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堤柳 第二十八章

作者 ︰

櫻林萱漪笑而不語,慢悠悠地盛了碗湯,美美地喝了口才緩緩開了口︰「你可記得在客院的花園中敗于我兩次?若無我‘救’你,此刻你會在這兒?」

「你這個鬼丫頭。」見櫻林萱漪故意拿自己找樂子,巫無奈地用筷子輕輕敲著她的額頭。

「噗——」櫻林萱漪吐著舌尖、鬼臉地對著巫。

「快吃吧!」對于這般不常見的櫻林萱漪,巫可招架不住了。只得速速回避。

「好!」櫻林萱漪滿口應下。然,某女子只用了幾筷子就將巫的碗上堆滿了菜︰「你害得我吃了菜咽不下飯,罰你將飯菜全吃,然後一路上都要保護我!」

「別說一路了,便是一生我也願意。」(嘖嘖,這樣算告白麼?)

「一輩子……唔……這倒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櫻林萱漪喊著筷子深思地看著巫。

「你……不願意?」巫不禁失落。

「那是,」櫻林萱漪挑眉︰「打不過我的人還想保護我?」

「那與我再比試一番!」

「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櫻林萱漪不敢再耍巫了︰「既然你無力保護我,那我大人有大量,你的一生就由偶來保護好了。」

「此話當真?!」巫一把緊握櫻林萱漪的玉手。

「出家之人不打誑語。」櫻林萱漪雙手合十微微頷首。

巫興奮地一時只會連說三個「好」字,平復了心情後︰「早些歇息吧。」

「嗯,好。我先上樓啦。」

沒有睡意的櫻林萱漪架起琴,奏起《蝶戀花》。

「是誰在彈琴?!」樓下的客人紛紛議論了起來。

「相公,奴家想起了你我相愛的時候了。」

「嗯,真是甜蜜呢。」

「難道這就是愛?媽媽,以後兒子與人相愛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是啊,愛就是這麼美好的東西。」

……

「萱漪,你是在與我相愛麼?」巫肚子在樓下喝著悶酒︰「琴氣你已練到了第七層,八、九兩層我也會助你練成,至于最後一層,還是擺月兌別人吧。」

琴聲驟止,一聲刺耳的弦音久久回蕩在酒舍內。

「不好!」

話音方落,一道黑影已撞破木門。卻見一人正橫抱著櫻林萱漪和另一個握劍的人準備逃進夜幕。巫一時心急去攔抱著櫻林萱漪的人,右肩被擊中一劍,吃痛地稍一皺眉,左手握住刺入體中的劍,只用力一捏劍便斷成兩段了。順勢,巫又拔出體內的斷劍,一甩手便將劍刺入了抱著櫻林萱漪的人的心髒。另一人已嚇得雙腿無力,雙手無措了,又見一腿飛起,握劍之人便不省人事了。

巫將櫻林萱漪帶到自己房中,檢查了一下她頸後的擊痕確認沒事後,將她平置在床上。

深夜,櫻林萱漪漸漸恢復了意識,醒來時發現燭前有一男子正望著自己,猛得坐起身,頭仍有些昏沉沉的脹痛。

「醒了?」巫急忙坐到床邊扶住櫻林萱漪。

「?我沒事。」四顧一圈︰「這是你的房間?」

「是的。」巫將經過裁剪過的屋中一戰說了出來。

「怎麼能全殺了呢?」櫻林萱漪稍有埋怨。

「因為他們有能力殺了我們。」巫隨意地倒了杯茶給櫻林萱漪。

「唔。」櫻林萱漪撲閃著淚汪汪的大眼楮,懺悔般地看著巫。

「傻丫頭,」巫不忍看櫻林萱漪「可憐巴巴」的眼神,一手將她的頭埋入自己的胸前︰「不是武功高就能保護人的。保護一向是男人的義務。」

「好啦~本妃就特許你保護我好了。不過就只有對我有這義務!」

說罷,櫻林萱漪在巫的懷中換了個姿勢,不巧正好枕在了巫的身上。巫一陣刺痛,肌肉一縮。櫻林萱漪立刻離開了巫的懷抱。

「你受傷了!」說著就要去看巫的肩。

「這麼急地月兌我衣服干什麼?」明明痛苦的臉硬加上了欠揍的笑,反而覺得很是古怪。

「去去去去!貧什麼嘴!」被巫一說,櫻林萱漪的臉紅到了耳根,瞪了眼巫又開始手忙腳亂地解巫的衣服,可怎麼也解不開,為了掩飾慌亂便索性不動手了︰「難解死了!自己解吧。」

巫听話地單手解開了衣服,肩上雪白的繃帶上正向外擴張著的鮮紅色這刺櫻林萱漪雙眸。關心自己的人傷成這樣。櫻林萱漪無措地只會坐在那兒哭,口中不時傳出些不成句的詞︰

「怪我……誰把你傷的……要是我小心點就好了……」

「不怪你,小人難防。」心中的痛勝過了肩上的痛,輕撫著櫻林萱漪的頭︰「乖啦,幫我上藥重新纏下繃帶。」

「哦,好。」

「仡,飛鷹傳書,他們準備待氣派找上門。白虎廣闊,實在對我方不利。」

「嗯,讓他們早點回來。」獨孤仡看著林剡皺著眉,擔心了起來。

「上面還說……」林剡深吸一口氣︰「巫不小心受傷了,稍作修養再回來。」

「嗯?這信的字跡是的麼?」比起巫受傷,獨孤殤更在乎另一件事。

「上一半是。但說到巫受傷時的字,雖亂而潦草卻頗顯秀氣。與巫公正有力的字截然不同。」林剡將信傳給眾人。

「這時萱漪的字。」獨孤剴看了眼就將信扔到了桌上。

「你確定?」獨孤仡確認道。

「是,我看過她隨手寫的字,兩個筆跡的細節是一致的。」

獨孤剴從小精練書法,對于筆跡又有一種過目不忘的天分,所以沒有人再懷疑他的判斷。不過獨孤殤又問出了個很重要的問題。

「你怎麼會看過她寫的字?還是隨手寫的。」

「一次在王府听到斷續的琴聲,雖毫無音韻但憑音調還是听得出不是民間之物,應是只存在于皇家聚宴中。我心生疑惑著尋聲去看了看,卻見是個小丫頭。後來問了由來,她答是宮中一住在客院中的主子借的,我便拿起琴譜看了幾眼,正好看到。又听萱漪對下人不薄,想必只有她了。」

「她寫了什麼?」獨孤殤開始不務正業了。

「午膳會有什麼好吃的呢?是不是該練下空手道了呢?那棵小樹是不是活不久啦……之類的。」

獨孤仡心情大好︰「也只有她會沒事考慮這些了。」

「還有……」獨孤剴一臉壞笑。

「還有什麼?快說!」獨孤殤沒注意到獨孤剴的面部表情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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