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絢時看著沈謙,他們四目相對,孤男寡女有些干柴烈火的感覺。「啊……啊……」辰辰恰到好處地哭了起來。
「怎麼了,寶貝!」黎絢時手輕輕地拍著兒子,沈謙回到凳子上。
趕了幾天的車終于到達兵團,姐姐和姐夫都來接駕。姐夫是個身材魁梧豪爽的男人,「妹夫,行李我來拎。」「沒事!」「一路辛苦了吧!」
「辰辰又變了」黎倩抱著孩子,「姐,你抓緊要一個?」她紅著臉,「都結婚了還害羞!」轉過臉說,「姐夫抓緊點趕緊給我生出個外甥!」「啊……哈哈哈……」覺得不知所措。
「你的嘴啊!」黎倩拍著妹妹的頭。
晚上過後被安排住處,進去里面很暖和。床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被子,黎絢時好奇,出去找姐姐卻看見有人把大塊的原油送進屋子旁邊的火坑和火牆。這樣立刻炕上溫度就迅速增加,住在炕上根本不用蓋被子,這里的人冬天都是這樣過冬的。
黎絢時在鄉村凍慣了這樣反而不適應,「沈謙你睡床吧,我坐一會!」「不行,床永遠是你的,怎麼了?」
「你說這火要是竄到屋子里怎麼辦?」她看了看兒子,「放心,他們用了那麼多年都沒有出事一定有安全措施!」
此時她覺得非常熱甚至穿著襯衣都熱,溫度大概都提到夏天的份上了,沈謙也頭上沁著汗。
黎絢時來回走動,「你坐下我們說會話吧!」沈謙不知從哪里找到一把蒲扇,她坐在他身邊。
「我給你講故事,在西伯利亞的島上住著一個仙女,可是她卻是面目丑陋……」
兒子在她的懷里,沈謙輕輕地為他們送去細風……」慢慢地黎絢時偎依在他的肩上睡著了,他把孩子抱在自己的懷里,還是輕輕地扇著風。
堅決不能讓自己睡著,沈謙打來一盆涼水一發困就把頭送進去,終于天亮了他的手抬不起來了。
第二天就是大年夜,他們忙活著。「姐,過完年就回去晚上我受不了那火牆的攻勢!」「你是沒有習慣的,我們這都是這樣的!」
「大勇再拿些面來?!」「好嘍!」男人圍著圍裙,「嘿嘿嘿……」黎絢時看著他傻笑,「我臉上有東西?」問黎倩,「沒有啊」「我是笑你怎麼不像連長倒像炊事班長!」「你還別說我才來兵團的時候就是在後勤干的!和面啊、蒸包子啊、這些面食我都會!」
「姐夫,以後你和姐姐開飯館吧!」「那遠著呢,咱現在不想!」黎倩看著在帶著辰辰玩的沈謙,「他不會做飯嗎?」。「會那麼一點比姐夫是差遠了!」「男人是干大事的,人家一鎮之長可不是天天伺候你的!」「那連長就必須伺候你啊,天天給你做各種面!」「你的嘴就是不饒人!」
挨到初二的時候他們啟程了,黎倩夫婦一直送到火車站。「回去吧!」「以後再來」「會的!」
回到家,黎時時告訴了她幾個消息,年前他和趙雨林把一匹兔肉送到縣城飯店銷售很好,上大學的名額漆子琳爭去了,她和丈夫離了婚,說是完成學業在復婚,她婆婆才讓她走的。黎絢時听了感覺她不會回來了。
「沒有了?」「還有……」雪山還了錢不來廠里了她嫁出去了,「等你18歲姐姐讓你隨便挑!」「到時在說吧,姐你有沒有新鮮事?」「有啊……」
王妙妙隨著暖春肚子越來越大,「柳福來爺爺跟前」柳生退休回到鄉村,他們城里的房子低價轉讓給柳柳了。
「讓她自己玩!」張月蘭給孫女喂飯,「你看你就是勢力,再說人家父親死了很可憐!」「南風整天拼死拼活就該養他!」
在五月的時候王妙妙生了,讓全家人大跌眼鏡的是,生個女兒。當時張月蘭就甩下臉,「起來做飯去!」「媽……」她頭上還纏著毛巾,「怎麼了我們那時候生過孩子可從來沒叫人伺候!」
「我去做!」踉蹌起來,「來,我來你休息吧!」公公進了廚房,「生個女兒還這麼嬌貴!」婆婆沒好氣地說。
「你再給我生,不相信就生不出兒子」柳南風抓住她的手,「我不想再生了」她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不行!你一定要生!」柳南風眼里露出逼視的目光。
「好,我答應你!」
身體還沒有恢復婆婆就找來各種草藥天天讓王妙妙喝,你說女人坐月子就是吃好喝好增加營養,可是她天天喝草藥,那種苦啊只有心里明白。
還沒有出月王妙妙又懷上了!
廠子效益越來越好,黎絢時和弟弟買了一輛小型貨車。這樣送貨到縣城就方便多了。
工人的數量也在增加,「雨林,你不要總是覺得城里好,這里要不了幾年和城里沒有兩樣」黎絢時說道,「說真的,現在我不想回城了,好好跟你干,咱再這蓋兩層小樓和中美過一輩子!」「好啊!」她笑道。
「我也不走!一輩子跟著絢時!」曲向楠在一邊說,「你要是走了我還難受呢!」她傻笑著,「不走!」
「黎絢時我找你有事!」「支書?」其余人都發愣,他走在前面。
到了辦公室,「說吧!」「絢時,你真的不給我機會了?」「當然!」「以前我對你你應該明白?」「但是你冤枉了我,一個女人最珍貴的東西被你毀了!」「我錯了不行嗎?」。「柳南風,我看你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兒子吧,是不是王妙妙又給你生了個女兒!」頓時他像泄了氣的皮球,黎絢時冷冷地笑道,「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男人,你以為女人是什麼是生孩子的機器?」「女人生孩子是本職的工作!」他不屑一說,「工作?為你工作嗎?再說了生男生女那是男人的事與女人無關!」
此時的黎絢時才看清了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他從一個獨立自信尊重愛人已經在家庭的觀念下燻陶了,變的大男子主義變得不可理喻!
「我以後可以看看兒子嗎?」。男人的銳氣全無被消磨的只剩下憔悴,黎絢時覺得不忍。
「可以,你的家人都可以,但是兒子是我的你要明白!」走出辦公室!
「南風,她怎麼說的?」張月蘭忙問,「她不會答應給你的!」「那可是流著你的血啊!」「媽,當初是我們把人趕出家門,還向全村人宣布那孩子不是柳家的,現在哪有臉在要回來啊!」
她嘆了口氣很後悔!王妙妙抱著孩子在床上嚶嚶地哭,「自己沒用就知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