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緹斯只好再次狗腿︰「我錯了,您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跟狗木有半點關系(吾命契神第一百五十九章囂張的小屁孩&瑟希斯的心內容)!」
瑟希斯根本懶得搭理她,他繼續說起當時的事情。原來,那個法陣隔絕的確是如洛緹斯所料的那樣,隔絕了他們之間的心靈感應。而感覺到異常的他,迅速從沉眠中醒來,並且明白了當時情況的危急之處。由于洛緹斯的所有的寵物都被收在了寵物空間,而且也同樣受到了法陣的影響,所以他只能轉移目標。
少女疑惑地看著他,她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周圍還有什麼活物可以成為瑟希斯的目標,總不至于是雅格吧?
神明大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龍蛋(吾命契神第一百五十九章囂張的小屁孩&瑟希斯的心內容)。」
洛緹斯這才恍然,那只在奧德蘭森林里撿到的龍蛋的生命氣息一直似有似無,除了必須滴血的時候,她幾乎都忘記了有這麼件東西的存在。
因為沒有締結契約,所以這個龍蛋不可能被收進類似于寵物空間之類的地方,而是始終被她帶在身邊。也因為沒有締結契約,所以法陣對它並無影響。然而,它卻吸收著洛緹斯的血液,擁有洛緹斯的氣息。因此,即便瑟希斯因為法陣以及封印本身的緣故,並不能施展太多力量時,卻仍然能夠在法陣和雅格無法察覺的情況下,將自己的部分能量與意識注入龍蛋里,從而讓遲遲無法孵化的幼龍終于破殼而出。
瑟希斯操縱著幼龍,撕裂了空間,並且遵循著它的本能,飛向了它永遠的故鄉。
不得不說。這個真相遠比瑟希斯自己救出她要更令她震撼。雖然她一直希望那個半死不活的龍蛋能夠孵化,但每次想到它那死氣沉沉的樣子,又實在不敢抱太大的希望。都說龍族早已滅絕了成千上萬年,誰知道那個蛋是什麼時候離開母體的呢?若非它還能夠吸收自己的血液,還能發出朦朦的幽光。她幾乎以為這只蛋早已被石化。
現在,忽然有人告訴她,那只蛋孵出小龍了。而且正是多虧了這只小龍,瑟希斯才能夠帶她逃離死亡,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跟不可思議麼?
少女忍不住顫聲道︰「那只龍呢?那只龍在哪里?」
瑟希斯將手指放入口中。打了個呼哨。
然而。過了許久,什麼也沒有被召喚來。洛緹斯疑問地看著瑟希斯︰「龍呢?」
話音剛落,一個小小的黑影這才從灰霧中走出來,走到兩人眼前站住。
少女傻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貌似四五歲的小男孩,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她指了指那胖乎乎的小家伙,難以置信地問︰「他?」
瑟希斯還沒回答,小家伙不耐煩地打掉了伸到他面前的手︰「當然是我。笨女人!」
原本看著那個白胖白胖的小正太穿著一身頗寬大的黑袍,洛緹斯還覺得他著實戳中了自己的萌點,沒想到一張口這麼囂張。小姑娘頓時風中凌亂了。她憤恨地想,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東西才跟瑟希斯呆了這麼一小會兒,居然就把他的臭毛病學得十成十。饒是她早已被自己那一堆傲慢的僕人、護衛和寵物打擊得夠嗆,可也不代表她能接受一個小破孩開口閉口「笨女人!」
洛緹斯頓時怒了︰「你這小屁孩,吸了我那麼多血,居然還敢對我這麼囂張,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知道眼前的小孩其實就是世界上最後一只龍之後,小姑娘再也不會被他那張包子臉欺騙了,她揚手就是一張火紙——還好,雖然她無法在這個鬼地方聚集能量,也不能凝結劍氣,至少已經做好的道具還是能夠使用的。
火紙落地,一團明亮的火焰騰空而起,化作一只火鳳凰,朝小屁孩撲去。後者見勢不好,正要變身,卻見一把烏黑的匕首悄無聲息地掠向他的腰間——其實沒有人知道,比起劍士或是術者,洛緹斯更喜歡做一個刺客,攻其不備,一招斃命。
當然,她並不打算對小屁孩下毒手,她只是很清楚,像龍族這麼高傲的物種,想要馴服,就得拿出足夠的實力讓他臣服。若是小東西剛出生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那麼也許,他會因為印隨現象,而將自己當作是他的母親。如果那樣的話,哪怕他最終並不能對像小黑小白一般對自己言听計從,至少忠誠度還是能夠保證的。其實,這也是她對于龍蛋最初的打算。
然而還是那句話,計劃趕不上變化,洛緹斯遇險,瑟希斯以自己的能量和意識激發了他所有的潛力與生命力,讓他終于得以孵化(吾命契神第一百五十九章囂張的小屁孩&瑟希斯的心內容)。小家伙還沒來得及睜眼,就已經意識到了另一個真正強大的存在。他第一眼看到的人非但不是自己,而且還因為某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讓剛出生的他救了自己,那麼他的驕傲必然不允許他向一個不如自己的人低頭,這一點,洛緹斯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她花在龍蛋上的心血太多了,若是沒有她隔三岔五地給它喂血,哪里還有小龍出生的機會,更別提他囂張的機會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非聖母系的洛緹斯毅然決定要讓這個不听話的家伙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雖然她在這死寂的龍島實力大減,但依照她的推測,即使這里是幼龍的故鄉,恐怕如今這環境也仍然會限制他的能力。
不過,為了避免萬一,她還是在撕開火紙的同時,隱身于濃霧,然後飛速地接近了小屁孩的身邊,無聲無息地遞出了致命的一刀——致命只是說明洛緹斯的招數,但她真實的目的只是逼他無法移動。
果然,剛出生的小家伙戰斗經驗還是太淺了,兩面夾擊之下,頓時顯得手忙腳亂。洛緹斯的匕首劃破了黑袍,在堪堪觸著他幼女敕的皮膚之前,止住了。
匕首固然沒有如他所料給自己造成致命的傷害,但火鳳凰卻沒打算放過他,它尾巴一掃,便將那個小小的身軀裹了進去,任後者如何掙扎,都始終無法擺月兌。
少女冷冷地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瑟希斯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個到處蹦達的火球,臉上流露出了某種深思的表情——他一直以為這個人類即便再冷淡,也仍然是一個小女孩,理當擁有所有小女孩都有的特點,比如心軟,又比如,喜歡可愛的東西。
他見過無數次小狐狸們和她相處時的情景,它們樂此不疲地膩著她身邊,而她,不論它們闖了多大的禍,臉上永遠表露出來的是無可奈何的縱容。
在他從第一次沉眠中醒來之後,曾經無數次地懷疑這個自己曾經咬牙切齒詛咒過的女孩究竟值不值得他遵守契約。倘若不值得,他會毫不猶豫地撕了她。每次看著她飛快地汲取各種知識,各種戰斗技巧時,他都覺得如果是這樣一個人,結果也許並不是那麼壞。可是,每次當她臉上流露出那種無可奈何的縱容時,他就忍不住暴躁。
他越來越矛盾,越來越糾結,于是這個原本就無聊的主僕游戲就變得更加讓他難以忍耐了。他越來越頻繁地回到聖石中,有意識地借助沉眠來汲取其中的能量。他知道,等他能夠完全吸收那些龐大的能量時,也就是游戲結束之時。那個時候,他將變得很強大,強大到這世界上將再也沒有誰能夠束縛住他,是的,誰也不能,不論他們借助什麼手段,都不能。
哦,對了,這句話的前提當然是將創世神排除在外的,祂是他的父神,祂創造了這個世界最基本的規則,創造了他,他再強大都無法從祂的掌控中逃離。不過好在,那個不靠譜的老頭子早就不知道在哪個世界樂不思蜀,流連忘返,所以祂幾乎也等同于不存在。
當然,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很強大了,至少他能將自己部分的能量和意識輸送到其他生命體中,並且可以隨心所欲地操縱他們來達到自己的任何目的。他也可以自己凝結出實體,而不是像從前那樣,只能以幻影的形式,出現在洛緹斯一個人面前。
如今,他雖然不能徹底解決契約的問題,但無視自己名義上的主人還是能夠做到的。這意味著,洛緹斯錯過了最好的時候——她曾經可以以主人的命令強制自己做很多很多事情,但她沒有,從來沒有。她頂多只會向自己咨詢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踫上任何危機,她永遠都可以自己解決,即使不能,她也盡量做到這一點。
只除了這一次。這一次實在是太危急了,也超乎了他的預料。他沒想到時隔千萬年,還有人知道當年的事情,並且走上了與當年那些人一模一樣的道路。
這個時候,他終于意識到,與其讓那個叫「雅格」的男人得逞,倒不如與洛緹斯繼續那個無聊的主僕游戲——世界上再不會有這麼笨的主人了,而世界上也再沒有自己這麼輕松的僕人,只需盡情地挖苦對方,其他事情卻什麼都不用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