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集體宿舍,「梁書記怎麼抓這事不放啊!」沈謙第一個開口。「我看就是張隊長搗的鬼,他對我們一直有抵觸!」「現在關鍵是戶長受了傷怎麼下地。」蘭中美說道了關鍵處,大家都沉默了黎絢時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
在問題沒有解決之前大家睡了一個不眠之夜,「起床了!趕快下地!」外面的鑼聲響的震天,漆子琳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天還沒有亮呢?」「越來越早了」曲向楠把頭往被窩里縮了縮。「你們怎麼還沒有動靜!」突然听見張隊長的聲音,大家一個寒顫麻利地穿衣服。
拿著農具懶散地跟在隊長後面,「趙雨林看著張富豪的背影,真想用鐵鍬砸一下。」「真是霉運!」王安可嘀咕著。
曲向楠因為剛才起的急,眼鏡沒抓到。她突然大喊起來,「我的媽呀,還有人比我們起的更早,為什麼站成一排排的!」大家看著她好奇地望著路兩排的樹都感覺好笑。
「少羅嗦,你們到這里就是受苦的!磨練的接受我們再教育的!」隊長在前面開始喋喋不休,「如果有人想偷懶就要受罰!」大家默不作聲。
下地剛開始的時候,黎絢時沒用力借著黑掩藏過去,可是當太陽出來的時候,她不能裝模作樣了。用勁力氣干活,大家感覺到她有些痛苦的表情,畢竟手臂要使出很大的力氣才能把土送出去。張隊長是死死地盯住他們,眼都不眨一下。
王妙妙眼看黎絢時支持不住了,男生們也在揪心,此刻沈謙準備站出來求情,張隊長也等待他們的把柄。
「隊長俺和戶長要方便!」曲向楠舉起手,「事多!」「不行啦!」曲向楠捂著肚子,「快去快回!」于是趕緊拉著黎絢時的手跑了起來,一只野雞被她們如此的速度驚的飛了起來。
張隊長看見那只身上白綠相間的羽毛和火紅的尾巴有些動心了,要知道野雞肉是很香的,在那年月如果能吃上這樣的東西,那簡直是造福了。
他起身查看了一番野雞落的位置,正好在一條陰溝里。美麗的野雞在一棵干枯的蘆葦上發愣,它的目光正好落在那些干活的知青們身上,或許這荒涼的土地上來了這些城里的年輕人連野雞都好奇。
張隊長剛想接近,野雞一機靈拍著翅膀飛到空中,但是又很快落下來了,張富豪布滿皺紋的臉上暗笑了一下。他找來一根繩上面拴上鉤子鉤子上有一粒玉米,然後把繩子埋在泥土里。
人們都說這野雞聰明,他就不信!「隊長我們幫你吧!」有幾個男知青過來了,這下那野雞又會了起來。
「不好好干活!誰讓你過來的!」張富豪看著飛走的野雞非常生氣,大家見此只好回到地里。
那只野雞又落了下來,「看我今天非抓著你!」張富豪鐵了心要和它作戰到底了。
曲向楠把黎絢時拉到一個土丘邊,「嚇死我了,戶長來再上點藥!」黎絢時看著曲向楠噓著眼楮從口袋里拿出消炎水很感動,她想一定要好好治治那個隊長。
「好了!這還有一粒藥,沒有水你就硬咽吧!」接過藥黎絢時感動地說,「謝謝!」「不客氣,我們都是好姐妹嘛!」「我真的要方便!你在這等我一會!」「那好吧!」
黎絢時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她緊緊地看著手鐲,「讓我進去吧!」她也不知現在能不能顯靈,閉眼祈禱著。很長時間她睜開眼楮,看見一條大街,車來車往商鋪玲瑯滿目。
「帶什麼去治治他呢?!」絞盡腦汁,突然看見一只小狗在街上亂竄。那是一條像狼一樣的狗,一輛汽車向小狗沖過來,「等一等!」黎絢時趕緊跑過去護住那只狗。司機看見有人迅速剎了車,「看好你的狗!」然後生氣地走了。
「小可愛,找不到家了嗎?」。以前當幼兒教師的時候他們都飼養一些小動物,所以黎絢時喜歡不得了。「就是你了,幫我做事吧!」
曲向楠等了很長時間不見戶長回來,怕耽擱時間被隊長罵,「戶長!戶長!」就開始找了起來。
找著找著發現方向不對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戶長?」她很沮喪!
黎絢時帶著小狗回來了,她沒看見曲向楠以為到地里了,遠遠地看見張隊長在對一只漂亮的鳥下手。
「小可愛,快去就是那個人!」那狗大概要知恩圖報,按照黎絢時的指令飛奔過去。
「今天非要吃你的肉!」張富豪看見野雞已經移到玉米前了,正準備下口。突然一只狗竄過對準張富豪就是亂咬,「哎呦……我的腿……」野雞驚飛了,其余的人都過來看熱鬧。
此時張富豪在地上打滾,那一身棉襖被撕得七零八落,可笑的是上已經張開一個大洞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那微黃的皮膚。
「哈哈哈……」男知青笑的前仰後合,女知青捂著臉卻也在偷偷樂。
張富豪看見他們見死不救還嘲笑自己,更是恨透了!折騰差不多了,那狗竟一溜煙不見了。黎絢時想喊住,「曲向楠呢?」王妙妙問道,「她沒有回來啊!」「沒有啊!」大家才感到恐慌,「她一定走丟了!」知青們開始分頭找。
只見此時的隊長捂著,一瘸一拐地回去了。「曲向楠你在哪里?」「向楠,我是漆子琳你听見了嗎?」。
到了響午,大家又累又餓,「我們回去歇息一會說不定她已經在宿舍了呢!」劉涵宇說道,「好吧!」
可是回到宿舍根本就沒有人,「我們等等吧,她是個大人了一定會回來的!」蘭中美安慰著黎絢時。
這天晚上他們在焦急的等待中,听到一個奇怪的消息。「賊抓到了!」一些人向村部跑去。
「我們去看看!」知青們也去了。到了那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在人面前傻笑,嘴里還流著口水。旁邊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書記就是俺閨女,她犯傻才這樣做的!不信你看看她胳膊上的傷!」說著把那破襖袖向上捋了捋,人們真的看見有一個刀割的傷口。
「那好,證據在此!把人抓了!」梁書記發話,「那土豆呢!」中年婦女趕緊問,「你能和犯罪分子劃清界限並積極舉報,獎勵!」說著讓人提了一袋發了芽的土豆!
知青們覺得很不是滋味,母親為了那不能吃的土豆竟然出賣女兒,可見他們家是多麼的窮。
曲向楠走了很遠仍找不到知青們,她又累又餓,就暈了過去。天擦黑的時候一輛馬車經過,看見躺在地上的曲向楠立刻跳了下來,「這婦女咋的了,皮膚這麼白……」說著把她抱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