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投棧吃飯的時候,裴若暄也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怎麼的,頂著一只狐狸和「騙子」兩個字招搖過市。我跟在後面,看著酒店里那些人目瞪口呆的樣子,笑得差點岔氣。
太子同志在傻眼了十秒鐘之後,做出了英明的決定,要了個二樓的雅間,也就是包廂,然後吩咐小二端盆洗臉水來。
我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裴若暄在那里擦臉,差點笑得嗆到。
吃完飯,又坐上車開始趕路。我不知道他們為啥這麼抓緊時間,都不留點時間給我逛街。剛才下車的時候,我看到旁邊有好多看上去很有意思的店鋪啊,都不讓我去,郁悶啊……
又蜷在車里,對著裴若暄,忽然想起來,我的旅行包還放在吉祥賭坊里,啊,啊,我的psp,mp3,mp4啊……馬上去跟裴若暄說要回去拿了再去歧國,裴若暄說讓司棋回去拿就行了,不用來來回回地這麼麻煩。
唉,說得也是,我們一路奔走,加起來快走了兩天了,回去是挺麻煩了,而且相當于我要這邊傻愣愣地多在這個馬車里呆上四天……太不劃算了。
躺著眯了一會,但是路不大平顛簸得厲害,翻身覆去地睡不著。抬眼看到裴若暄很安靜地坐在那里,好像是進入了高僧入定的狀態一樣。我爬過去,拉著他的手臂說︰「裴若暄,我快悶死了!」
裴若暄睜開眼楮看我,微微笑著︰「那你想做什麼?」
我想打牌啊!但是青兒和靈兒又都不在……
「我——我們把楓眠和太子一起叫過來打牌,好不好?」
「你要教修打牌?」裴若暄微微揚了揚眉。
「不好嗎,打牌多有意思啊!」拽著他的手臂開始撒嬌。「好不好嘛,裴老板,裴裴,若若,暄暄……」
裴若暄終于被我纏得答應了,掀開窗簾,喚過騎車護在轎側的一名侍衛,讓他帶話給太子。過一會侍衛過來回話說太子答應了,裴若暄就捎上我,一同挪到了修太子他們那輛馬車上。
修太子第一次看到紙牌,驚奇地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了好久,然後贊嘆︰「望國果然是文明之邦也!」看他那驚訝的樣子,真想告訴他,這可是我從n年以後的中國帶過來的,那可是中華民族五千年文明的積聚,它不文明誰文明!
然後就開始教他和裴若暄玩跑得快,繼續貼烏龜。裴若暄果然是只狐狸,我一說規則,他就懂了。坐在那里不動聲色地出著牌,一直穩穩地第三個出完牌,不做第一名,也絕對不做烏龜。
楓眠是屬于小心翼翼型的,出每張牌都要思索再三,有好牌往往都要捏到最後出。而修太子則是屬于橫沖直撞型的,有牌就出,出到最後,剩一手爛牌,結果被貼了好多烏龜。但他卻也是不服輸型的,雖然屢戰屢敗,卻還是要屢敗屢戰,當然出牌也是一盤比一盤出得好了。
我們激戰正酣,忽然馬車停了下來,簾外響起了侍衛的聲音。「太子殿下,前路被人攔住了。」
啊,有人攔路?!莫非是攔路搶劫?!
我搶在太子修之前,快速爬到門簾邊,掀起一角往外看去。
我們現在正走在一條郊區小道上,挺平整的黃沙地,不見一個行人,前方大概五十米遠處,堵著一隊大約二十來人的「騎兵」,不是官兵打扮,但衣冠整齊,也不像是山賊之類的。
等馬車漸漸靠近,忽然發現領頭的那個身穿藏青色袍子的人,長得還挺帥的——不對,越看越眼熟—— ,那不就是大嗎?!
他平時都是閑散地梳個發髻,把後面的頭發披下來,這會兒他把全部的頭發都盤上去了,還加了冠束,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不過,大這個打扮還真是英氣勃發啊,好帥啊,我喜歡!
剛要開始兩眼冒星星,就被裴若暄拽了回去。然後就看到太子修從我旁邊經過,下車去了。我本想跟出去,但裴若暄不準我出去,我就趴到車簾的細縫中往外看,看著太子修在兩名侍衛的護修下,迎向大。
大也翻身下馬,站在馬前等候。等太子修靠近,他們說了幾句,然後就單獨兩個人走到一旁去說話了。由于隔得太遠,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不過,大不是帶著軍隊沿著原來的路線去歧國了嗎,怎麼突然跑到這里來了?看他跟修太子談論時的臉色,好像不大好誒,很嚴肅!後來就一直听修太子說著,他沉默不語。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大終于點了下頭。然後跟著太子修往我們馬車走來,看到我正扒著車簾往外看,他的目光往我臉上停了停,就轉去修太子那邊了。
好冷淡啊,大。
糟了,他不會以為我是跟裴若他們一伙的吧,劫持了楓眠去歧國……
嗚,不是吧,大,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我是一個純潔善良的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