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江湖人稱‘無影’,二等鼠輩能同二爺聊天還不感到榮幸?」一婁樓沖到櫻林萱漪面前。
「汝等蟑螂輩也敢在本妃面前亂吼亂叫?」
為了助膽,櫻林萱漪挑起一根筷子,之間運力一推,筷子直接貫穿了那人的喉嚨。
「蝶妃果然好身手。」無影咬牙強笑。
「不敢不敢。」淡淡微笑的偽裝下是漸漸緊張的心。
「不過打狗也得看主人,」終于開始了︰「我就在這兒,你怎能如此放肆無顧忌地動手?就算要處理也該由我來吧。」
「此言差矣,」櫻林萱漪抿了口茶︰「二爺乃千金之軀,怎能勞您動手?」
「姑娘當真這麼想?」無影有些飄飄然。
櫻林萱漪「呵呵」了幾聲,不知死活的笑浮現在她的臉上︰「可惜這金軀只是一層鍍金,這鍍金磨光了里面就……」
「別拖泥帶水的,痛快點!」
「本妃就是喜歡爽快的人!」櫻林萱漪一拍桌面︰「鍍金之下自然就是爛泥啦。」
「爛泥?」無影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作何解釋?」
「自身難保。」
「哦~原來如此,」無影了然︰「姑娘果真機靈。」
「呃……」這下連那幫「蟑螂輩」也汗顏了。
「等等!不對啊!」無影終于明白了︰「你耍我?!」
櫻林萱漪聳聳肩,不置可否。
「蝶妃,」一旁沉默已久的巫茫然道︰「這位在江湖中什麼地位?這麼傻。」
「我咋知道。你比我在這兒多呆了十幾年,你不知道的我怎麼會知道。」櫻林萱漪大方地白了巫一眼。
巫不再言語,坐下開始填滿肚子。
「不知死活!」無影運氣于掌,猛擊桌沿。
令人驚訝的是,原本應該被推來的桌子撞到十幾米開外的牆角的巫竟安然地喝著酒。細細看去,只見櫻林萱漪原握茶杯的手正按著長劍。
「蝶妃好內力。」無影面目猙獰地冷哼。
「彼此彼此。」指尖拂過劍鞘,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二爺我陪你聊了這麼久,也陪我聊會兒唄。」無影隨手從筷簍里抽出筷子吃起了菜。
「行啊,」櫻林萱漪淺笑︰「不過今日了累了,明日可否?」
「不錯,你我趕路至此多少會疲憊,如此倒顯得無味了。明日再聊!」
「那麼,你們先吃,我們去休息了。」櫻林萱漪持劍帶包往二樓客房走去。
「我也先告辭了。」巫緊隨其後。
「女的內力的確高我一籌。」無影猛喝了口酒。
「二爺,您的輕功可是天下第二啊,」隨從低眉順眼道︰「今兒個好好休息,明天輕松應對。」
「你小子懂什麼!」無影有了分顧慮︰「女流之輩的功力尚且如此,那男子……」
「二爺,這您就有誤了。」另一個賊眉鼠眼的隨從(小柒︰真正的鼠輩)奉承道︰「江湖中的傳言雖然有很多版本,但每一種中有一點是一樣的,就是蝶妃神奇無比武功不可測,而獵人伸手則頗為平凡。」
「沒用的家伙!」無影一掌拍碎了桌︰「真人不漏相!」(小柒︰言下之意……您老非真人)
客房中,櫻林萱漪輕拭著古琴,巫在一旁靜靜地……不,用「呆呆地」更準確,他正呆呆地凝視著他對面的女子。
「想什麼呢?」
「呃?」巫回神︰「哦,沒什麼。」
「是在擔心無影吧。」櫻林萱漪以為巫在擔心對方太強。
「嗯?嗯。」巫隨口答道。
「他的內力我已清楚,按江湖別稱來看此人輕功非同小可,從跡象上看也並非虛名。僅這些就有得讓我們注意了,若他拳腳兵器,甚至暗器都在行的話,我們就難了。」
「他有這麼厲害嗎?」。巫跟上了櫻林萱漪的思維節奏。
「但願是我想得太多,可他什麼都不會的幾率太少了。」
「彈首曲子吧,放松些。」
「不想彈。」食指輕撫過琴弦。
「怎麼了?」巫反過來擔心問。
「後面幾章怎麼都把握不了感情。」食指和拇指捏著琴弦︰「就連《蝶戀花》也沒有完全領悟。」
「以後慢慢會懂的。」巫苦笑。
「你怎麼知道?」櫻林萱漪不解︰「肯定麼?」
「放心。」無力而蒼白的回復。
巫低下頭,沒有人看得到他的神情。
「哦。」巫沙啞的聲音讓櫻林萱漪也沒了精神。
「好久沒听到你彈琴了,彈一曲吧。」抬起頭,巫已綻起了燦爛的笑容。
「難得大將軍賞臉,有興致听小女子彈琴那小女子也不好一再推辭了。大將軍可別見笑啊。」櫻林萱漪調好音,嬉笑著開始彈琴。
「這曲調風格從未听過,是你創的麼?」
「我哪有那般才能啊。是我們那個世界的音樂,覺得好听就拿來顯擺了。」
「哦,曲名為?」巫抿了口茶,隨意問道。
「《гЮтИワ》,就是《花水木》。」櫻林萱漪莞爾一笑︰「其中一句我特喜歡。」
——君シ好わス人ゎ百年わネエプズ。
「此為何意?」見櫻林萱漪喜歡,巫也來了興趣。
「祝你與心愛之人百年好合。」如許願般誠心道來。
已貼在唇邊的茶杯不禁頓住,巫心中百感交集︰「如果是你向我如此祈願,如果現實不那麼殘酷,那該多好。我真的很想與心愛之人百年好合啊。」
一時的沉默讓巫覺得尷尬,嘴上贊道︰「好詞,好詞。」
「對吧!巫啊,你也要與心愛之人百年好合啊,可別納個幾十房小妾。」櫻林萱漪沉醉在了音樂之中,沒有注意到巫緊咬的唇與緊鎖的眉。
巫突然不敢面對櫻林萱漪了,他生怕自己動搖︰「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嗯,好。」櫻林萱漪認同地停下了音樂︰「明日尚有一戰。」
走出櫻林萱漪的客房巫垂手靠在牆上,額前碎發的陰影遮去了他的半張臉。誰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良久,巫才失魂般蹣跚著步子回他自己的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