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鎖妃帝王恩:子兮傳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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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片刻安靜,眾人只不約而同打量起那紅衣劍客,眼神中俱透著無比的敬重和擔憂。//百度搜索看最新章節//

小廝連連彎身作揖,想以此來安撫驟然大怒的劍客,然而那紅衣劍客只是冷冷一瞥,仍舊凝出無端端的殺意,並不為之所動,小廝無奈,只好陪著笑,急急道︰「貴客萬勿如此,小心隔牆有耳,連累本店事小,若是累及自己性命」

「啪」一聲,劍客猛然拍案而起,須發在他氣勢如虹的動作中微微顫抖,他拔出七尺長劍,當空斬下,面前桌案便被劈成兩半,上面放著的器皿悉數滾落在地,不規則的旋轉著。

眾人大驚失色中,紅衣劍客卻一聲大吼︰「天下人論天下事,有何說不得?他嬴愈若有本事,便將大爺的命拿去便是!你再如此聒噪,信不信大爺剮了你」

赳赳話語中,膽氣十足,似乎並未將公子愈發在眼中,那小廝也知多說無益,維諾看了劍客一眼,便一邊嘟囔一邊退了下去。

直到小廝退去,眾人瞠目結舌的表情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一人神情激動,捧著酒爵上前,向青筋乍現的紅衣劍客深深一禮,便操著濃厚的嬴國口音道︰「足下之言,羞煞我等!如今這興陽風聲鶴唳,惟足下不怕那公子愈!此種膽魄,在下拜服!薄酒一爵敬英雄,足下請——」說罷,抬袖一飲而盡。

那紅衣劍客收回寶劍,爽快一笑,順手捧起旁邊桌案上的酒埕,一仰頭灌了一大口。「兄弟你客氣了!我稱不得甚英雄,只不願做那縮著頭不敢出來見人的老龜罷了!哈哈哈哈」說完,大咧咧抬手抹了抹唇角上的酒漬,果然是不拘小節的俠客,舉手投足間盡是不被禮儀拘著的灑月兌。而眾人也被他一句粗魯直白的比喻逗的哄然大笑,安靜的食肆頃刻間便又熱鬧了起來,一時被劍客的風發意氣所激勵,眾人帶著無比敬仰之情舉爵向那劍客敬酒,他也不客氣,豪放大笑一聲,瞬間七八爵下肚,滄桑的面上多了一抹淡淡的紅色。

嬴人向來血性,見這劍客如此豪爽,又被他方才言論所激勵,內心被迫憋屈著的煩悶以及隱藏起的沸騰血液頃刻間燃燒了出來。與劍客商籌交錯,好不熱鬧,盞茶功夫,便個個喝的面紅耳赤,仗著酒膽,頓時不再對此事再三緘口、不予置評,相反,還爭先恐後無比熱烈的議論起來。

「那公子愈既然做的,憑什麼我們便說不得?我便不信,嬴君尚在,大公子尚在,這興陽,他便能一手遮天!」一布衣士子向著圍聚在劍客身邊的人道。

憤然神色引得眾人連番附和,「我便覺得,大公子才是真心為我嬴國做事的人,比那公子愈不知強了多少倍。」

「是了是了,只是那嬴君不辨忠奸也!否則哪里容得公子愈當事」

連片得唉聲嘆氣之後,有人低沉著聲音分析道︰「我看,大公子未必就沒了轍。這等小事若能輕易扳倒他,我等又何必這樣死命擁戴。」

一人馬上接口,語氣有些諷刺的味道︰「你小子能事?你去想個主意告訴大公子?保管日後大公子封你個興陽令當當!」

這句沒有什麼惡意的調侃,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卻一布衣士子,二十五六上下,身著褐色衣衫,衣服雖然破敗,然而頭上發絲卻一絲不苟的高高束起,扎一根褐色冠帶,無比規矩嚴謹。他長相只算的上清秀,並無半分出眾,然而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卻好像世間最珍貴的黑色珍珠一般,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讓人過目不忘。

褐衣士子不動聲色俯在案前,在連片得笑語中極有規律地輕叩著桌案,似乎在專注地思考什麼。

紅衣劍客似乎與之頗為熟稔,與眾人連番痛飲之後,便徑直坐到布衣男子身前,嚷嚷起來︰「阿隱好生沒趣,之前吵著要我陪你來嬴國,來了又甚話不說,憋死人也」

阿隱抬起頭,好像瞬間才回神,展顏微微一笑,露出些許高深莫測。

「我在想,江川河渠上馬有一段時日了,早不停晚不停,偏偏嬴君身體抱恙的時候才勒停!恐怕並非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有個甚不簡單,你倒是說說啊!」劍客粗鄙一句,卻惹得眾人頻頻側目,直盯著那個叫阿隱的男子。

阿隱給了劍客及眾人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後,慢吞吞道︰「依目前形勢,隱大膽揣測,或許與兩位公子太子之爭有關」

我听到這里,認真打量起了此刻成為焦點被喚作阿隱的褐衣士子。

眾人亦被這句話深深的吸引住,個個瞪大眼楮猛然盯視著阿隱,儼然等待他的下文。

雖被廳中數十雙眼楮眨也不眨猛勁盯著,他如同山水畫作一般淡然的容顏只勾勒出了一抹從容淡雅的輕笑,不疾不徐道︰「諸位請想想。你們因何如此擁護大公子?正是因為大公子力主修渠富嬴國國人,可對?」

「是了是了,這樣,我們嬴國江川境內,便不會滿地荒蕪了」

「本來江川能耕種的土地就屈指可數,且年年都要靠天吃飯,若遇旱澇之年,江川便顆粒無收,只能靠國庫的糧食救濟!而這江川渠一旦修成,不僅江川國人可年年得以飽食,甚至還極有可能成為我大嬴富甲天下的糧倉」

「這樣利國利民的大事,就毀在那個公子愈手中了!」

「公子愈,誠可惡也」

「若天佑我嬴國,但請大公子為君,若不佑我嬴國,我等也不必留在這個連說話都要拘束的窩囊地方,不如投奔其他大國,活得還自在些」

此話引得一片支持,繼而各自默然,似乎都在做著這最壞的打算,原本洶洶然的譴責和議論,變成此起彼伏的唏噓和垂頭喪氣。

阿隱眸中閃動著睿智的鋒芒,進一步道︰「此時下令停工,既是敲山震虎,威脅大公子看清事實,他公子愈在這嬴國,如今是一手遮天;又可使國人人心相悖,使那些追隨大公子的人不會再死命效忠如此一來,大公子還有什麼方法與他爭奪太子之位呢?」

眾人恍然大悟,咒罵公子愈的聲音幾乎要掀開這座食肆的屋頂。

罵完後,有人倒是清醒了,低低問了句︰「那依先生之間,大公子陷此困局,便無法可解了嗎?」。

「不!」阿隱拍了拍食案,堅定吐出一字。繼而肅然道︰「此局有解!」

滕冰與我對視一眼,便同其余食客一樣,等著阿隱繼續說下去。

阿隱站起來,在狹小的空間里來回走了幾步,頓足時,緩緩道︰「隱並非嬴國人,不知諸位可信的過在下?」說完,目色掃過眾人,見眾人眼中皆是洶洶升騰的火焰,以及一種難以讓人質疑的堅定。

向眾人一禮,算是致敬。之後,堅定道︰「不瞞諸位,隱之所以入嬴,便是听聞大公子賢明,于是前來投奔!然而沒想到還未到江川,便听到公子愈王書下發停止修渠的消息!所以才轉道來到興陽探其究竟。素聞嬴國男兒向來血性!十余年前兩國聯手抗嬴,不僅未能得勝,反而兩國聯軍傷亡慘重!這是為何?正是因為諸位血液里,有一股不服輸、不低頭的勁兒!可就在方才,諸位對公子愈之事,卻連提都不敢提,當真讓隱失望也!幸而,諸位猛然清醒,為時未晚。隱才下定決心告知詳情,亦願在此振臂一呼!諸位與其在這興陽唯唯諾諾終日提心吊膽,不如隨隱前去興陽,助公子一臂之力!讓那公子愈知道,縱然此刻他小人得志,但大公子有民心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也不枉我等七尺昂揚在這世間走上一遭。試問,若只是看著那公子愈胡作非為,大公子天生大才卻不能執掌公器,我等何以自處?諸位又如何當得‘血性男兒’四字的評論?」

「彩!隱兄尚且如此,更何況我等嬴人?」

「正是,再不受這鳥氣」

「娘也,老子早就受夠此等窩囊罪,就按兄台所說的,去江川!」

「就算要死,也要跟著大公子先干出一番為國為民的大事,縱然交代了,也值了」

一聲聲應和,讓阿隱紅了眼楮。他站起身子,肅然向著周圍人群深深一躬︰「有國人如此,天何忍棄嬴?」

這聲泣淚俱下的詰問,既是宣泄對當前時局的不滿,又是對眾人大義凜然的慰然感念。

我與滕冰皆是無比沉重卻又無比振奮,然而卻听與我們同案的邋遢男子鄙夷一笑︰「螳臂擋車,尤可笑也,還敢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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