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坐下,課室響起悅耳的鈴聲,談言踩著鈴聲進入課室。
一進課室,他就用充滿激情和熱情的聲音跟大家打招呼︰「同學們早!很高興今天能見到熱情飽滿的你們,看到這樣青春活潑的你們,我就想起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我跟你們一樣,剛剛進入桃園,我既是興奮又是忐忑,我興奮的是終于能進入這所高尚的學習殿堂接受知識,我忐忑的是不知道我會遇上些什麼事,踫見到什麼人,我是不是會跟大家相處愉快,我能不能接受和掌握班導教授的知識。但這一切忐忑在見到我的班導以後就沒有了,他教學熱情,對我們熱心,無論什麼事只要跟他說,他都會盡自所能幫我們解決,如果學習遇到什麼困難,他在課下也會耐心講解。從那時候起,我就發誓要做一個像他一樣的班導。」
「同學們,以後你們無論是生活、社交、學習等方面遇到困難和挫折,記得要找談老師我傾訴,我一定會想盡辦法,盡我所能幫你們排憂解難的。好了,今天我們接著昨天的內容,繼續上課。」
台下的寧花仕薇听得汗顏,這個談老師今天表現就是一個話嘮,這跟他酷酷的運動型外形嚴重不搭啊!
寧花仕薇不理會在台上噴著口水講課的談言,徑自抽出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放到桌面上看。課堂上不止寧花仕薇一個人開小差,還有其他的人做自己的事,談言都看見了,但他只是笑眯眯地繼續上課。
早上的專業課是連續上三個小時,途中每一個小時會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寧花仕薇每次看著時間將要到課間休息,她立刻把所有東西都收拾起來,趁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沖出課室,躲了起來。其他人找不到她就圍著寧花菲菲攀談。
寧花仕薇也不清楚為什麼自己這麼做,她可以和其他人交談的。可是在課室里看著寧花菲菲,含蓄中帶著隱隱的高傲地和身邊的人交談,她就想要躲開。
或者,她是無法面對這個女孩。她本應該有著自己的生活,而現在卻因為她——寧花仕薇,因為寧花這姓氏,使她在不知情的狀態下,無法選擇地成為別人(寧花仕薇)的替身,生活在別人為她營造的虛假生活中。
寧花仕薇看著她的高傲,心中就有一股刺痛。她的高傲來自于寧花家,當知道真相的那天,高傲有多深,承受的痛苦就有多深。天堂和地獄看似一線之隔,可這一線的距離卻是從雲端到地下的距離,這距離何止萬丈。
上午的課結束,寧花仕薇趕緊收拾東西走出課室。這次可不是想要避開誰,而是因為約了柏鳳白他們吃飯。
「等等,寧花仕薇同學。」一把嬌柔的聲音喊道。
寧花仕薇停下腳步往後看。
她看見一個縴縴柔弱的白衣女孩走過來,她柔柔地對寧花仕薇一笑,然後小聲細氣地問︰「請問寧花仕薇同學報了什麼部門?」
寧花仕薇記得她叫方柔。
「部門?」寧花仕薇搖搖頭,說︰「我沒有報部門。」
女孩驚訝地看著她︰「我和班上幾個同學都報了音樂部,你要來嗎?」。
寧花仕薇看了一下她身後的女孩子,看見寧花菲菲眾星捧月地被其他人圍在中間,她下意識地偏過頭。她說︰「不了。我現在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對女孩欠了欠身體,轉身離開。
寧花菲菲輕蔑地看了閃閃縮縮躲開的寧花仕薇一眼。
算她識趣,知道離她遠一點。高貴的她,不是她這個替身能接近的,讓她到桃園學習對她是天大的施舍了。替身永遠是替身,成不了正主,永遠不會擁有高貴的身份。
寧花仕薇和柏鳳白他們約定在主樓前的石雕塑等。
她在雕塑旁等了一會兒,其他人來到了。
姜均已問︰「餓了嗎?坐車去還是走著去?」
葉紅蕾和寧花仕薇說不餓。柏鳳白說無所謂,落兒說餓了。
于是他們去到環浮列車站牌等車,在他們等車的時候,寧花菲菲和班上的女孩緩緩走來。方柔像他們走過來,臉上帶著柔柔的微笑,她不著痕跡地打量柏鳳白他們,嘴上對寧花仕薇打招呼︰「寧花仕薇同學,好巧。」
「好巧。」寧花仕薇點點頭,眼楮掃到寧花菲菲帶防護性的姿勢站在一邊,冷漠高傲地看著她。
寧花仕薇立刻偏過頭。
柏鳳白他們一只留意著寧花仕薇,看到她這個帶回避和退縮的動作,都感到詫異。他們不懂聲色地打量來的那批人,想要觀察出是誰讓她做出這樣的動作。
這時,環浮列車來到了。
寧花菲菲率先走上去。這樣不顧先來後到的插隊行為是很失禮的,但因為他們和寧花仕薇相識,而且剛好沒有陌生人,所以寧花菲菲的動作屬于失禮,但是可以接受的程度。所以柏鳳白他們也沒有在意。
方柔臉上帶著微微歉意,道︰「失禮了。」
寧花仕薇搖搖頭,對她微微一笑,「沒什麼。」
然後兩批人走上環浮列車。
上了車,氣氛突然變得安靜而尷尬。
寧花仕薇側過頭,看著窗外。另一邊以寧花菲菲為首的五六個女孩也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接受過禮儀教育,雖然她們不說,但還是覺得寧花菲菲剛才的行為是有些失禮的。但想到她可能是寧花家的繼承人,也不好說些什麼。
她們偷偷瞄了寧花是仕薇一眼,只見她看著窗外。而且這個人和她的朋友也沒說什麼,她們也更加不好說什麼了。
她們偷偷思量。這兩個同樣擁有寧花姓氏的人,無異寧花菲菲表現得更加強勢,寧花仕薇的行為顯得心虛了點。她們也看出來,她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寧花菲菲。
莫非寧花菲菲是真正的繼承人?
幾個女孩想到這點,心情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