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快?」
「誰敢?」
宇文梁和皇上的聲音同時響起,不同于宇文梁的驚異,皇上听到以後則是震怒了,堂堂的皇宮內院竟出現有人帶兵包圍皇上的事,到底是誰這麼大逆不道?
「梁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畢竟是皇上,雖然只是剛醒,但面對這麼大的變故,竟然馬上就平靜了下來,而且從剛才宇文梁的話語中听出他應該是知情的,轉頭看向宇文梁嚴肅的問道。
「父皇,現在一時也說不清楚,您這殿里可有通向上朝的承德殿的密道。」
看到宇文梁一臉焦急的樣子,皇上也知道事情不簡單,于是點了點頭,指著那個牆壁上精致的游龍浮雕道︰
「只要它按一下的眼楮就可以了。」
莫落依此時離那屏風最近,上前照著做了。她的手剛按下那游龍眼楮的凸點,只听轟隆一聲,皇上躺著的床後面的牆壁竟打開一道門。
皇上此時也看到了大殿中除了九皇子妃是他認識的,但是也只是容貌的一致,聲音和氣質完全不同,其他人都是陌生的面孔。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而且看梁兒對他們也挺信任的,應該是他的朋友吧,但如果他們敢把密道的事泄露出去,那麼……他不介意替梁兒除掉他們。
誰也沒注意皇上眼里閃過的寒光,宇文梁上前扶起皇上,率先密道口走去。莫落依和莫痴緊隨其後,雲碧走在最後面,畢竟她會武功,由她斷後是最合適的。
在密道里宇文梁詳細的為皇上解說了現在的局勢,還有後面跟著的幾人的來歷。
不過在說到莫落依時,不只是什麼原因,他並沒有說出和她假婚的事,只是說她這段時間對自己很照顧,還曾冒著生命的危險救過自己。莫落依在後面听著,知道他指的是他們來都路上最後一次突圍時的情況,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對皇上夸獎她到底有什麼用意,但也沒听出有對自己不利的方面,而且听眾還是一國之君,就算自己辯駁了,自己的話和他兒子的話比起來,肯定彼羽毛還輕,既然注定是要被忽略的,那她干脆閉口做個悶葫蘆好了。
宇文塔听從了弟弟的建議,就立即迫不及待地讓身邊的公公前去宣旨,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本來,據監視九皇子府的暗探來報,一切進行的挺順利的,宇文梁也沒有什麼反抗的進了宮。可是他在自己的殿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來。
後來,還是侍衛來稟報說,江公公將他們引向怡心殿去了。那個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宇文塔一听就知道要遭,立即將埋伏在這邊的親衛們趕到怡心殿,並把大殿包圍了起來。
可是從守在門口的三人看見他們來進去以後,就再也沒一點動靜。難道……這樣想著,宇文塔率先踢開殿門沖了進去。
可是整個大殿空蕩蕩的哪里還有宇文梁他們的影子,就連父皇也不見了。只有那個小江子還昏迷在地,本來,宇文梁打算留他作證人的,可是當時情況緊急,就把他給忘了。看著小江子昏迷在地上的樣子,宇文塔的氣不打一處來,上前狠狠地踢了一腳也沒有醒,宇文梁氣得立馬喊人進來將他處理掉了。可憐那公公當時莫落依給他喂的藥丸,也只是嚇唬他而已,她身上那有什麼斷腸散,那個只是莫痴給自己配的平時調養身體的滋養丸而已。現在卻死在了自己忠心的主人手上,也不得不說是造化弄人啊。
當宇文塔帶兵趕到順德殿時,卻發現文武百官都已經位列兩旁,而他的父皇此時雖臉色有些蒼白,卻仍威嚴的坐在大殿上看不出絲毫不妥。
看來,父皇的毒已經解了。
可是,那又怎樣?怨毒地看了眼站在父皇身後的宇文梁,用陰寒的目光掃過在殿的大臣,只要人質還在他手里,那麼這些大臣還不是得乖乖听他的,父皇即使醒來了又如何,難道還能悖逆全朝的意見不成?干脆,這就威逼父皇下旨將皇位傳給我,那就真的是名正言順了。
這樣想著,宇文塔看向父皇,直視著他的眼楮,由于他此時真的是太自信,也太自負了,以為勝券在握,忽視了皇上看他時眼里的痛心和憤怒,他幾乎是以一種命令的口氣說道︰
「父皇能痊愈真的是太好了,那麼,就請下旨將皇位傳給兒臣吧!」
「憑什麼?」皇上的這句話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那您問問全朝的大臣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呢?」說著以一種威脅的目光看向滿朝的大臣。
由于宇文梁的動作太迅速,而且與他合作的那些與幕慶國有關的黑衣人撒手不管,所以他到現在還沒有收到人質被解救出的消息,所以才會想以此作為威脅,逼那些大臣們就範。
「你大膽!竟敢跟皇上這麼說話。」
其中一個大臣跳了出來,或許是看不慣他的這種囂張態度,或者是對于他綁架自己的妻兒威脅自己的憤怒,又或者只是想在皇上面前表現自己,他指著宇文梁的鼻子罵道︰
「別說我的妻兒已被九皇子救出,就算沒有,我堂堂元武國怎麼會允許你這個不但污蔑殘殺正直大臣,就連兄弟也不肯放過的殘暴之人手里。老臣這些日子受你脅迫,已經愧對皇上,愧對已死的同僚了,現在又怎麼肯助紂為虐。」
說著向皇上行了一個大禮道︰
「還請皇上為了死去的那些錚錚大臣,為了江山社稷,為了元武國的未來,誅殺此獠,以絕後患。」
「臣等請皇上誅殺此獠,以絕後患。」其他大臣也紛紛異口同聲的請奏道。
而宇文塔對此卻置若罔聞,腦海里只有「人質已被九皇子救出」這樣的句子在來回穿梭,他也知道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要失敗了。可是,他不甘心,自己籌劃了這麼久,怎麼會敗給那女人的兒子手中,他不甘心,他命令身後的親衛們︰
「上,把他們麼全部給我殺了。」此時的宇文塔已經瘋了。
看著那些大臣們此時已不復剛才請命時的氣勢,一個個瑟縮著將父皇保護在身後,他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們剛才的氣勢去哪了,啊?不是嚷著要把我誅殺嗎?我就站在這兒,你們倒是來殺啊,哈哈哈……」
接著又看向那個仍舊鎮定的坐在皇位上的高高在上的那人,他討厭他到現在,還以那種憐憫心痛的看著自己的目光,咆哮道︰
「父皇,您看到了吧?哈哈,既然您不肯把皇位讓給我,那我自己親自奪來便是了,不要用哪種憐憫的眼光看著我,現在真正可憐的人是你們,不是我,哈哈……」
他的笑聲未落,卻被門外射來的箭把他的人都殺了給扼在了喉中。朝中的大臣也被眼前的變故驚呆了,在他們以為自己就要為國捐軀的時候,情況來了一個大逆轉。
大殿外一身戎裝的公孫楚老將軍闊步而來,向皇上行禮道︰
「老臣護駕來遲,還請皇上贖罪。」
而皇上竟不顧自己身體的虛弱,在身旁公公的攙扶下親自走下大殿,扶起公孫楚道︰
「來了就好,辛苦公孫將軍了。」
「臣不敢。」公孫楚連忙受寵若驚的站了起來。
「我不信,父皇,公孫楚,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此時,宇文塔猶不肯相信眼前的這一切,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