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聶愔的詞典里從來沒有這個詞的存在,幾乎在陳玄們往基地跑的同時,聶愔往森林深處奔去。
聶愔選擇的路線是森林之間,憑借她的瞬移,還是很和尸王拉開了一些距離。
一旁的樹木化作殘影,又在尸王的火焰中化為空氣瞬間蒸發。
「倒省了開路的力氣!」聶愔自嘲的笑笑,不時路過巨大的喪尸獸,給尸王順便增加點小麻煩。
「蠢女人!」
急速的奔跑幾乎耗盡了聶愔的力氣,她沒有時間像尸王一樣用靈石補充能量,只能一直消耗者體內的靈氣,好在她靈氣較常人充沛。
此刻听到了這句「傻女人」她還以為是幻听。
又奔跑了一段,發現身後沒有了樹木被燃燒的撲哧聲她才停了下來,吞了吞口水往回走了百米,只听前面傳來巨大的踫撞聲。
怪不得她覺得那句話听來耳熟,原來是九嬰趕了過來。
「傻女人,還愣著干嘛,幫忙啊!」
聶愔眼楮濕潤著,用盡力氣抓住手里的靈光,乘九嬰拖住尸王的瞬間,將劍揮向承載尸王的天馬。
畢竟是已經死去的聖獸了,經過不斷改進的靈光還是很輕易的劈斷天馬的翅膀。
天馬墜落在地,失去翅膀的它仍就向空中無意識的撲騰著,不過這已經吸引不了聶愔的注意,沒想到失去坐騎的尸王竟然和聶愔一樣懸停在空中,在聶愔閃神的剎那,尖利的黑色爪子抓住了聶愔,直接洞穿了聶愔揮過去阻擋它的左手手臂。
完好的手臂因為這樣的外傷溢出鮮紅的鮮血,尸王尖利的爪子在接觸到鮮血的剎那便被腐蝕。
尸王是沒有痛覺的,看著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指甲,它有一分鐘的愣神,那血液蘊含的能量讓它心動不已,隨即更是興奮的飛向跌落在地上的聶愔。
「 !」九嬰龐大的身軀眼見聶愔情況緊急,也顧不了多少,挺身撞了上去。
那尸王被這股巨力撞到旁邊的一棵木龍樹上,這麼一棵高約數十米的樹生生被連根拔起,尸王倒也不覺得痛,一道殘影劃過,又向著聶愔撲來,它喉嚨「 」作響,它渴望著聶愔鮮紅的血液。
九嬰一時也想不到辦法,只能一邊躲避著那致命的火焰,一邊將亂撲騰的尸王擋開。
聶愔看著尸王被鮮血腐蝕的爪子,腦中靈光一閃,她這麼半天怎麼都在跑呢,都被這尸王擁有的能毀滅青靈木的火焰給鎮住了,也是,這家伙除了速度快點,火焰狠毒一點,能控制喪尸,皮糙肉厚了一點,其實也沒那麼可怕。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臂,聶愔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左手劃過靈光幽藍色的劍鋒,待血液浸滿劍身,和九嬰略做溝通,挺身撲了上去。
這尸王許是感覺到了危險,許是玩膩了和九嬰的游戲,手上凝聚著大量擁有黑色光華的火焰,直接用手掬著火球向九嬰出拳。
獨臂恰似掬著兩個黑色的鐵錘,往地上一砸便是兩個數米的深坑。
好在九嬰也是個皮糙肉厚的主,雖被這火焰燎起幾個磨盤大的水泡,倒也不見生命的危險,到底是仙人的手段,被尸王挑起火氣,九嬰張開九個血盆大口,半是水半是火的砸向尸王。
那火和水遇到一出也不見熄滅,和尸王的黑色火焰倒也還能一戰,那水也是奇特,好比兌了強酸的王水,遇了什麼都會腐蝕。他們對戰的地方瞬間沒有了什麼樹木,連泥土都似水汽一般蒸發了數十噸。
不過饒是如此,九嬰的攻擊仍舊被尸王接下了,在尸王周身有一層看不見的膜包裹著,倒是水火不進。
聶愔知道是自己出手的時候了,在一旁尋了個破綻,待這尸王將拳頭襲向九嬰左側第二個頭顱,也就是他周身唯一的一處破綻時,聶愔正面迎了上去,擋住那團火焰,更主要的是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剖開尸王的頭顱,像以前練習過的那樣取到喪尸腦中的晶核。
那劍果然沒有辜負二人的期望,順利的破了尸王的結界,順利的取出了一枚深紫的晶核。
尸王碎成無數塊,聶愔也沒好到那里去。
「你這個傻女人,誰要你擋著的。」
聶愔虛月兌一般倒在尸王有些惡心的身體旁邊,半響吐了口氣說︰「你也別想的太美好,你死了我也會元氣大傷的,何況我賭對了不是。」
話說戰場什麼的是不能亂待的,這不,聶愔在尸王的尸體邊上這麼一待,就出了事。只見一團漆黑的閃著油光的拇指大小的火焰從尸王腦門中探出來,晃晃悠悠的飛入聶愔眉心,在九嬰的驚駭的目光中沒入聶愔體內,還能打趣幾句的聶愔就這麼被一團小火苗給弄昏了過去。
聶愔再有意識已經過了很久了,她費勁力氣也睜不開眼,只能體會到全身每個細胞在撕裂的疼。
她的神識巡查到疼痛的根源,自己的丹田便發現自己體內有兩團火苗,烏黑油亮的那一團吞噬了原本存在哪里的火焰,顏色漸漸褪至銀白,甚至透明。
這團火焰很是張狂,連聶愔體內的不死草也畏懼的躲在混沌青蓮花苞里面。
然而它似乎並不把這當做結束,只見它退到聶愔識海,聶愔只覺得腦袋開始脹痛,這次的疼痛比方才的要嚴重的多,硬要形容只能說是她整個的靈魂都被這火焰撕裂了。
這種感覺聶愔知道,這和三年前女媧附身時體會過,這麼一團火焰竟然是有意識的,她的目的竟然是要將自己的靈魂吞噬了。
聶愔一時驚駭萬分,然而這發自和靈魂雙方面的疼痛讓她一時兼顧不過來。
隨著這火焰的煆燒,聶愔能「看見」自己靈魂存身的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底色是紅寶石一樣的液體,在這液體中流淌著一絲絲乳白色的經絡,聶愔不知道是什麼。三生石懸掛在正中,自己被火焰炙烤著的靈魂游走在晶瑩的三生石上,盡管只是一個透明的虛影,但聶愔知道那就是她的靈魂,先不說這疼痛,這火焰還纏繞在上面。
僅存的神智略做推算,聶愔猜測著大概是三生石保護著自己的靈魂,使她不被火焰磨滅,但著難耐的痛楚快要將人逼瘋。
「放棄吧,放棄吧!」心底響起了一個狗血亂撒的聲音。
聶愔心下發狠,透明的泛著月光色的靈魂月兌出三生石,直接埋入地下的紅寶石一樣的盤古血液精華里,既然盤古血可以破除著怪火的防御,只能靠著來自于女人的第六感賭一把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地上的聶愔一動不動。
九嬰的神魂和聶愔相連,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聶愔神魂的平穩。
「還是賭對了!」聶愔睜開盈滿了日月光華的眸子。
經此一役,聶愔原本的體質獲得了巨大的改善,聶愔原本是水屬性,水屬性的盤古血液在聶愔體內有著絕對的優勢,在和另不死草都恐懼的異火斗爭時,盤古血發揮了難以預料的功效,在火焰隨著聶愔靈魂撲下來的瞬間,盤古血化為一個漩渦,在修正聶愔神魂的同時,它有了意識,主動化為血箭打散了異火,爭斗的最後,聶愔的體內靈根呈現了這樣的狀況。
一朵混沌青蓮上面有五只形態各異的大概可以稱為有意識的靈根,一滴紅寶石一樣的小水滴在正中,不時的往邊上的透著銀白色澤的火焰上靠,原本和青蓮在一起的偃桑木和柞樹直接躲入到青靈木里面,而這棵活著的有意識的青靈木和聶愔原本從他人身上得來的木靈根融合到了一起,在青蓮上方呈現出一顆小樹苗的形態。而最有趣的就是兩顆不死草,他們在青靈木的兩邊,直接穿透了混沌青蓮,扎入到聶愔的血肉之中,一根草開始吸收盤古血和五色土的力量,另外的一顆直接接受著聶愔識海中來自三生石的力量,一顆頂端析出一顆更顯光華的五色土,一顆吱呀上結出一顆泛著金屬光澤的石頭一樣的東西,聶愔的五種靈根倒真有點似模似樣了。
「下一次可不可以長點腦子!」聶愔睜開雙眼,在自己面前的除了臉色不太好的九嬰,還有一個面色陰沉的蕭璨。
「你回來了!」聶愔模模鼻子,「這基地我照顧的還蠻好!」
蕭璨心下不知是何種滋味,听了聶愔的這一句,竟是再也把持不住,直接將聶愔摟在懷里,眼中有著揮之不去的濕潤。
「你這個傻女人!誰讓你隨便出來了,誰讓你玩命來的!」
蕭璨心里涌現出來的是那個在他打籃球時躲在一旁笑的明亮而溫暖的黑小子;是那個一臉倔強倒在血泊里的可憐兮兮的傻女孩;是那個在竹林里迎風高歌,灑月兌不羈的女人;是那個皺著眉頭笑著說「我可以做什麼」的傻女人……
不知不覺間,蕭璨發現她對聶愔竟然虧欠了這麼多。什麼責任、什麼成就感,蕭璨覺得比不上眼前這個女人帶給她的溫暖。她是逞強也要讓自己滿足啊!
「傻女人,嫁給我!」
聶愔定定的看著蕭璨閃爍著光亮的雙眼,自己想要的感覺又回來了,她很開心的擁住蕭璨,嘴角高高的揚棄,吐出了一個字︰「好!」
猶豫矯情什麼的都成為多余了。
作者有話說︰
大家猜猜這兩根不死草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呵呵,我想著就激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