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櫻林萱漪越發得興奮了。櫻林萱漪拽著巫在牢中亂竄,巫怕她遭到不測,只得緊跟其後。可不久,櫻林萱漪終是耐不過月復中饑。
「你說怎麼辦吧。」
被問的巫一臉無辜地看著正蹲在牆角,在地上亂畫的櫻林萱漪,心道︰「若不是你亂玩,才不會餓得這麼快。我也不會陪著你餓了。如今來問我?要我怎麼回答?」未等巫回答,櫻林萱漪已經站起,揪著巫進入了未上鎖的一間房。理由——地上有稻草,不冷。
「,」櫻林萱漪伏在巫身上,雙手還不閑地摟著他的左臂在上面戳戳畫畫,窩在巫的懷中,很是愜意。
「嗯?」融入櫻林萱漪造出的意境的巫,自然地撫著櫻林萱漪的長發。
「如果,現在的我們是在田園山林之中,是該多好啊。」珍惜地摟著巫精壯的腰,櫻林萱漪的小臉埋入他溫暖的胸膛。
听之,巫渾身一顫。松出的雙臂不由自主地纏在了櫻林萱漪的腰間。明知此夢中只為夢,卻要給她送去將為絕望的希望︰「會有那一天的。那一天,我們也如此相擁,只是是臥在松軟青女敕的草坪上。」
「嗯!」櫻林萱漪側側身,尋了個安適的姿勢,縴細的手指在空中畫道︰「我要一間茅屋,在山間,總的周圍要有片竹林、櫻花林,再一片松樹林與一片彩色的風信子叢。」
「好,我種,你養。」巫的聲音微微發顫。
「怎麼?就這般已讓你激動得不得控制啦?」櫻林萱漪沉浸在幻想的幸福中︰「听我慢慢說。」
「好。」巫將心中的情緒一層層地壓下,只余同櫻林萱漪一般的快樂︰「我听著呢。」
「茅屋周圍呢,要為個小籬笆,里面種些曼珠沙華,養只小狗、小貓,再養群小兔子怎麼樣?」
「曼珠沙華?」巫對毒不太清楚,但記得听獨孤殤說過,要小心一種極美卻極毒的話——曼珠沙華。
「嗯。」櫻林萱漪在空中畫著曼珠沙華的輪廓︰「知此花的人甚少,又因它的劇毒便更不敢接近。很少有人知道此花之美。曼珠沙華,又稱彼岸花。」
三生石旁,彼岸花開;相濡以沫,花開不落。
「過了鬼門關,便有一條黃泉路。路上盛開著只見花不見葉的彼岸花。」
花葉生生兩相望,相念相惜永相失。
「走過奈何橋便見望鄉台。台邊一亭便為孟婆亭,每個經此路的人便得喝碗孟婆湯。忘川河邊有塊三生石,孟婆湯讓人忘卻今生前世,三生石上卻刻有前世今生來世。度過奈何橋,站在望鄉台看最後一眼人間,喝杯王傳水煮今生。」
奈何橋旁,孟婆亭盼,忘川河堤,斷魂草長。
「,」櫻林萱漪緊緊抱住巫,不舍道︰「我很貪心。不止今世要你,來生你也是我的,即便孟婆湯已入月復,你也要多看幾眼三生石上的今世。莫要忘了我。」
「好!定不會將你忘卻。」巫心底暗道︰「今生你我終是無緣了,來世定不放你離開!」
「ゆコパ、ゆコザパ、私ソガタズゆペ。」櫻林萱漪鄭重地盯著巫的雙眸︰「答應我!」
「答應什麼?」巫自是不明白的。
「答應便是了。」櫻林萱漪霸道著。
「是,是。大小姐,我答應你。」巫恬然一笑︰「解釋給我听吧。」
整下衣服,在巫的懷中有些睡意的櫻林萱漪囈語般︰「ゆコパ、ゆコザパ、私ソガタズゆペプ。……總是,不論何時,在我身邊……」
睡去的櫻林萱漪沒覺到巫身體的發冷與顫抖,更沒覺到頰上一滴滴不斷的火燙的水珠。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低頭吻去櫻林萱漪頰上的淚,漸漸進入了夢鄉。夢中二人在幻想中的山中,一人舞劍、一人撫琴、一同登山看日出日落……
夢、這終究只是夢。
太過美的事就是夢。
許久,懷中的人兒不再安然,近似掙扎著爬了起來。
「怎麼了?」疑惑地看著因俄虛弱地櫻林萱漪。
「知道麼?」櫻林萱漪猛嗅道︰「饞貓鼻子長!」
「嗯?」知道,但……
「跟我來!」
說罷,櫻林萱漪便拉著巫開始飛奔,左一拐、右一繞,弄得巫不知所以然。這時,櫻林萱漪突然止住了腳步,巫也勉強剎住車不至于撞上。
「這兒好冷。」說著,櫻林萱漪就往巫懷里靠了些。
二人運起內力謹慎地繼續往前走,寒氣越來越重。內力雖強,但皮膚仍覺一絲涼意的櫻林萱漪擁進巫的懷中,巫小心抱起她。由于櫻林萱漪強調︰「先吃要緊,月復中空更覺得冷。」所以便放棄了尋找寒氣來源的念頭。可越往櫻林萱漪指點的方向走,寒氣也越來越重,到後來櫻林萱漪在懷中瑟瑟發抖了起來。巫看著嘴唇發紫、臉色蒼白的櫻林萱漪,心疼地欲要月兌去外衣裹到她身上,卻被制止了。
「別想趁機英雄救美!」櫻林萱漪理好巫的領子,再次湊近他的懷中︰「你又不是雪人,內力再好也是會冷的。何況你肩上的傷尚未痊愈,可別凍出個後遺癥!」
「可你……」巫正要反駁,卻被櫻林萱漪緊張的神情打斷了。
「有打斗聲。」櫻林萱漪又凝神听了會兒︰「離我們很遠,應該在第一層。」
「那兒與我們無關,別把內力分散了,防寒要緊。」緊了緊櫻林萱漪的領子,不讓寒氣溜進去。
「跟著寒氣走。」听話的櫻林萱漪運著內力抵去了些寒氣。
不久,巫便走到了一間泛著白光的屋子。昏暗中突然出現的亮光讓他的眼楮稍有些刺痛,但寒氣卻不如剛才那般刺骨了。
「是玄冰!」櫻林萱漪離開巫的懷抱,徑直走向長近一百米、寬近八十米、高近五十米的千年玄冰︰「看來幻影為了此人花了大工夫了。」
「如此大的冰,為何這屋里反而不像在過道時那般冷了?」巫跟著櫻林萱漪向前走著。
「凝固放熱。」物理知識終于派上用處了。
連同剛才的「後遺癥」巫都沒听懂,因為知道是20xx中的詞匯也就不去深究了。既然櫻林萱漪沒覺危險,就這樣放著吧。(喲,听你這語氣,若是萱漪覺得危險了,你還能搬了這玄冰不成?)
這時,濃香的飯菜味傳入了巫的鼻子,不得不佩服櫻林萱漪的嗅覺。可巫並沒有听到想象中櫻林萱漪會喊出的話︰「哇!快吃快吃!」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