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奇怪麼?他冒著違約、背叛的責任給雷姆集團提供了一個這麼重要的線索,結果一分錢沒拿到俏俏大律師。如果換你,你會做嗎?」。丁一看著一言不發的郭一鋒,不禁又多說了幾句。他從不否認郭一鋒的智慧與圓潤,可是人最難避免的恰恰就是當局者迷。
「當然不會。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想不明白,雷姆集團一直以軟件見長,跟我們集團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說實在的就這六千套服裝對我們集團造成的惡劣影響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哪怕再來六千套,我們也能吃得消。」不是他郭一鋒財大氣粗,事實上,這六百萬的訂單對他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大訂單。
「然後呢?」丁一反問。
「我還是想不通。」如果說他的中高層為了錢而選擇背叛,他還可以理解。可從丁一交給他的賬單上看,沒有一個人收了雷姆的好處。
「你再看吳秘書的資料。」
「你懷疑吳庸?」郭一鋒大驚,一直以來他都把他當作兄弟的。
「不好意思,我們搞刑偵的講究事實說話。我查了吳秘書的通話記錄,開始,我很納悶,為什麼吳秘書最近經常給一個叫李月嬌的女人打電話。我記得你給我說過,吳秘書現在還是單身。後來我找人進行了核查,證實那個電話一直都是吳正在用,也就是吳庸的哥哥,而那個叫李月嬌的女人其實是吳正的情人。」
「哥哥?」郭一鋒大驚。
「怎麼?他沒給你說過?呵呵,看出來了。」丁一無奈地聳了聳肩俏俏大律師。
「可是說不通啊,他為什麼這麼做?」面對兄弟的背叛,郭一鋒的心寒到了極點。他拼命地給自己倒酒,好像只有醉了他才不會這麼心煩。
「很簡單,雷姆集團最近出現了法律糾紛,賠償了對方一大筆錢,財務周轉上出現了問題。我想吳秘書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當然,我這僅僅是站在你的立場上。」
「那事實上呢?」郭一鋒繼續追問。
「事實上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是,有個問題我得提醒你,你賠償給雷姆集團的那180萬,對他們來說只是杯水車薪。所以,我並不能保證吳秘書不會再做出傷害你們公司的事。」
「呵呵,昨天我還讓他調查雷姆集團的事情呢,今天一早他還給我匯報了最新結果。你說,我怎麼就那麼不敢相信呢?」說完,郭一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鋒,少喝點,你身體一向不好。」丁一不等郭一鋒添酒率先把酒瓶搶了過來。
「哈哈哈哈」眾人大笑,涮完火鍋後,史可盈、成悅、易陽、白婷、成煒等人圍坐一圈,講著笑話,听著歌,好不熱鬧,中間燃燒的是熠熠生輝的篝火。
說實在的,老天給足了面子。皎潔的月光,滿天的繁星,涼爽的小風,新鮮的空氣,讓一切都變得那麼溫暖,舒適。熱情的火苗,歡快的歌聲,爽朗的笑聲,愜意而溫暖,這才是生活。
「可盈該你了。」成煒提醒道。
「是啊可盈姐,該你嘍。」成悅起哄道。
「好吧,那我也給大家講一個笑話。咱們這次不講唐僧,不講八戒,也不講星星與月亮。咱們講講媒體。」
「姐,趕緊講吧,別賣關子啦。」成悅一听史可盈這麼介紹,興趣大增。
「就你話多。」史可盈很不忿地瞪了一眼成悅。
「大家听好嘍。」說完,史可盈清了清嗓子。「嗯,嗯。話說,某新聞單位招聘,面試題目為假設你是秦朝記者,請報道焚書坑儒事件。應聘者甲答道︰暴政當道,人類歷史最黑暗一天。考官罵其不懂政治,棄之。應聘者乙答道︰今日休刊。考官念其智慧不夠,棄之。應聘者丙答道︰篝火晚會發生意外,三百儒生遇難,大量古籍被毀,秦皇親赴救災。考官鼓掌高呼,真人才啊!」
史可盈講完,也不見有人鼓掌喝彩,這尷尬勁甭說多麼不合時宜了,可真不亞于那一聲鴨子。
「怎麼了?不好笑?」
「姐,你這笑話太冷了。」成悅回道。
「有嗎?小婷。」對于成悅的回答,史可盈並不當真。在她看來,這孩子情緒總是太高漲,表情也太夸張,相對來說,她還是相信白婷多一些。
「嗯。」白婷這一聲嗯,徹底斷了史可盈原本自信滿滿的熱情。
「不行,不行,再來一個。」
「史大律師,再來一個。」這時易陽,成煒也開始起哄。
「好吧,那我再唱首歌吧。」
「自你離開以後,從此就丟了溫柔。
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听寒風呼嘯依舊。
一眼望不到邊,風似刀割我的臉。
等不到西海天際蔚藍,無言著蒼茫的高原。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飛得那麼遠。
愛像風箏斷了線,拉不住你許下的諾言。
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巔溫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
愛再難以續情緣,回不到我們的從前。
一眼望不到邊,風似刀割我的臉。
等不到西海天際蔚藍,無言著蒼茫的高原,
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
不等史可盈唱完,周圍已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史可盈那富于感情的聲音,唱出了這首歌的哀傷、迷茫、無奈,還有無盡的等待。
仿佛呈現在我們眼前的,不是藍天、繁星、篝火,而是一望無際的雪山,美麗寂寥的可可西里,勇兒在匯總著資料,瑛在給勇兒寫著想念,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你喜歡刀郎?」半天沉默不語的易陽在听了史可盈的這首《西海情歌》後,不禁對她有了更多的興趣。
「一般吧,我這人很乏味的,也不太會追星。」事實上也是如此,她連玩都不在行,就連這歌也是在上學時听過的。
「看出來啦。」听史可盈這麼說,易陽笑得更燦爛了。在他的印象里,沒有哪一個女人會承認自己乏味,哪怕她真的一無是處。
「哦,是嗎?看來我還得學著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