何必來尋我?如今你我只需掛著夫妻名頭便可,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兩不相干如何?」
應璃說了這樣的話,後面的守衛已經面色有些發青。蘇子陌給了他們一個眼色,他們便全退下了。蘇子陌笑道︰「夫人生氣是應該的,的確是本王的錯。只是夫人打算就這樣與本王冷戰下去麼?知道的,是說夫人的確受了委屈,但若是不知道的人會怎麼說夫人?」
應璃哼了一聲︰「別人如何看我是他們的事,又與我何干?」
「便是與鄴國也無干麼?」
應璃本是想說,自然是更不相干了。但是她擺明了不能這麼說,于是假裝皺了皺眉頭︰「要我回去倒也可以,不過王爺得抱著臣妾從平山寺走回漱清王府去,王爺可能做到?」
蘇子陌不假思索︰「自然是可以。」
應璃听罷,轉身回屋打算換衣裳,卻見蘇子陌也跟著進來了。
應璃一手將蘇子陌拒在門外︰「王爺想干什麼?」
蘇子陌看著這樣的應璃,覺得有些好笑︰「幫愛妃選衣服,怎麼,本王還選不得?」
應璃猶豫著該以什麼理由來拒絕蘇子陌,卻是在這一猶豫間,蘇子陌已經推門而入了。
應璃本是打算說他幾句,但轉念一想自己何必這麼小氣?該看的蘇子陌早就已經看過,甚至她的身上沒有一處是蘇子陌沒有踫過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可害羞的。
她將門關上,然後旁若無人的月兌下了那套僧衣,直至將身上的衣服全部都退干淨了。
蘇子陌看著她那一身光潔如玉的肌膚,忽然眼楮定在了她胸前的那朵微雕牡丹花之上。
他想著很久之前,有個女子曾經為他擋了那麼一刀,傷口的位置,正是這朵牡丹所在之處,巧了,實在太巧。
他不禁走上前去,修長的指尖攀上了應璃的胸膛。
應璃的心猛的跳到了一下,臉上不免泛起一絲的紅暈,她不禁後退了一步,蘇子陌卻忽然欺身而上,應璃一時站得不穩,恰恰裹著蘇子陌摔到身後的榻上去了。
她本是想要轉頭斥上兩句,卻見蘇子陌的唇已毫無章法的落了下來,落在她的唇上,溫溫涼涼,如當日在樹林間的一模一樣。
這種感覺讓她十分沉迷,卻終是要拒絕的。
她試著想要推開蘇子陌,扭著腦袋想要避開蘇子陌的唇。蘇子陌卻死死扣住了她,狠狠的吻著她,舌尖一次次的企圖撬開她的牙關,只是應璃牙齒咬得緊,任他如何,也絕不打開。蘇子陌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應璃似乎可以感覺到蘇子陌此刻的身體熱得發燙,那本是粉白的臉如今已經漲得通紅,此時應璃想要推開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可能了,便只能任著他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乞丐王妃︰王爺,收了奴家吧127章節。只是,她從不見蘇子陌會忽然如此瘋狂的索要,以前的蘇子陌不管做什麼都是點到即止,張弛有度,只是今日的他卻仿佛入了魔障,完全無法自控。
應璃的第一感覺是他被下藥了,莫不是裕凌王妃干的?要不就是他出王府之前忘記將腦子帶出來,所以這會兒控制不住自己。再不就是蘇子陌這些日子都沒開葷,已經是只被支配的野獸,不可理喻。
到後來是如何收場的應璃已經不記得了,蘇子陌的身子讓她一時間徹底的淪陷了。待她回神之時,她已經在漱清王府里了。之後有人說起,蘇子陌只是將她抱出了平山寺,之後應璃是坐著馬車回來的。
這些應璃已經無從計較,也懶得再去計較。
四月恰是清明時節,難得的應了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的詩句。
蘇子陌坐在案前,以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腦袋。身前豆大的燭光輕輕跳動著,微弱的火苗似乎弱不禁風,只怕眼前的人動一動身子,這火苗就滅了。
門外的丫頭敲了敲門︰「王爺,您要的紅棗糕已經做好了,要送進來麼?」
蘇子陌微微抬起頭,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折,忽然又覺得很沒有胃口,便道︰「不必了,送去昊玄殿給王妃吧。」
丫頭應了聲是,便輕輕的走了開去。
書房之中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死寂,只听到窗外的毛毛雨發出的淅淅瀝瀝的聲音。此時,蘇子陌的眉頭皺得愈發的緊了,卻是隨著窗口一聲「啪啦」,蘇子陌急忙起了身。
只是來人並不跪下,不過蘇子陌也不計較,上前道︰「何將軍,結果如何?」
何寺卿將一張人皮面具扔在蘇子陌的案上︰「我挖了沁兒的墳,里面是一具白骨,還有便是這個東西。」
蘇子陌從案上拾起那張面具,手竟然有些發抖︰「她……她果然是沒有死。」
何寺卿道︰「那日沁兒離開靜心庵,之後便在附近的樹上尋到了她的尸體。當時我找了驗尸官來驗,都說是沁兒無疑。怎麼會是他人易容的呢?」說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王爺,你怎麼會忽然懷疑之前死了的沁兒是假的,難不成你已經知道沁兒在何處了麼?」
蘇子陌聞言一愣,道︰「暫時還不知。之前本王派人四處查訪,都是查出沁兒已死的消息,想必都是何將軍之處來的。本王當時覺得,既然何將軍都說沁兒已死,而且靜心庵也因此解散了,便覺得沁兒可能真的是死了。只是前些日子,我听聞世上有種易容術十分厲害。何將軍應該也知曉,普通的易容術需要借助肌膚的活性,人一旦死了,人皮面具就無法再貼在人的臉上。但是我所听聞的那種易容術卻是很不一般,不隨人之生死而改變。我便想著是否是有人用了這種易容術,來制造沁兒已死的假象。這種易容術一旦用上,除非用特殊藥物除去,否則無法將面具剝離,除非是人死腐爛為骸骨。本王想著沁兒死了如此之久,該是爛完了,便請何將軍挖出墳來瞧一瞧,是否真如本王的猜測。」
「猜測?」何寺卿听罷頓時怒火中燒︰「僅僅是猜測,你便讓我去挖了沁兒的墳?之前還信誓旦旦的對我說︰‘何將軍,沁兒未死’,如今卻告訴我是猜測!倘若你猜錯了呢?你便是讓我去挖了沁兒的墳,讓她死了死不安心?蘇子陌,你究竟想要怎樣。」
蘇子陌干笑了兩聲︰「是猜測也罷,本王不是猜對了麼?」
何寺卿瞪了他一眼,覺得再說什麼也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于是瞪了一眼蘇子陌之後,摔門大步而去。
身後的蘇子陌手中捏著那張人皮面具,最終喃喃道︰「應璃……」
第二日,天公見晴了。禮部尚書公孫白的公子公孫宜說要來漱清王府走走,蘇子陌自是答應了。不過公孫宜前腳剛剛到,吏部尚書的趙羽的千金趙影也隨著他邁入了漱清王府。
這會兒應璃算是真真見到了傳說中溫文爾雅秀外慧中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大家閨秀趙小姐了。
其實要說之前,應璃對這傳聞的趙小姐很是擔憂。因為看公孫宜每次提到趙小姐,便跟火燒一樣,立馬會提步閃人,更是想法設法的要逃婚,由此可見趙小姐似乎與傳聞之中的不太相符。不過今日見了趙影,應璃才知道什麼才是所謂的名不虛傳。
那趙影長得文雅大方,柳眉淡且清雅,眼楮媚而不妖。文采方面可謂出口成章,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為人方面,不嬌,不鬧,但也是不小氣。這樣的女子該是天上掉下來的絕好貨色,就是在現代也很吃得開。虧了公孫宜看不上,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品味有問題。當然,應璃覺得他會這樣可能與自己也有一部分的關系,所以打算做做好人,撮合公孫宜與趙影去。
于是應璃跟蘇子陌說今日天難得的晴了,想要出去走走,自然也請上了公孫宜與趙影。
認真說起來,公孫宜與蘇子陌也好久沒見了,雖說時常在朝中踫面,但也只是打個招呼,著實不能算是真的見面。二人今日都難得空閑,于是公孫宜就拔出他那把花哨得一看就知道是臭顯擺的寶劍,說他這個紫金劍客要和當今的漱清王比一比劍法,看誰比較厲害。
他想著蘇子陌是不常用劍的,這會兒他必勝無疑,將來說出去,也好歹能說自己也是勝過蘇子陌一次的。
不過事實似乎並不像公孫宜所想的那般,他這個自認天下無敵,已到獨孤求敗境地的紫金劍客,居然在第二十招時就敗給了蘇子陌。
毫無疑問,蘇子陌還是已經手下留情了的,這個旁人看得一清二楚,連趙影這樣不懂功夫的女子,也已看出了其中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