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愔回到宿舍收拾好不多的行李,田蕊欣不在。其實這樣也好,聶愔想。
在桌子上留了個紙條,聶愔拖著箱子走出宿舍,守著宿舍的小戰士祝彪出來拉住聶愔的行李箱︰「連長,你為什麼要走?」
聶愔有些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收回步子站在祝彪面前正色道︰「這只是我選擇的道路而已!」
「你走了,大胖走了,那麼多的弟兄都走去成立佣兵了,要不連長你帶上我得了,我連隊名都想好了,叫愔之隊!」
「不過一天的時間,怎麼大家都復員了!」
祝彪樂得和自己的偶像交流,忙說︰「還不是政府鬧得,今天有蟲子來襲擊,政府那幫人讓軍隊在前面沖鋒陷陣,自己大摟好處。蕭軍長是個老思想,老覺得軍隊得听政府的指揮,沒說半個不字。這樣還不算,最要命的是那幫蛀蟲吞了陣亡將士的撫恤金,惹了眾怒,大家覺得這樣還不如單干,就像網游里面的佣兵小隊那樣。事情一直鬧到下午,結果是百來號的退役。其實也好,末世以後就剩下這麼點人,總不能有事就槍斃。」
聶愔什麼話都沒說,她早就過了任意批評他人的年紀。其實她自己不也是因為政府才退出的麼!
「佣兵小隊,聶愔十分動心,上下打量了祝彪一眼,她說︰「我家在郁金香小區的25號,你退役以後可以過來,不過愔之隊就算了!」
祝彪興奮之極,這樣的感覺真是不錯,幸虧他大著膽子賭了一把!
回去的路上聶愔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確實可以在背陰處看見來不及打掃的血跡。不過人們臉上的表情還好,末世過後大家的承受力好了很多,每個人臉上已經退去了才到基地的淒惶,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姐姐,郭爺爺讓你回來後去他家一趟!」
不及進門,聶磬攔住了聶愔,接過背包把聶愔推了出去。
郭家,想著好幾天沒顧上到郭家看看,聶愔不是沒有愧疚的。
看到在郭家的林紓,聶愔十分的奇怪,這還是在郭家第一次見到林紓,不知道林紓又有什麼樣的壞心思。
林紓也十分意外見到聶愔,不過她的笑容依然燦爛。
聶愔沒有那麼好的涵養,白眼一翻,話也不說,輕車熟路的走到客廳。客廳里面坐著林省長,和郭老爭執著什麼,郭老嘴角含笑,臉頰抽搐,不過聶愔知道他已經在忍耐的極限。
見到郭老,聶愔奉上一個大大的小臉,郭老露出笑容︰「愔兒來了啊,快去房間,郭達正等著你呢!」
聶愔暗暗抖落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郭老笑起來的樣子比不笑恐怖的多,「不知道又在算計什麼」聶愔暗自揣測。
直接忽略了和藹的林省長,聶愔不給個白眼就是好的,對這種連死人財都發的人,聶愔一點也看不起。何況林省長教出這麼極品的女兒,他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郭達在房間里,聶愔推開房門可以看到他頹廢的窩在床上,跟個蠶蛹似的,典型鬧別扭的小孩模樣。
「出去!」
一個枕頭飛向聶愔。聶愔接住枕頭,坐在沙發上看著郭達唱大戲。
郭達還在生自己爺爺的氣,他長這麼大郭爺爺還從未駁回過他的意思,不就是把兵權交給林省長幾天麼,以前又不是沒做過,害他在林紓面前丟了面子。
「鍋子,你夠幼稚的啊,在我17年的生命里就沒見過你這麼幼稚的男人。」
知道是聶愔,郭達立馬坐了起來︰「進人房間不知道要敲門的麼?」
聶愔不管他,說︰「說說吧,和郭爺爺鬧什麼了!」
「哪有,不過是意見不合罷了!」郭達怎麼可能在聶愔面前承認是自己在林紓面前丟了面子就和自己爺爺賭氣,聶愔的歲數可比他還小,這個臉他丟不起。
「鍋子,不管怎麼說你只有一個爺爺,我明天要出門,先走了!」
聶愔有時候挺羨慕郭達的,可以永遠不用長大,如果不是末世,大概郭爺爺會把他這個唯一的孫子安排的好好的,永遠擁有這顆赤子之心。不想和他多說,如果郭爺爺不願意把他放到社會中去,郭達是怎麼樣都不會改變的,不想浪費口水。
卷起袖子,聶愔走到客廳問郭爺爺︰「爺爺,今晚我們三個吃什麼,廚房里的菜不多,不如將就下炖點粉條得了!」
林省長老臉紫漲,要在末世前這樣的丫頭早被他收拾了,敢掃他的面子,不過目前他不可以,他手下那幫異能者全是廢物,平時好吃好喝的供著,一旦出了事一個二個的跑的比他還快,郭老雖然退居二線,但他的影響力不容忽視。今天他去找蕭磊已經被蕭磊推了,再找不到一隊兵和首都的人取得聯系,他在d三省的地位很快會被取代。
「這兩只老狐狸!」林省長心里暗罵,臉上卻笑得十分燦爛︰「正好我們家紓兒做的飯菜還算可口,讓她也孝敬孝敬你!」
「這怎麼可以,你來者是客,要不我看看再去哪兒找點菜!」郭老這樣的漢子那里買林省長這樣的人面子,赤果果的趕人,這會子都7點多,那里還能有菜賣。
聶愔收到郭爺爺的眼色,也笑道︰「那是,你是客,哪能讓你動手,要不我去司令家借點菜來好好招待您二位!」
林省長哪能讓她這樣做,這事兒傳了出去他也不用在這里混了,被兩個司令趕,借不到一點勢力,他有不起這樣大的丑聞。
林省長和林紓出了門,林省長望著郭家,面色清冷︰「怎麼郭達那樣的二愣子你都搞不定,算了,不說他,蕭璨那邊怎麼說,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林紓面色微變,說︰「還需要再等等,蕭璨不好搞定,至于郭達,諒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但願吧!」林省長在車子上閉目而思,眼下危機四伏,他們的政府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眼下軍隊越來越不听使喚,異能者也不好控制,若果沒有轉機他的政治生命就要終結在這小小的d省,還不知道首都究竟可不可以依靠!
「郭爺爺我先回去了!」
聶愔放下炒好的菜,收起圍裙,擦了擦手,她明天出發,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丫頭,和老頭子一起聊聊!」
黃昏的日光打散在郭老身上,平白的給郭老添了幾許寥落的感覺,這個以往叱 風雲的老頭子已是英雄暮年。
聶愔心中一軟,眼楮有些濕潤,忽然有幾句話月兌口而出︰「郭爺爺,你怎麼會老,你還要看著鍋子結婚,還要含飴弄孫——」
「丫頭,我的事我知道,」郭老倒了杯茶給聶愔,「你是長大了許多,原本期望著能把鍋子和你湊成一對。如今看來我是沒這個福氣了,鍋子他配不上你!」
「嘿嘿」聶愔干笑,郭老永遠掛不上憂愁的表情。
「我听說,你和你師兄在搞什麼宗派,把郭達帶上,把他托給你我比較放心。最近老了老了就在想我對郭達的教育是不是弄錯了。」
「鍋子很好,除了人單純一點,其他的您都教育的很好。這個世界,居心叵測的人已經太多,不需要你在添一個!人的品格教育好了才能站得更高!」
郭老對郭達的教育還是很自得的,和聶愔說這些不過是一時情急,需要發泄。聶愔的這番話雖是無意,卻也真好排在馬上,樂得郭老又拉著她聊了許久。
臨走時郭老給她一副獸皮地圖,獸皮材質非同一般,是從基地周邊的河里無意間發現的。因為聶愔常接觸這些,郭老便把東西給了她,聶愔沒有多想揣著獸皮回了家。
心里有許多對家人的愧疚,她自從參軍後還沒有悠閑的陪家人吃過一次安生飯。
不過聶家人似乎早就習慣了,在聶愔回來的時候他們早就用過晚飯,陳玄領著聶家二老在客廳打坐,聶磬一個人窩在樓上的房間。
看著聶磬有些不合群的行為,聶愔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些什麼,身為長姐的責任感讓她敲開了聶磬的門。
聶磬的桌子上堆著幾個木頭圓盤,聶愔覺得有些眼熟,沒有留意,聶磬拿著筆在寫字,還有畫圖。
「你這是做什麼?」
「忙著呢!」聶磬頭也不抬,「我弄的這個你可以叫它陣圖。」
聶愔拿起圓盤仔細觀察了下,這些圓盤在距離不同的地方依據八卦走向有各式各樣的小格子。聶愔掏出幾塊晶核安裝上去,周圍頓時風速加快。
「哎呦,不錯嘛!」
聶磬把注意力分給聶愔︰「這是我用你給我的桌子裁下來的兩塊木板,你可以拿走一塊!」
聶愔覺得腦袋發脹,桌子,貌似女媧至寶的東西這小子拿來做自己的玩具。
「聶小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