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我不要!」金不悔反抗。「行,就她。太醫你趕緊配解藥。」「周亞夫,你別太過分啊。」金不悔哪里能以身試毒。三十六種毒啊,錯一種她就掛掉了。「大王都暈過去了,你現在才配藥來得及麼?」金不悔只能拼命一搏了。確實是來不及!王太醫只是死馬當活馬醫。大王的傷並不重,只是這毒比鳩毒還要厲害啊。他只要用錯一點藥,大王可是要當場斃命。要是這樣,還不如不用藥,那將軍和士兵們恨的是殺手和他們身後的人,他,一個小太醫悄悄消失掉就好了,沒有人會理會的。真是的卑鄙的家伙。王太醫的表情讓金不悔安了心。果然有了沒有準備給王解毒的家伙。周亞夫的眼神比金不悔都要狠,他果然也明白。從宮里帶出來的人,果然沒幾個可以信任的。「你們搜一下那些殺手身上有沒有解藥好了。」金不悔不得不提醒他們一下。雖然殺手身上帶有解藥的可能性不多,可是總有這麼一線希望吧。對,必須要這麼做的。周亞夫立即命令士兵長去搜查。「如果實在沒有找到解藥,只好向上天祈禱了。」周亞夫也沒辦法。「祈禱?那個用祭品向上天請願的儀式?」金不悔就算跪著也好奇。周亞夫可沒忘記她是一個殺手的事實。用劍指著金不悔︰「如果找不到解藥,我將用你的血,求上天救我家大王。」我的血?金不悔全身一顫,這也太野蠻了吧。「將軍,找到解藥了。」士兵長急忙把解藥送了過來。確實是沒想到的事。哪有殺手隨身帶著解藥。謝天謝地啊,我總得不用被放血了。金不悔緊繃的神經總算松了一下。「太醫,快來看看,這是不是解藥。」王太醫急接過解藥,要怎麼確認這是解藥,最簡單的辦法不就是把喂毒,再解一次嘛。王太醫本來就恨著這個殺手的異族人。這個女人,害得自己差點被殺了。他眼珠一轉,瞟了一眼金不悔,對著周亞夫說話︰「將軍,我們只需要將這毒轉移動其他人的身上,再讓她試試解藥有沒有效果就可以了。」被王太醫這麼一瞟,金不悔全身一陣寒意。不會是要我試毒吧……果然,周亞夫馬上同意王太醫這個提議。「那就,由這個殺手試毒。」周亞夫劍指金不悔。果然,該來的還是逃不掉了。閻王叫你三更,你活不到四更啊,金不悔。「我拒絕,為什麼不用動物做試驗啊。」憑什麼一定要用人來試毒啊。「大膽,還不給我喂毒。」周亞夫可不是一般的急性子,竟然有了法子,他就只想著給大王解毒。士兵長拿著毒箭向金不悔走去,看著他的架勢,不是只是單單給她喂毒,更像要一箭插死她的樣子。呃,我不要試毒,我要逃。金不悔拼命地扭動著身體,試圖逃月兌。當人遇到生死關頭,就算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這就是人的求生本能。「顧峰,救我!」顧峰,救我!不會是死在幻覺里吧。「顧峰!」金不悔的心里只有對生的渴求,眼前出現的是顧峰那溫柔的笑容。眼前的影像被變得恍惚,眼淚打翻,濕潤了臉頰,就這麼死去麼。好害怕,好害怕,顧峰,你在哪里?手被綁得好痛,被迫跪在地上的委屈和害怕,那寒光閃閃的箭頭,發出湛人的煞氣。眼淚,一滴一滴。緊閉著眼晴,還是止不出害怕的眼淚。救命!不想死,真的不要!電話響起。咦,這是?電話!睜開眼楮,這里能接到電話?這里是?霸陵的山路上?空曠的山林,游客只在下面拍照留念,這里一個人也沒有。金不悔模著臉上的淚跡,身體還在因為害怕而顫抖。我以為我要死掉了。金不悔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顫抖的身體,還好,還好回來了。電話不停地響,是顧峰的電話!得救了。一定是顧峰听到她的聲音,才打來的電話,她多感謝這種默契。但金不悔沒有接電話,她現在的心情還沒平復,她怕她顫抖的聲音會讓顧峰擔心。她急急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天空中那虛幻的聲音︰王妃!請守護我們的王!守護代國!金不悔沒有听見。復雜的心情,受驚的心,害怕的余悸,使她听不到其他聲音。霸陵的天空還是那麼藍,風還是那麼新鮮。沒人留意有一位少女害怕地疾走而去。不要離開顧峰了。金不悔立即回到酒店退到房間,訂了最快的航班回北京。身上的疼痛感還在,手上是被繩綁的痕跡,膝蓋一片紫紅,幾乎磕出了血。一年後。啊,又是這個聲音。金不悔再次從睡夢中驚醒。是什麼人在呼喚︰那一聲聲「請回來守護我們的王,守護你的子民」的聲音,一年來從來沒有停止過。原來是出現,在夢里,最近已經嚴重到在白天也會偶然听到。精神狀態越來越差,臉色也顯得憔悴。「不悔,我們去看看醫生吧。」顧峰很擔心,不悔一年來經常都會惶惶呼呼,有時候連叫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是生病了吧?為什麼不肯去看醫生呢。顧峰因為擔心金不悔,基本只要有空就過來陪著金不悔。但金不悔的情況不但沒有好玩,卻越來越嚴重了。「沒事的,我只是睡不好而已。」金不悔真的好感謝顧峰,學校來回地跑,連學生會的工作都辭了,只是因為擔心自己。「我們學校準備暑期旅行呢。我們一起去吧。」自從上了大學不悔精神就一直不好,顧峰也想讓愛跑愛跳的金不悔出去散散心。「好啊。」金不悔沒有考慮就答應了,這是顧峰的好意,為了不讓顧峰再擔心,她自然要接受。「目前有方案說去西安的華山,去年你不是沒爬華山就回北京了麼?這次我們一起去吧。」顧峰說。西安!不想去!那個可怕的幻境還讓金不悔心有余惇。金不悔面露難色。「還有,其他方案麼?」不想掃顧峰的興致,但不是還有其他方案麼,「西安已經去過了。」「啊,還有一個團是去河南的。」河南?那里離西安可遠了。「峰,我們去河南吧。」金不悔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去西安,就沒問題吧。金不悔最近的精神狀態其實沒有顧峰看起來那麼差,她悄悄一個人跑去醫院找了精神科醫生。這小孩子家家的,她這得下多大決心啊。醫生愣是說她正常得很,直接把她打發了回來。哎,可是幻听這個毛病卻沒改變,本來是偶爾出現在夢里的聲音,後來就每月都出現,現在已經無時無刻不存在。河南,離北京很近。大學生大都是節儉的,旅游都是坐著擁擠的火車。金不悔不習慣做火車,從家里到北京她都是坐飛機,顧峰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最近不悔的精神好多了,他瞧著也安心了些。果然是要多陪陪不悔出來走走。顧峰想,就這麼帶著她,到處玩玩,到處逛逛,拍拍照片,以後結婚的時候就可以做成相冊,兩人有空就能翻翻,回憶一下。顧峰想跟金不悔求婚。他準備了戒指,他還是學生,買不起鑽戒,他只能用省了一年,省下一對白金戒指。戒指很簡單,沒有任何花紋,顧峰請人在戒指里面雕了f&h,是峰&悔的意思。顧峰緊緊地拽著這對戒指,想到要求婚,他很緊張,可是他就是害怕會失去不悔。你沒看到,不悔一臉憔悴的時候,有多少男生給不悔獻殷勤。「不悔,這里有我一哥們,听到我們過來,晚上非要給我們接風。」顧峰放下行李,興沖沖地對金不悔說。學生,都是男生一個套房,女生一個套房。金不悔想著,要不要帶上同房間的朋友,顧峰便沖著那女生使勁地眨著眼楮暗示著。那女生多聰明啊,立即就明白了。「呀,你們也約了朋友啊,我也約了朋友呢,正想問不悔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飯?」顧峰立即接了話頭︰「你好好玩兒,我和不悔就不過去了啊。」「那你自己玩得開心點啊。」金不悔被顧峰拉走,不忘對室友說。顧峰訂了一個五星級的法國餐廳。他上網查過了,求婚的時候都是在浪漫的餐廳里進行的。餐廳很華麗,水晶吊燈散發著甜美的香檳色。位子安排在臨窗邊,立地的玻璃窗映著顧峰那真誠的臉。「嫁給我吧,不悔。」在最後的甜點時刻,顧峰單膝跪地,打開紅色的戒盒,一臉忐忑地看著金不悔。金不悔愣住了。她沒想過顧峰會求婚,他們才大二呢。眼淚啪地就掉落下來。她愛顧峰,死心踏地地愛著,她無數次想象著自己嫁給顧峰時的情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求婚了。她還以為要等到畢業呢。「不悔,你別哭啊。」顧峰急了,他現在跪著,又想給不悔擦眼淚,不悔還沒答應他,他又不敢起來。一時急得不知該怎麼辦。「還不幫我戴起來。」金不悔流著幸福的眼淚,遞出左手。看著中指上閃閃發亮的戒指,金不悔幸福滿懷。兩人在這燈光下,緊緊相擁。兩人戀戀不舍地回到酒店,訂婚就他們幸福地發了暈,就算到了房間門口,兩人還是不願分手。待兩個人說了第二十次晚安的時候,金不悔才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你在干什麼?」金不悔看著宿友含著顆糖在看新聞。「練習新聞發音啊。」宿友左安安很自然地回道。她和顧峰是一個專業的,顧峰難道沒在不悔面前練習過麼?「顧峰好像都不練習的。」金不悔好奇怪,顧峰真的都不用練習啊。雖然長得是過分帥了點,不過新聞專業的話,不練習發音,是進不了電視台的吧。「好厲害,不練習就能那麼完美的發音。」左安安崇拜地看著金不悔,好像她就是顧峰似的。「你在讀什麼新聞啊?我听听。」金不悔可是十分好奇,顧峰沒有做過的事情,她就好好奇哦。「來來,我讀一個新聞你听听看。」左安安也興奮起來,新聞系的人都喜歡在觀眾面前練習,「我找找看哦。就這個,霸陵盜墓之迷。」霸陵?!最晚在晉就已經被盜墓賊進去了啊。听著左安安的新聞,金不悔又想到去年在霸陵的幻覺。很可怕的幻覺啊。現在還能不斷听到的當時的聲音。「回來了,我們的王妃。守護我們的王妃,請一起守護著你的子民。」啊,又來了。金不悔輕輕搖搖頭。「咦,我讀得不好麼?」左安安卻把金不悔的反映認為自己讀得不好的原因。「沒有沒有,你很專業。」金不悔笑了,左安安怕是誤會了,但她不知道怎麼解釋。那聲音又出現了。出了房間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個聲音,金不悔想著,這呼喚的聲音叫她有點頭痛。「我習慣睡覺前喝牛女乃,你要不要,我出去買。」金不悔找個借口出去。「不用了。我睡前吃東西,不然會發胖的。」左安安說,「真羨慕你,身材真這麼好。」金不悔的身材真的很好,高挑且s型,羨慕了許多的女生。而且她長得很美,既然是短發的時候,也有一種隨性的美感,現在長發及肩,卻多了一份艷麗。因為顧峰喜歡長發的女生,金不悔才留了個長發,她自己是認為打理長發很麻煩。不過顧峰卻是喜歡得緊。「咦,這麼晚了,酒店的商場也關門了。」金不悔走到酒店大堂才發現,除了大堂的服務員還在工作,其他人都回下班了。不過出來後,那個聲音確實是消失了。金不悔高興地發現。這讓她多少有些高興。「那在這里吹吹風再回去吧。」大堂里有個小水池,里面養著好多熱帶魚,金不悔樂得觀賞一下魚再回去。熱帶魚真的好美,金不悔伸手扶著魚缸,想要更近距離地接近這些美麗的小生物。那魚缸,卻像有一股強勁的吸力,金不悔手才觸上去,身體卻不自主被吸了進去。「天啊,救命啊!」金不悔睜開眼楮的時候,人躺在草從中。從高處摔下來的結果,是她擦破的右手。好痛。金不悔顫顫地站起身來。這里是一片荒草的野外,烈日曬得有如一顆火球。「不會又出現幻覺了吧。」金不悔真覺得自己得了精神病。掙扎著起來,才發現這里的草長得極茂盛。她站著的這一片草地最濃密,都長到她腰上了。有著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
這里是哪?金不悔模著刺痛的太陽穴。
我如果不是經神命就是穿越了。金不悔更傾向于自已經神命的觀點。一個人如果出現了幻覺,不斷听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你說她不是神經病也難。君不見經神病院里,都是自言自語的?
碧綠的草原,現代就是水多發期也找不到這麼漂亮的草原了。
如果是穿越了,這里會是什麼朝代。金不悔突然一陣害怕,這次不會看見劉恆了吧,上次試毒差點沒把自己整死。
"大哥,我們成功了!〞一陳喜悅的喊聲打破草原的安靜。
武尚興奮地馳馬奔走,他劍指前方山脈︰〞過了這個草原我們就回到大漢了。〞
武尚的身後是六個跟隨者,他們騎著蒙古矮馬,皮膚黝黑,爽郎的笑聲劃破莫爾拉草地。
金不悔站在草地上,全身因緊張而緊繃起來。她悄悄趴下,野草擋住她瘦小的身子。她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只能死死地盯著他們觀察。如果這些男人是壞人,她一個小女生在此就危險了。
近了,近了。這群男人衣衫襤褸,皮膚粗糙,腰間都佩帶劍器。他們的胸部,由于衣服太破舊,竟然能看到里面的刺青。不會是黑社會吧!
不,不是刺青,金不悔凝神而看,那些是字!屈辱的文字!
他們是奴隸!
金不悔大吃一驚,雙手捂住嘴巴以防自己發出驚呼聲。
武尚是習武之人,五感較一般人要強,雖然沉浸在喜悅里,但他分明感受到一股敏銳的目光。他勒住韁繩,四處尋找這道目光的來源。
〞大哥,怎麼了?〞身後的徐柴見武尚不對勁。
武尚神情嚴肅,作為一個逃跑奴隸,被人捉到那是被五馬分尸的,他不能不小心行事。
〞這里有人!〞武尚邊說也觀察著四周。
這話尤如一記驚雷打在六人頭上,適才的歡樂完全被驚恐代替。
絕不能被捉回去,他們堅決地想,手放腰擺長劍處,仔細檢綠色的草地。
金不悔躲在草叢里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臉上因過度緊張而布滿冷汗。
不能被發現,絕對不能!
〞大哥。〞那人似乎發現了端倪,他也不敢大聲說,怕打草蛇,只對著武尚比了比方向。
七人互看一眼,都彼此點了點頭,以示意同意馬上找到敵人突擊。
他們按著腰上劍把,小心地圍上金不悔所在的地方。
糟了,被發現了。金不悔暗叫不妙,這可怎麼是好。
〞爺爺的,是只兔子。〞那人突然罵道。
金不悔回神一瞅,果然從草叢里鑽出一只小白兔。
〞你這小子,被你嚇了一跳。〞其余人都紛紛笑話他。
〞大哥,這小子不可靠,我們往那邊再找找。〞
武尚再看了幾眼這個方向的草原,似乎確是沒其他發現,調轉馬頭向其他方向走開。
嚇到我了。金不悔這才松了口氣。
武尚功夫了得,雖然己向後退了十多步,但金不悔這聲輕微的嘆息卻逃不過他耳朵。他耳朵一豎,眉毛一立,連人帶馬站住。
六個部下立即跟著一同停下,這里似乎真有人氣!
金不悔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些都是什麼人,自己真是不該有半點放松。
七人越走越近,金不悔緊張心跳加速。
神啊,救救我!
〞老大,是個女人!〞
金不悔的祈禱沒有成功,六把長劍直指她的??喉,金不悔驚恐地跌坐于地。
武尚騎在黑馬上,神色冷凜,表情陰沉,有如阿修羅。
金不悔驚恐地看著武尚,黑發凌亂于她雪白的臉上,汗水濕潤了她的紅唇。此刻的她,有如絕地的薔薇。
好妖艷的女人!
武尚不禁感嘆。他看向自己六個兄弟,早己吃驚地忘了收劍。
好個妖女!武尚一驚,若是此女會武,怕他們此時的失神,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你是誰?〞武尚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溫柔了許多。
〞你是誰?〞金不悔不答反問。
她聲音嬌媚,如春風撫過。武尚等人竟有幾分醉意!
武尚正在逃難,他不願告訴金不悔他們是罪奴。
〞我們是從西邊來的難民。〞武尚硬生生地扯了個謊。
他說謊,他為什麼要說謊?金不悔想不明白。但很明顯他們不準備傷害她。
〞這里是哪里?〞金不悔要打听清楚,這里的一切是這麼真實,根本不像幻覺。
是穿越了!
〞這里是三不管牧區。〞這姑娘怕是惹了仇家,被人丟在這了無人煙的大草原里的。
這一片草原橫在大漢和匈奴之間,除了戰爭打起,否則也沒人繞過這片荒草,這也是他們選擇這里當逃亡路線的重要原因。
金不悔提起精神問道︰〞這是哪個朝代?哪個國家?〞
〞姑娘,這是大漢朝,過了這個草原就是代國了。〞其中一個奴隸回答。這姑娘美則美矣,可惜卻傻了,連大漢都不知道。不過看她衣著奇異暴露,恐怕是異族人。
〞姑娘,如果不嫌棄,和我們一塊去代國吧?〞武尚向金不悔伸出右手。
雖然知道自己在逃亡,但實在不忍心放著這個姑娘一人在這荒無人煙的草原。
去代國?難道是劉恆的代國麼?
〞代國,是高祖四子劉恆的屬國嗎?〞
奴隸,又哪里知道王的名字。
武尚听主人說過,說劉家削了代王封號,改派了自己的兒子過來。但武尚不知道劉家的兒子是不是叫劉恆,所以他很生氣地說︰〞反正是劉姓王,你管他是第幾個兒子。〞
不知道麼?金不悔覺得可惜。她想確定這里的具體時間。
〞姑娘,你要想知道王的名字,跟我們去代國好了。〞一個奴隸嬉皮笑臉地回她。
金不悔看著武尚伸向自己的手,再看著其他人友善的目光。
能相信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