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花仕薇被盯上了。
回到學校,範語強立刻找她,美其名曰談心,實質上想要壓榨她的勞動力。他語重心長地說︰「薔薇呀!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擔任課後討論小組教課指導員能大大提升你的能力,能與同學搞好關系,能在考試中加分,更重要的是可以賺取零花錢,一舉四得,何樂而不為呢?」
他看到寧花仕薇沉默,立刻加重談判砝碼,他說︰「價格好商量,你說是吧!」
寧花仕薇說︰「你容我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你答應吧,這樣的好事,千年難遇。」範語強鼓動地說,「擔任課後討論小組教課指導員,你會很自由的,你甚至不需要每天上課,你可以布置幾道邏輯題,然後簡單講解,如果覺得麻煩,你甚至可以不講解,只需要解題,然後把解題結果告訴所有課後討論小組成員,這樣就可以了,真的不麻煩。」
寧花仕薇皺起眉頭,天底下有這樣美的差事嗎?這分明是一個天大的便宜,而便宜背後通常隱藏陷阱,他們的陷阱是什麼?他們是老師,她身上有什麼是值得他們謀取的呢?想不通,想不通。
寧花仕薇邊想邊搖頭,範語強和方老師就以為她不答應,他們就急了。範語強說︰「你說吧,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
「沒有,很滿意。」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答應?」範語強和方老師都糊涂了。
「我零花錢夠用了。不需要再做教學助理了。」這是大實話。寧花仕薇現在賭斗金額不但提升了,而且她現在的金幣主要來源不再是賭斗金額,而是分紅。她每一場賭斗收到的分紅。是她賭斗金額的數倍,她再也不用操心生活費了。
剛開始她沒留意,後來發現每場戰斗過後她的金幣數量都會比預期的要多,雖然她沒有斤斤計較到每一次比賽都數一數增加了多少金幣,但按照金幣公式,一天十場賭斗下來大概增加多少金幣,她是知道的。起初。分紅金額少,她沒留意,後來分紅金額量大。她才發現這個問題。
她還記得姚怡樂說起賭斗時對她說過一句話,作為新人,你就被抱有場外分紅的期望了,而現在。她作為新人。已經獲得賭斗分紅。
當初姚怡樂說賭斗很難獲得金幣,她不信,她參加了,她輕易地獲得金幣,獲得生活費;當初姚怡樂說新人不要期待場外分紅,她沒氣餒,做好自己分內事,她作為新人獲得了賭斗分紅。可見。很多時候,別人做出的判定。是根據本人的知識、眼界、能力和常識判定,如果輕易相信別人的話,自己什麼不做出任何嘗試,屈服在別人的判斷和別人的常識中,永遠不可能打破常規,獲得成功。
範語強著急了,他可不能夠讓這樣寶貝的邏輯天才走掉,學校以後的榮光都依仗她了。他說︰「你到底怎樣才願意擔任討論小組指導員,條件隨你提。」
寧花仕薇嘆氣地搖頭,現在情況兼職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她說︰「我想要知道你們想利用我做什麼?你們開出來的條件已經太好,我作為學生,覺得老師你們對我太客氣了。」
範語強老臉一紅,尷尬地笑了笑,強作堅定地問︰「你說吧,答應還是不答應?」他補充道,「反正不會侵害你任何權利,不會做任何傷害你,損害你的事。」
寧花仕薇點頭同意,不是相信他們不會做傷害她的事,而是相信自己的能力,他們未必有能力對她做出些什麼。她說︰「好吧,我答應了。」
範語強和方老師相視一笑,松了口氣。方老師說︰「為你讓你更加順利地擔任邏輯學課後討論小組教課指導員,這段時間,你要成為我的教學助手。」
「我已經是範老師的教學駐守了。」
範語強擺手說︰「不礙事,你同時擔任方老師的教學助手就可以了。」
寧花仕薇皺起眉,心想,我豈不是沒有多余空閑時間?她問︰「不知道方老師的研究課題是什麼?我能做什麼?」
方老師說︰「我早就想好了,不過不是要你擔任我研究課題的助手,起碼現在不是。我是九年級的邏輯課老師,如果我要一個八年級學生當人我教學助手,肯定會引起學生們情緒反彈,所以,你目前要成為我的邏輯大賽訓練小組隊員。」
這就是範語強和方老師聯合想出來的計劃,先要成為高年級邏輯大賽訓練小組隊員,讓高年級同學適應,甚至佩服寧花仕薇的邏輯解題能力,然後讓她同時擔任八、九年級邏輯課教學助手,然後成立邏輯學課後討論小組,任命她成為教課指導員。這個計劃環環相扣,他們已經想好了,這個課後討論小組囊括各個年級頂尖的邏輯學能手,他們把三十一區初級部學院打造成為囊括所有各年級邏輯大賽冠軍的明星學園。
範語強和方老師一直以來致力研究邏輯學,他們相信,邏輯學是有捷徑可走的,而走捷徑依靠的是技巧。寧花仕薇提出題目歧義,讓範語強打開他們研究方向之門。他相信,邏輯題目歧義,何嘗不是一種解題技巧?當寧花仕薇無意間劃分、總結和分析各種不同邏輯題目,範語強和方老師已經看見成功的光芒通過奇跡之門投射出來。
寧花仕薇分明提出各種解題技巧,邏輯學竟然像數理課一樣,有規律可循。他們幾乎欣喜若狂此種發現,他們忽然發現,三十一區初級部學院邏輯學遙遙領先雙下區各所學園,甚至能在八十一個下區中佔有重要地位,更為貪心地想,或者在中區佔有一定位置也不一定。
總之,寧花仕薇提出的理論,干系重大,她成為學校需要重點保護的人才,能夠提成學校競爭力的秘密武器。
以上,所有計劃、設想的前提都是寧花仕薇被他們說服,自願成為計劃一部分,貢獻自己的精神、能力、科研成果。如今,寧花仕薇答應了,範語強和方老師似乎見到計劃和夢想實現的那天,他們又怎麼能不欣喜?
計劃過于龐大和復雜,範語強和方老師沒有告訴寧花仕薇,雖然她是計劃重要組成部分,但她還是學生,他們也不想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一個小女孩,雖然她有天分。他們需要對這個計劃保密,不能泄露半點風聲,不能讓競爭學校得到半分有用信息,所以,必須連她也瞞著。
寧花仕薇答應範語強後,他們就讓她回到教室。她剛走進課室,下課鈴響起,她禮貌地向班導師肖然英點頭致意,後者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到辦公室。
肖然英好奇地看著這個新轉學生,範語強對她的看重她都看在眼里,點名讓她擔任教學助手,對她微笑,對她寬容,隔三差五找她聊天談心,如果不是相信範語強老師正直人品,她差點要誤會他對她有意思,因為他對「荊薔薇」的好,已經超出老師對學生的好。
反倒是她,作為新轉學生的班導師,沒有太多時間找她聊天,問問她是否適應新學校新環境新同學。她對她的記憶依舊停留在轉學考試那天,那個沉默得有些木訥,脾氣有些古怪的學生,就算現在知道她寫得一手好字,學習成績好,尤其邏輯學得到範老師青睞,去除古怪的打扮品味人也變得漂亮,她對「荊薔薇」的印象,還是沒變。
寧花仕薇落座後,莫菁菁走過來,好奇地問︰「範老師找你聊什麼?怎麼需要一堂課時間?」
寧花仕薇對莫菁菁倒不隱瞞,直說範語強找她的用意,不過她沒提課後討論小組的事。她說︰「沒什麼,他想要我成為邏輯大賽訓練組成員。」
「嗯?有這樣一個小組嗎?我怎麼沒听說過。」
寧花仕薇驚訝,她問︰「沒有嗎?這是老師提出來的。」
莫菁菁皺眉思索,最後搖頭說︰「似乎沒有,可能還沒組建吧!」
寧花仕薇也不懂,她點點頭說︰「或許吧!」
莫菁菁倒是饒有興致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如果組建邏輯大賽訓練組,不知道我能不能夠入選?米飛沛和穆勒深肯定能選上,他們兩個邏輯學成績好,費東娟可能也會被選上,如果她也入選了,不知道會不會跟你吵起來,還有……」
費東娟?那個圓臉圓眼,明擺著喜歡米飛沛,想要找我報仇的女孩?寧花仕薇心想,她問︰「費東娟邏輯學成績好?」
莫菁菁點頭說︰「挺好的。不過,她是單科成績好,其他就不怎樣了。」她接著問︰「老師有沒有跟你說邏輯大賽訓練組成員名額有多少?」
「沒有。」寧花仕薇搖頭說,「有關系嗎?難道不是越多越好?」
「當然不是,」莫菁菁怪叫起來,「這是邏輯大賽,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參加的嗎?」。
「邏輯大賽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