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把手收回來。金不悔在他懷里轉了幾圈,最終窩到他的懷里靠著。金不悔睡得很不踏實,不時哼哼地擺動著身體。劉恆只好緊緊地抱住她,讓她睡得安穩些。她都兩天沒醒過來了。金不悔本來身體並不差,只是剛大量失血,又中了曼陀羅的花毒,又沒有吃什麼東西,所以一直沒有恢復過來。劉恆親自給金不悔喂藥,可金不悔放血時眉頭都不皺一下,就是不肯開口吃藥。「真是難侍候。」劉恆把藥端來,親自喂,金不悔就是不領情。這可怎麼辦,不吃藥,毒也解不清,太醫也束手無策。「給我。」劉恆接過藥。嘴對嘴地喂下去,強迫地撬開她的唇,把藥水緩緩喂入她的嘴里。「妖女,你可得好好活著。」劉恆撫著金不悔的眼瞼。「峰。」金不悔喃喃。劉恆手上動作一頓。看來這個妖女真有男人。這個認識,讓劉恆很不舒服。金不悔就這麼拿起劉恆的手往臉上蹭了蹭,意外的滿足。劉恆想抽出手,金不悔卻又把臉蹭了過來。蒼白的臉色,卻依然美麗如畫。絕對不是人,你是妖吧。只有妖,才能叫人如此沉迷。劉恆環著金不悔,擁在抱里。「峰。」金不悔滿中地倦入他懷里。真是討厭,劉恆再好脾氣也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懷里,喊著別人的名字。「呀,你給我醒過來。」劉恆拍著金不悔的臉。金不悔就是不醒過來。只是這床墊軟軟的好舒服,她找到最舒服的位子,就不想動了。只要醒過來,就能逃出西漢的夢了。不過劉恆脾氣可不好。他對著金不悔一陣猛搖,直到把金不悔搖醒之止。「不允許再喊別的男人的名字。听到沒?」金不悔覺得整個人搖晃得厲害。「峰,別鬧了。」金不悔打開劉恆的手。真是太吵了。竟敢打開本王的手。劉恆俯身下去,狠狠地吻下去。這樣,就不吵了。劉恆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女人。這個美麗的妖物,溫柔地照顧了自己七天七夜。在做成傷害自己的事情之前,他想擁有她。在那七天七夜里,她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低喃有如魔音。我愛上了她。劉恆明確的知道自己的感情。我會娶了她。把她從呂後手上搶過來,成為我的王妃,成為我的人!劉恆出現在金不悔的夢里。金不悔一陣害怕,她坐在劉恆身邊,劉恆對著大殿上百官宣布,這個是我代國的王後。「不行,我不嫁。」金不悔反抗,劉恆卻緊緊地抱住,叫她動彈不得。「我要回家,我不嫁。」金不悔的反抗引起劉恆的不快,他把她扔進寢殿,惡狠狠地逼她成為王後。金不悔一急,瞪大眼楮,「我說了不嫁!」劉恆正緊緊地抱著金不悔,這女人,總算醒過來了。「怎麼?在夢里也要反抗我嗎?」。劉恆緊緊箍住金不悔,這女人非得反抗他麼。什麼夢里,這里不是在夢里嗎?金不悔緊閉著眼楮,又睜開。上天,拜托你告訴我,這是夢!不對,我還是在西漢!金不悔失望地發現。「這麼討厭當我代國王後嗎?」。劉恆把金不悔身子一移,「那明天開始,你就做我的奴隸。」「我不是奴隸。」「是不是奴隸,由我說了算。」這人,真的是封建時代的代表。金不悔真是討厭封建制度。周亞夫跑去薄昭府里。薄昭是王的舅舅,薄太後還是漢宮罪妃,但卻托付弟弟薄昭跟著來了代國,代王十分信任舅舅。「國舅,」周亞夫與薄昭相飲而談,「呂後這次派來的,是妖女啊。」薄昭淡定得很。「還能比薄姬更美的?」他的妹妹薄姬,當年魏豹攻佔魏國時就對妹妹一見鐘情,高祖攻佔魏國時,不是把妹妹當成珍寶一下,帶回漢宮麼?雖然妹妹在**被誣陷為罪妃,打入織室。但是所有待遇不是都按著原來的配置給的麼。自己的這個佷子,可是完全遺傳了妹妹的美貌,所以也封了王。「不是流傳著是能魅惑任何男人的妖物嗎?」。代國都傳遍了,王為了這個妖物,集美樓里面的美人可是連看都不看呢。「這個流言不是很好麼?」起碼呂後那里看來,王是貪圖美色之徒。「美色原本就是妖物,亡國亦是傾城累。」若是真的深入美色當中,那真的是任呂後魚肉了呢。「我,去看看?」薄昭與周亞夫踫了杯,一飲而進。院子里只傳來二人會心的笑聲。薄昭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女子。他們薄家世代以美貌著稱,最美麗的妹妹可堪傾國之貌,無人不知。但是這個女子,就算是在病中,依然無法消失的光芒,只消一眼就能捕獲人心。比妹妹還要美上千倍萬倍。真是妖物啊。「舅舅,我要納她為妃。」劉恆說。「不行。你會愛上她的。」劉恆早想了千萬種說辭,他不止要立她為妃,他還希望立她為後,在她出賣之前,他都想和她在一起。金不悔卻不適時地醒過來了。「不是說了我不嫁麼?」薄昭饒有興趣地看著妖女。「怎麼,沒看上代國的國王,難道是想進宮,嫁給小皇帝?」薄昭刻薄地說。金不悔沒好氣,都說了自己有未婚夫,難道這些人都听不進去麼。「不管怎麼說,我有人身自由,我說了不嫁就是不嫁。」金不悔說,「王以其日日淘醉在酒色當中,不如及早廣紹賢才,以備不需。」果然是呂後的人,句句都是試探的句。薄昭幾乎確定了金不悔是呂後的人的想法。「我就是喜歡夜夜笙歌,美人作陪。」劉恆卻毫不在意。「你,準備當我的王後吧。」劉恆又對薄昭說,「舅舅,不過是區區一妖姬,你又何必擔心。」他真怕舅舅想著法子殺了金不悔。「不行,我不能當王後。」金不悔大吃一驚,去過霸壩的她知道,漢文帝的皇後可是竇漪房,他們的兒子漢景帝繼承了父親的偉業,實現了文景之治呢。不行,雖然穿越了過來,可是絕對不能改變歷史。薄昭冷冷一笑,現在這個妖女是在欲擒故縱麼?雖然佷子迷戀她,但是如果她確有不軌之心,殺她的法子倒多得是。如今佷子對這妖女的愛護,一點都不帶隱藏,剛剛不過是反對她為妃,佷子就說要立她為後,可千萬不能惹到佷子了,不然又不知又許給這妖女什麼承諾。想到這里,他只能俯身表示,自己也覺得此女美艷傾國,可為代國之後。「舉行晚宴吧,我要向天下宣布我代國的王後。」劉恆公布。「王,那聚美樓怎麼處理?」薄昭問。「放著,我有天下美人,為何不向天下人展示?」劉恆意識到,金不悔就躺在他身邊,「你不用擔心,我將獨寵你一人。」事情發展到這樣,薄昭只能嚴謹地看著這個新生的王後。「希望你,能履行好代國王後的職責。」薄昭臨走時,這麼對金不悔說。金不悔一個枕頭扔過去,妄想砸到劉恆,沒想到劉恆反應靈敏,別偏偏頭,枕頭就砸偏了方向。「我說了我不嫁。」「那是你的事。」劉恆捉住金不悔試圖再次撈起枕頭的雙手。「為了讓你學習服從一個王,」劉恆說,「你先從我的奴隸開始當起,我的王後。」奴隸?「是貼身女宮,職位不低的,你不用為此感激我。」劉恆湊近金不悔的臉,該死,她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把她放在身邊,女官最方便了,還可以在他朝見百官的時候立于他的身側。原來愛上一個人,會身陷其中,在不知不覺中,離不開她,想時時看到她,目光離不開她,不自覺地追隨她的身影,會擔心她,想擁有她,想把最好的都給她。宮里的人都知道王迷戀著未來的王後,美艷如妖的王後。代國的子民都知道王極寵愛未來的王後,傳說中的妖物,媚人惑心。王為了她,聚美樓中的美女看都不看一眼。全國都在討論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妖後,他們叫金不悔——妖後。「看,這是匈奴送來的,我們的新婚禮物。」劉恆叫人把禮物搬到金不悔的跟前,「你喜歡什麼,盡管挑。」匈奴的烏萊公主生氣地跑回部落,她向哥哥痛訴劉恆的無理。「他要取一個妖怪,他被妖怪的美色誘惑了。」烏萊公主對冒頓單于說。冒頓單于卻只哈哈一笑,卻命人送上新婚禮物。「哥哥,我們應該出兵教訓這個之徒。」烏萊公主生氣。「你應該嫁給一個更好的夫婿。」冒頓單于對烏萊公主說,大漢派如此子孫鎮守邊關,中原定是他冒頓單于的掌中之物。冒頓單于送了許多金銀禮物。金不悔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大王,金銀首飾對代國有什麼用處,還不用得到更多的鐵礦,煉制精鋼。」金不悔對劉恆說。暖暖的一腔熱情被金不悔堵得死死的,劉恆心里不好受。「你真是大膽。」劉恆說,她竟然跟他說鐵礦,煉鋼,她這麼想要探知代國的兵力嗎?「作為女官,給我泡茶去。」劉恆轉了話題。真是討厭,金不悔日日站在劉恆身邊,听他使喚,完全就是個佣人一樣。但周亞夫和宋昌來找劉恆的時候,金不悔並不用在劉恆身邊侍候。這個時候她可以在宮里自由行走。她是未來的王後,**之中她就是主人。「王後,王請你過去。」宮女來請金不悔,金不悔正在繞著宮牆轉圈圈。這里可以逃走。金不悔觀察了幾日,如果運氣好,似乎可以從冷宮逃跑。她讀建築學,也听過一些風水說法。王宮的風水也按九宮布法,把最吉祥的氣息放在王的宮殿里,而把所有的晦氣都移至冷宮之中。所以冷宮是最陰冰,人住進去不是瘋就是病。但劉恆並未娶**,冷宮只是一個擺設,平時更是沒人看管。金不悔故意從這邊宮牆走過幾次,也許趁著夜色漆黑,她能逃跑出去。她這次日故意帶了些金銀飾品,她沒有錢,逃跑出去,這些首飾可就是她唯一的收入了。「你還是少打逃跑主意。」劉恆從背後抱住金不悔。都要當王後的人,怎麼還整天想著逃跑。呂後不是叫她來魅惑自己的麼?啊,還沒逃跑就被發現了嗎?這人真是心細如塵。自己不就是繞著宮牆轉了幾圈而已,要管理那麼多政務的人,竟然連這麼個小細節都注意到了。「以後就讓女乃媽照顧你吧。」劉恆身後,出現的正是他的女乃媽,蘇嬤嬤。蘇嬤嬤是個近三十歲的貴婦,莊嚴而貌美,作為女乃媽,這**上下都要給她幾分面子。王宮選女乃媽的要求十分苛刻,必須是貴族,美貌,還要是有品行和智慧的女性。「這是讓人監視我嗎?」。「姑娘,希望你能注意和王說話的態度。」女乃媽說,以其說監視,王更讓她教會未來王後作為王後應有的禮儀。「可是我說過我不嫁。我,不,嫁!」多日的忍耐叫金不悔情緒激動,「我知道你認為我是呂後派來的殺手,可是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我來自中國,兩千年後的中國。我是來自未來。我是從霸陵,對,就是你的陵墓,不知什麼原來回來這里。所以,我要找到你未來的陵墓,這樣我就能找到回家的辦法。」金不悔情緒太過激動,女乃媽也無法控制住她。劉恆把人都叫出去,自己親自止按住金不悔的動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不管你來自哪個國家。不管你是不是呂後的人,我只知道我愛你,你是我的王後。」金不悔情緒太過激動,她沒有听懂這深情的告白。「我知道你的王後,她叫竇漪房,你死之後,她會躺在你的棺墓旁。那個女人,才是你的王後。」劉恆緊緊地抱著金不悔。「不會有其他王後,你是我,唯一的王後,只要你不背叛我。」這是他第一次向一個女子告白,而這個女人,正在拒絕成為他的王後。深深地吻上她,溫柔地撬開她的唇,吸取她的芳香,直至金不悔不再反抗,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甜美。「可惡!」金不悔哭著,狠狠地扇了劉恆一把掌。竟敢打我?看來真是要好好教育一番。「來人,把她送去牢里,白天送去做苦力,晚上關在最陰冷的牢籠里。」直到她求饒,臣服在我的腳下。對王的不尊重,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管這個王是仁慈的,還是凶殘的,他必需要維護自己的威嚴,就必須要動以刑罰。「王後惹王生氣了。」「噓,她還不是王後呢。別亂叫。」「當奴隸呢,可怎麼能再變成王後呢。」宮人變臉比什麼都快,你得勢時,他們趨附于你,一旦失勢,你卻低賤如奴。金不悔被劉恆推至地上,士兵不敢押解。他們都知道王被王妃迷惑住了,誰知道王會不會很快就原諒了王後,他們也不想得罪這位未來的主子。「都看著做什麼,把她押下去!」劉恆真是氣極了。全天下的女人,只要他願意看她們一眼,哪個不是滿天喜地求著他的,哪有女人這麼抗拒自己。這次不讓她求饒,堅決不讓她出去。金不悔被押進牢房。她下了決定,堅決,不向他求饒。地牢陰冷潮濕,這里建得空曠,卻沒什麼罪犯,金不悔四處觀察著,這里昏暗無光,不見天日,似乎還有不少蟲子的聲音。金不悔有些害怕,這里的罪犯少,四五個犯人關在諾大一個空間里,此時是白天,金不悔透過唯一的一扇窗,清楚地看到這些罪犯,帶著手銬手鏈,關在牢籠里。這里怎麼這麼少人?金不悔怎麼也想不明白,她在腦海里拼命地尋找原因,卻想不出所以然。如果金不悔多看看歷史就能知道,劉恆篤信道教,以仁、孝、檢、勤治國,在他的管治下,社會治安良好,少有犯人。當然,他的這些政績都被他常日流連美人酒色的傳言給掩蓋了。世人只知代國有絕色之王,自幼愛好女子,哪里知道,他骨子里流著什麼樣的血。「啊!」金不悔被推進一個牢房里,一陣吃痛。這個牢房里,只關著三個犯人。審河,連殺家主二十口的重罪。崔妙,殺人搶劫無所不做。單丹,這幾日新來的人,並不知底細。審河似乎是這里的話事人,他很煩有人進入這個牢房。崔妙把審河侍候的挺好,新來的人也不喜歡說話。還是崔妙眯著眼楮,把金不悔到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個夠。「哼,女人也進了牢房。」崔妙什麼壞事沒做過,他被在了許多年了,女人對他來就說,就是食物。「長得真美。」崔妙走近金不悔,這女人妖艷得不像是人類,真想嘗嘗她的味道,禁不住咽了咽口水,一定會很美味啊。崔妙正要捏上金不悔的下巴,卻被單丹一手撩開。單丹一臉凶神惡剎,和崔妙足有一拼。「新來的,」崔妙奸笑道,「你也想開暈啊!」單丹不屑,他就是看不上崔妙,長得人模人樣,卻壞事做盡。崔妙是聰明人,他心狠心辣,不過功夫卻不高,靠的是騙人的伎倆。「你這一幅表情是對我呢,還是對這小娘們?」崔妙冷哼,「你瞧瞧她這狐媚樣子,咱們代國的牢房可沒幾個人,不是犯了滔天大罪哪里住得進來。」崔妙對著金不悔說,「你這是殺了親夫呢,還是害了父母?」金不悔別過頭,她才不要回答這個人的問題。這人看著眼楮就覺得奸詐無比,跟他說話沒好處。單丹沒想這麼深,但是在他面前,他看不慣的事,他就管定了。「不管她犯的什麼罪,卻不是你能動的。」崔妙看著單丹,自己是惹不起,他又瞅瞅審河,審河也沒打算出手,想想自己要再糾纏著這妖女,自己也沒機會得手,一時怏怏走回牆角。金不悔沒打算感謝單丹。這人長得凶神惡剎的,也不是她能惹的。她手腳上了鐵鏈,嘗試了幾次想要抬起手,都不夠力氣。又想移動一下位子,這腳鏈可比手鏈還重。得了,她還真動彈不得了。三個男人全當沒看見,就看著金不悔不斷地嘗試站起來。「你站不起來的。」崔妙到底還是說話了,這女人連站都站不起來,沒勁。金不悔沒答理他,休息了會,繼續想辦法,她也不是那麼金貴的人,不過是剛剛病好,沒什麼力氣罷了。事實證明,她是敗在這手撩腳鏈上。「哎,動不了,只好睡覺了。」金不悔累了,索性往地下一躺,睡了。審河瞧著金不悔,這女人這一睡,倒叫他感到好奇,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關進地牢還這麼無所無謂,還大咧咧地在他們三個男人前面睡覺。她不知道她長得有多妖艷麼?審河和單丹別過臉過。好歹他們兩也是男人。崔妙卻是毫不忌憚的盯著,腦子里都是些什麼想法。他雖然怕審河,但審河一般事不關已,他就不理,至多,讓審河先嘗嘗味道嘛。可惡的是這個單丹,不知道犯的什麼事,不過瞅著那一臉的惡煞,殺的人可不會比自己少。「出來,勞作時間!」「勞作時間!」崔妙不情願的站起來。單丹第一個走出牢房。審河看著金不悔試圖擺弄著那一身鐵鐐,隱隱地已出現了血跡。獄卒已經進來,他長鞭一抽,「出去!」審河站起來,身上的鐵鏈 作響。經過金不悔身邊,審河似是無意地左手一撩,金不悔輕意地就站了起來。「噢!」金不悔不可置信地站起來,哇,這個大塊頭力氣真大。而且金不悔發現,只要緊緊跟在審河身邊,自己可以輕意地活動。審河把金不悔身上鐵鐐的重要都自己承受了。「嘿,謝謝你。」金不悔走在審河身邊,悄悄地說道。審河像是沒有听到一樣,毫不表情,只管走路。金不悔領了審河這份情。她可不想才到地牢里第一天,就扛不下去,她可不會向劉恆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