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有一解
冬天的夜總是來得特別的早。回到家,天已經黑透了。
朱淑芬听到開門聲,就張羅著端菜吃飯。
「死丫頭,就等你一個,還不快洗洗手來吃飯。」
「哦」。夏雨沫放下包包,洗好手。準備去廚房拿碗筷。就看到夏雨軒,拿著碗筷走出廚房。他只穿了件羊毛衫,月兌去了西服,隨意了很多,冷硬的線條看著也溫柔了些,如果寶寶出生,會像誰多一點呢?夏雨沫想著。
「沫沫,愣在干什麼!還不來吃飯!」
「哦,哦」剛才竟然盯著夏雨軒發傻,哎,太丟臉了。夏雨沫使勁揉揉自己的短發。
夏雨沫一直覺得家里的這張長方形餐桌設計的不合理,家里人吃飯,還要隔那麼遠,夾菜也不方便。可是今天她真慶幸家里是這桌子,可是不用和夏雨軒擠在一邊。
落座,看到桌上的蘿卜干,夏雨沫就來了食欲,唾液分泌旺盛。趕快給自己盛了碗粥,也不管燙不燙就直接往嘴里撥粥,不出意外的燙著了。
「呼呼……呼呼」好燙啊!夏雨沫張著嘴吸氣,小手還不停的扇著。
「這孩子,餓鬼投胎啊!」朱淑芬嘴上責備著,看著女兒這樣也知道燙狠了,「我給你倒杯涼水去。」朱淑芬剛轉身準備去倒水。夏雨軒已經將水放在了夏雨沫面前。
看到面前的水,夏雨沫也不管有沒有用,端起來,一口氣就喝掉了。一杯涼水下去,感覺不在那麼火燒了。只是嘴上還有點麻麻的,一舌忝還有點血腥味。
「哎,真是慘,喝個粥就搞成這樣。」夏雨沫嘆息道。
朱淑芬不買賬了「多大姑娘了,還毛毛躁躁的,一點不穩重。我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們……」
「哎,老媽又開始碎碎念,話當年了,」夏雨沫嘀咕著,端起碗準備繼續吃,就看到她的碗在夏雨軒手里,于是夏雨沫震驚了,因為夏雨軒用湯匙攪拌著粥,在幫她晾粥。
夏雨沫張開的嘴還沒有合攏,夏雨軒就把粥放在了她面前「可以吃了。」
夏雨沫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的心情,她的心在狂跳,以一種她不能控制的速度跳著,突然身邊的椅子被拉動,夏雨沫停下亂跳的心,看著夏雨軒,小聲的說「你坐這干嘛,你的位子在其他地方。」
「不許沒大沒小,哥哥不叫,什麼你啊,你的。」朱淑芬斥責道。
夏雨沫臉上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哥哥,如果媽媽知道她女兒肚子里現在有著她兒子的寶寶,會怎樣,會氣瘋掉吧。
「媽,爸,我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一下」夏雨軒突然說道。
夏國斌和朱淑芬愣住了,兒子一直都很獨立,自己的事一向都是自己做主的,他們很少過問,難道是談戀愛了,要見家長。想到著,夏國斌和朱淑芬不由笑著對視,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雨軒啊,不管什麼事,我和你媽都會支持你的」夏國斌笑著說道,朱淑芬在一旁還不住的點頭,仿佛在佐證夏國斌的話。
「爸媽,我……」
夏雨沫突然站了起來。打斷夏雨軒接下來的話。
看到夏雨沫突然站起來。夏國斌和朱淑芬都疑惑的看著她。
「爸媽,我吃飽了,我上樓了啊。」夏雨沫說完就匆匆上樓了,她太害怕夏雨軒說出他們的事,她不敢去面對父母,不敢听下去。
「爸媽,那事我等會和你們說,有份文件需要緊急處理。」夏雨軒說完也匆匆追著夏雨沫上樓。
留下夏國斌和朱淑芬納悶的大眼對小眼,這是什麼事啊,搞不清。
「剛剛,雨軒說有事和我們說的是吧?」朱淑芬問道。
夏國斌點點頭。
「然後沫沫就走了?」
夏國斌又點點頭。
「然後雨軒又走了。」
夏國斌又點了點頭。
朱淑芬使勁錘了下夏國斌的肩膀,「別光點頭,你說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啊?」
夏國斌揉揉別老婆錘的肩膀「孩子大了,你就別管那麼多了,小心長皺紋。」
一听長皺紋,朱淑芬干嘛模模自己的眼角緊張的問「是不是又長了啊?」
夏國斌忍著笑說道「沒有,沒有。」
朱淑芬也被自己搞笑了,「死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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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軒追上樓,夏雨沫正好關上門。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夏雨軒從未有過的煩躁。到底怎樣才可以讓這扇該死的門打開呢。
「沫沫,開門。」夏雨軒叫道。可是房間里的小人一點回應也不給。
夏雨軒回到自己房間,打夏雨沫的電話,電話剛響,那頭就被掐了,知道夏雨沫不想接自己的電話,可是,有些事不能逃避啊。夏雨軒編輯了一條短信過去。一會兒就听到隔壁的門開了。
夏雨軒風一般的轉進了夏雨沫的房間。看到的是一張淚流滿面的小臉,他的心都碎了。把她抱入懷中。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沫沫,不哭,沫沫我會負責的。沫沫。」
夏雨沫哭夠了,退出他的懷抱,抹干淨臉上的淚,「你負責,怎麼負責,你就知道威脅我。」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沫沫」一項是談判高手的夏雨軒現在也會詞窮。
「今天我不開門,你就要去告訴爸媽,這不是威脅是什麼?」夏雨沫氣急的問道。
夏雨軒想要抱住夏雨沫安撫她受傷的心。「別踫我。別踫我。」夏雨沫掙扎著。
「你再動,我就叫爸媽」一句話就讓夏雨沫不在掙扎,只是眼淚流的更凶了。
夏雨軒手足無措,擦著眼淚,可是怎麼擦都擦不完,又不敢用勁怕弄破沫沫的臉。最後只剩下「對不起……」
不知過了多久,夏雨沫終于冷靜下來。她知道哭不能解決問題,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暫時抑制住欲墜的眼淚,夏雨沫聲音暗啞的說道「我們還是解決掉這件事吧,今天他沒走,明天他一定會走的。」
夏雨軒一怔,松在緊抱著夏雨沫的手,「沫沫,沒有其他路可以走嗎?」。
深吸一口氣,「沒有。」
听到沒有這兩個字,夏雨軒覺得從未有過的沉重,在商場上什麼樣的事情總是會有解決的方法,而且還不止一種,可是現在卻只有一個解。
夏雨軒不知道是怎樣回到自己房間的,也不知道明天會是怎樣,他覺得從未有過的失敗,失落和心痛深深的刺痛著他的心。
看到夏雨軒滿臉的失落與心痛,夏雨沫的心從未有過的揪了起來,也跟著隱隱作痛。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