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堤柳 第五章

作者 ︰

「行了,《輕渺劍法》分為兩個階段︰《清心》、《飄渺》。一只蝴蝶,在能飛起的基礎上才能有迷人的身姿。所以,你要先練輕功。」

「好啊,你先演示一遍。」

「不,我的輕功是從小練出了,與你的不是同一系路的武功。你需要心境。」

「心境?」

「嗯,蝴蝶在花中漫舞,在愛中飛翔的快樂。‘萬事皆空,心無雜念。只與蝶伴,為蝶而生,為蝶而亡。’《清心》一章中唯一的幾字。」

「只與蝶伴;為蝶而生,為蝶而亡。」櫻林萱漪默道。

「萬事皆空,心無雜念」乃佛教語言,「只與蝶伴,為蝶而生,為蝶而亡。」先人的心聲。

「為蝶而生,為蝶而亡嗎?」。櫻林萱漪伸出手,看了看那十只蝴蝶。

「明白了嗎?」。

「沒,先人與蝴蝶之間到底有著什麼秘密呢?以至讓她寧願與蝶共赴生死?」櫻林萱漪苦想著。

「別太認真了,去彈會兒琴放松一下吧。」

到了內屋,櫻林萱漪拔開一瓶神瓊的塞子,就這麼敞著放在桌邊。擺好古琴,指尖在弦上滑動。輕巧而靈動的音符穿過紗簾,到了巫的耳畔。

隱約中,櫻林萱漪的眼前的眼前出現了一幅溫馨的畫面。一妙齡女子坐在花叢中,晶瑩的淚珠不盡地滾落。良久,不知是花香還是淚珠散出的味道,引來了一只散發著藍紫色光芒的蝴蝶。它舌忝去了她的淚……

一曲之後,櫻林萱漪不停地彈出下一曲。這時,一幅新的畫面出現了。女子依舊在花叢中,不過這次她是歡笑著的。她快樂的與一群彩蝶玩耍,輕盈的素群在萬花叢中尤為突出。可這幅畫沒出現多久就消失了。櫻林萱漪不禁頓住了,十指自然地搭在琴弦上。無意間,櫻林萱漪的目光投射到了一只指甲上的蝴蝶。

雖然不能感悟為什麼先人的快樂與幸福中夾雜著傷心與痛苦,但櫻林萱漪感受到了先人當真是非常愛蝴蝶的,竟能與蝶起舞,真令人羨慕……與蝶起舞?只與蝶伴,難道是因為這?如果真是這樣,又因為接連發生了傷心、痛苦、幸福的事,所以願為蝶生、為蝶死。啊∼原來是這樣啊。

「,我明白了。」櫻林萱漪突然沖出內屋,拉著巫往院子里跑。

「明白了什麼?先人的話?」

「嗯,」櫻林萱漪邊跑邊解釋道︰「只要真心對蝶,與蝶為一心,就自然與蝶為伴了。」

「那後兩句呢?」

「那是先人經過痛苦後又得到幸福時的有感而發。」

到了花園櫻林萱漪同往常一般引來了蝴蝶,她試著邊舞邊用心與她們交流。在妖艷的桃花下、在富貴的牡丹邊,她轉動著身體,天空般的長裙在花間翻舞。在五彩蝶翼的點綴下,櫻林萱漪漸漸地似乎感受到了先人當時的心情。她開始享受,留戀這種情感。她舞得更盡興笑得更燦爛。

一邊的巫不禁呆住。他是在美女堆中長大的,億萬或清秀或嫵媚者想投入他的懷抱,可他會愣住這是第一次。

這時那十只蝴蝶出現了,它們每五只一邊分別化做一側的蝶翼結合在了櫻林萱漪的背上。旋舞間,在蝶翼的幫助下櫻林萱漪同彩蝶飛舞了起來。

巫仰頭望去,櫻林萱漪到半空時她背上的蝶翼突然消失了。櫻林萱漪開始下落,可她的的表情是快樂的,就如同和多年不見的知己訴說過去呢。巫只能一躍而上準備接住櫻林萱漪,可惜彩蝶們並不給他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眾彩蝶團團圍住了櫻林萱漪,一會兒她bianc便站穩在了空中。

巫不顧形象地瞪大了雙眼︰「《清心》就這麼練成了?!」

「應該不會吧,」櫻林萱漪不解道︰「‘為蝶而生,為蝶而亡’還沒領悟呢。」

「不,已經練成了。」這時獨孤仡來了︰「剛才你下落時,沒有任何掙扎反而很開心。就說明你已經初步領悟了為蝶生死這一說了。」

「呀,仡來啦。」送走了彩蝶後,櫻林萱漪徑直飛向了獨孤仡的身邊。

「不錯啊,這麼快就學會了《清心》。」

「見笑啦。」

「《輕渺》明天再練吧。」

「嗯,」櫻林萱漪見巫來了,以為他們二人有事要談便離開了︰「我去鋇剎那走走。」

目送走櫻林萱漪後,獨孤仡笑道︰「你這師父不稱職啊。」

「別開我玩笑。」

第二日,巫早早地去櫻林萱漪的客院找她時卻不見她在。這時從花園中傳來了琴聲。

「《傷心離別》?」

雖然曲中沒有櫻林萱漪的傷心,但悲傷、哀怨的曲調依然讓巫的神情黯淡了幾分。離開客院,巫循著琴聲走向了櫻林萱漪。

到了花園的中央見櫻林萱漪正坐在萬花叢中,身邊有佐崎竹錐和小松鋇剎陪著。指尖在琴弦上滑動著,巫猛然發現明明周圍並沒有風,可是圍著櫻林萱漪的叢花竟不時有花瓣飄向了她,而且不斷積累著繞在了她的身邊。

「萱漪,這就是琴氣。」巫忍不住喊出。

「‘琴氣’?什麼東西?」櫻林萱漪並沒有停下來。

「《輕渺》中分‘劍’、‘氣’兩部分。劍就是單純的劍法,氣中還分為‘劍氣’和‘琴氣’。」巫簡單地分析道︰「劍類只有將劍法和劍氣相結合才有殺傷力。而琴氣本身就有,它殺傷力的程度取決于彈琴者的內力程度。」

「那就給我介紹一下劍法吧。」

「劍法分為五套,每套分十三路,每路又有四招。」

「這數字真好。」

櫻林萱漪指尖不覺用力,身邊的花瓣竟向四周飛射而出。幸好巫身經百戰早已習慣了「暗殺」,所以一感到猛然強的氣就立即拔劍,又見花瓣「擊」向自己便揮劍擋去了。

「好大的氣勢。要不是我反應快還不和它們一樣了。」

只見周圍有的樹枝已斷落,有些樹干上插著繽紛的花葉。

「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厲害。」

「沒關系,我們開始練劍法吧。」巫將隨身帶著的劍譜遞給了櫻林萱漪。

接過劍譜後,櫻林萱漪讓紙張從自己的指尖上飛速流過,如此一來就猶如眼前有真人在不斷地做示範。而巫就無所事事地站在了一邊的樹下。

一連幾個星期,櫻林萱漪一如既往地白天練劍晚上彈琴。半年後的一天,巫依舊站在那棵樹下看著櫻林萱漪練劍。這時有道紫光跟著劍鞘在空中滑動。每當櫻林萱漪瀟灑地揮出或刺出劍時,紫光就會躥到劍鞘的正前方。這常常會讓艷麗的牡丹從花芯散開、使樹葉翩飛……

讓巫忍不住多看幾眼的是,有時沒有出現紫光但總會有一簇粉色桃花瓣跟在劍尖後。當櫻林萱漪翩然至空飛速揮使利劍時,她就會置身在一團粉瓣中,粉團與她一同旋轉,隨著她的節奏不斷擴大,時而會有幾只蝴蝶被她的味道吸引而來並與她一並翩飛。

一陣掌聲響起,原來是獨孤仡從走廊中走過時被櫻林萱漪吸引了過來。見獨孤仡來了,櫻林萱漪就收劍下來了。

「長進好快啊。」

「謝謝夸獎。」

「好久沒見了,可是發生了什麼?」巫問道。

「最近幾月,江湖中有些不太平。而且傳言鄰國青龍對我們白虎有些蠢蠢欲動。」

「青龍?」巫不解︰「雖說青龍國一向具有佔有欲,可我國與其已有百年的交情了,怎麼……這傳言可靠麼?」

「還在查證中,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離間計,對麼?」櫻林萱漪突然問出。

「嗯。」

友國進攻?近期?離間計?櫻林萱漪心中想到,難道這就是海因的陰謀?

「你們準備怎麼擺平江湖上的事?」

「我覺得要親身體驗才行。」巫想道。

「好啊,還有呢?」櫻林萱漪贊同道。

「一路北上去青龍,探明虛實。」

「那我也去。」

「你一女孩子冒什麼險!」巫反對道︰「我和仡從小就是搭檔,不用你插手。」

「喂,我已經成年了!」櫻林萱漪反駁︰「再說,這兒誰是我手下敗將來著?」

「勿要再提此事,今日我便要一雪前恥!」說罷,巫已將劍推出了劍鞘。

「正有此意!」櫻林萱漪乘勢舞劍退了幾步。

「好久沒有看到這種頂尖的比劍了。」獨孤仡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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