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聶愔 第一百二十七章 聶家人

作者 ︰

閉上眼楮想要回到方才的夢境中,攢著被子的手臂因空氣中的寒氣綻滿細小的雞皮疙瘩末世之聶愔127章節。強子粗短的四肢團成一圈,睡的極熟,透過他的輪廓可見日光,灰藍色天幕透出的稀薄的日光,大家稱這為暮色。

「嘶——」邁入透著潤氣的空氣中,身上單薄的冬衣浸滿冬日的寒氣。

「呼」口中噴出的白氣裊裊,透出一絲近乎幼稚的笑,在長長的t恤外邊套上比她短了些許的工裝外套,走到灶間,從院子里抱了一捆木柴,昨天他們都忘記抱柴,放在門外經了一夜的露,木柴微濕。

「呲,呲呲…呲——」

這老古董一樣的火柴火藥潮濕,木棒朽爛,輕輕一劃,連附著著白磷的紙皮也擦了下來。

「我要火,我要用火!」越是想,越是連火星都不見。

「噗——」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竟連這小小的火都生不出來,連馬大哈強子都比不上。

推開門,外面的風很大,吹開她掩了一半臉的劉海,詭異猙獰的九瓣蓮毫無征兆的暴露著,「嚇得死個人。」對著比茅屋華麗百倍的藥房玻璃吐了吐舌頭,自嘲的一笑。

河水自是在低窪處,清晨風大,尤其在高山之間,那狂暴的風灌到木桶里,加足了馬力,拖著她這個和桶差不多大小的人往低窪處飄移而去。

想到自己必然是仙人弟子,怎麼能像個被風卷走的癩蛤蟆一樣走,不過徒勞,索性不管了,步子踏著風速,不一會兒就來到河邊。河水冒著寒氣(熱氣?),舀了一桶水,看著火腿腸一樣的五個手指,想了想,尋了塊石頭,依偎在石頭的陰影里。

她努力的在想事情,想今早的夢。更是想她孑然一身的窘境。

然而,這樣的天色也還有人比她更早。

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河床上的時候,一個和她年歲相仿的倒影出現在她面前水面上。

「啪」一縷石子濺起的水花濺在她臉上,打亂了她的思考,順著石子劃過的弧線抬眼望去,毫無遮擋的視線盡頭站著一個男孩,和她相仿的年紀。月光色的皮膚,清亮的眸子如墨的兩點,背著光看不分明。

「丑八怪,你要做什麼?」這調皮的壞小子。

心里涌上的酸澀像是喝了莫聲谷帶來的過了期的隻果醋,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你哭什麼呀!」自詡是個小男子漢的蕭衍不是見不得別人哭,整個瑤仙宗他欺負過的人還少麼?只是眼前這個單薄的風輕輕一吹就能撕裂的女孩這樣哭,他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憋屈。

「她長得那麼丑,我再說她她該活不下去了吧。」這麼想著,他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兒,走到她身邊不耐煩的說︰「你到河邊做什麼?」

「打水!」忍住酸澀。她絲毫不想在他面前哭。

「走吧。」蕭衍不知道怎麼和同齡的小女朋友說話,很不耐煩的拎起手中的木桶。水濺到他身上他絲毫不覺得冷。

「你會仙人的功法?」

「什麼?」仙人?說的是瑤仙宗的人是仙人?

「我會的可不是什麼仙人功法,那是地地道道的神仙功法!」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沾了瑤仙宗的便宜。

許是覺得自己惹他生氣,不再敢講話。

「怎麼,你想學?」

話音剛落,她的大腦袋拼命的點,莫聲谷不願教她打坐,章效不願教她。甚至不準強子告述自己法門。

「是的,我想學!」見他沒反應,怕表達清楚的再次開口。

「明天早上你來這里吧!」畢竟是個孩子,如今得了一個還算順眼的伙伴,他不想放棄。被她那充滿崇拜的眼光瞅著,心中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你一直生活在這里嗎?」。一直生活在這里肯定知道瑤仙城的秘密,知道瑤仙城的秘密,她才能知道自己來這的原因。

「我是上個月搬來的,」見她臉上有失望的神色,他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你煩不煩,話好多,就在前面麼?」來去匆忙,他第一次知道小舅舅的清靈峰上有個藥園末世之聶愔第一百二十七章聶家人章節。

「我先去做早飯了,今天謝謝你,那——明天見。」怕他反悔,飛快的跑到藥園。

看著被木桶帶動著往前沖的她,蕭衍的心情忍不住大好,憑空抽出一把巨劍,風吹過劍鋒就被化為縹緲的幾份,失去了原本的力量,踏上劍,御劍往清靈峰峰頂飛去。

陽光最先到達這里,整個清靈峰上空無一人,然而蕭衍劍上的紅光一閃,籠罩著峰頂的光幕滾水一樣沸騰著,眼前憑空的出現了一座數百平米的兩層小樓,院中一棵老槐樹有十米多高,兩三個人合抱的腰圍。

整座院子很是清淨,幾個圓滾滾的機器人在院中打掃落葉,推門而入,廚房里有磕雞蛋的聲音,隨後,雞蛋被人絞碎,筷子時不時的踫到碗,雖然沒見,他也知道很快這蛋液會因加入的面粉過多而停止流動。

實話說,姥姥的廚藝真的比不上他的母親,閉上眼聞著面粉滑入鍋中,因油而起的香氣,他心中一酸,對于自己母親的記憶只剩下了這股兒氣味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是越發的想不起來自己的媽媽,腦海中關于母親的映象不過是個模糊的影子,或者說是水汽,連影子都算不上的更為模糊的水汽。

「小衍來了?」面上浮著幾點黃褐斑的聶母端著撒有蔥花的餅走到客廳。

定定的看了聶母一眼,終于,他還是什麼都看不出。

「嗯!」語氣悶悶的,透著失落。

「正好,早飯熟了,叫你小舅來吃。」說著往他手里塞了塊熱熱的餅,仿佛被燙到,又似乎是不習慣這樣的溫情,他逃也似的上樓,熟門熟路的推開第三間房門,只見他被外間吹噓的無所不能的舅舅整個人埋在紙堆里打坐,看那樣子,他分不清是打坐還是睡覺。

在桌上留了個條,進入到另一間房,鎖上門,往床上一撲,捂著被子哭上一陣,終于睡熟了。

一張嬰兒床擺在窗前,床頭掛著16歲的聶愔放大了的照片,黑的臉,白的牙和不見一點陰霾的笑。

不過,他記得她的母親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

「作孽啊!」尾隨上來的聶母嘆了聲,和聶父走下一樓,雞蛋煎餅散發的香氣在空中縈繞了片刻,終于冰凍在這漸漸失去溫度的僵硬了的餅子中。

「我把餅子放著去,免得他們待會兒起來要吃。」

聶母打破沉默,起身去了廚房,聶父一句話沒講,手中的水煙筒咕嚕咕嚕作響,飄起的煙霧籠罩著他越見年輕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

一枚紙鶴打破了這份寧靜,它浮在聶父面前,米粒大小的鶴喙開合︰

「連雲子奉殿下之命來接小王子!」

听了這聲音,聶母雙手往圍裙上一抹,細白的雙手結為十字手印,她溫吞的靈力被院門上的陣法吸收,只見院門大開,鸞鳳駕駛的車上站了一人,赫然就是連雲子。

「讓你久等了!」聶母式的靦腆笑容並不能打破連雲子的桀驁。

「快讓蕭衍出來,我還急著趕路。」

急,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能有多趕,然而聶母並不是個厲害的,只是糯糯的說︰「小衍才睡下,,要不,你,早飯都煮好了,要不他師兄也吃了午飯再走?」

連雲子幾乎要翻個白眼來表達自己的無語了,眼前的這個人,「別說午飯,就是早飯也是吃不得的。快讓他出來,王母的召見,怎麼可以推遲。」他不明白為何王母要收蕭衍為徒,更不明白為何要嚴禁和聶家人接觸。

「您通融下,王母是神仙,怎麼會不許小衍在她姥姥家——」

「放肆,王母的命令也是你們可以指責的麼?」

「我呸——大清早的是誰在我家院子里面亂吠!」

「聶磬,莫欺人太甚!」和聶磬的沖突不是第一次了,然而聶磬做事兒沒顧忌,他有顧忌,終于是落了下風。

「我欺的就是你!」隨著這聲喊,只見聶磬從二樓窗口一躍而下,拍了拍衣擺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配著他愛因斯坦似的亂發,神態桀驁而灑月兌。

「聶磬,人在屋檐下,你為了小衍想也不能這麼做,何況王母殿下是他的師傅,他應該回去!」聶父見勢不妙,開口勸,總算拉住了聶磬的理智。

「哼!」一聲冷哼,聶磬上樓去,巨大的關門聲顯示著主人的憤怒。

「你稍等片刻!」留下這麼一句,聶母已上樓敲門,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小衍,起來了,得回去了。」

一樣的節奏頻率重復著,蕭衍爬出被子,將床頭的照片收入儲物戒指。

「姥姥、姥爺,還有舅舅,我先走了!」

「嗯,去吧,得了空又來,不要耍脾氣,好好學本領!」將不知道從哪里刨出來的一包零食塞在他懷里,直到連雲子招搖的車沒了影子,兩人才收回視線。

太陽光照在小院中,最終,還是隨著這漸漸閉合的陣法而逐步暗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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