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往往會不如開仁的意,她可以隱忍,不去計較,米琪又怎麼咽得下這口氣。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裳,雖說是她親手推上去的人,但她不會做吃虧的買賣,她總是要討回點利息的。
開仁這幾日過得很是擔心,上學放學的路上,她既小心翼翼,又偷偷地暗自打量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他怕遇到實驗室中的那個男人,直到這麼些天過去了,她也沒搞清楚他究竟是哪個班級的。她急需要知道這個男人的信息,至少這可以讓她不必處于更加被動的境地。其實,開仁在這方面的擔心是多余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里,他只不過是陰差陽錯地遇到了開仁而已。
十天過去了,一切好似恢復了以往的寧靜,正當開仁開始將那些事情淡忘時,一條消息如同流感般在校園中散開。
「是她嗎?」。「好像是。」二個女生在她身後比比劃劃。
「听說一個大男生來學校找她。」一個小聲嘀咕。
「什麼呀,明明是她勾引人家。」另一個不解地問。
「啊?可是看著不像那種人。」
「哼,她還跟那個男的親嘴哩!」
「天啊——」
九十年代初期的小學校園,親嘴這件事是很嚴重的,即使是開玩笑說說都要很小心,更何況她花開仁會大膽地做實那件事,盡管這並不是她的錯。可是人都是這樣的,長著耳朵听八卦,寧可從這些事上圖個樂呵,也懶得推敲這消息的真假和緣由。更何況開仁誤打誤撞地做了他們曾經想做又沒敢做的事。
走在前面的開仁听著這一搭一唱,起初以為是在說別人,怎麼越傳越像是在說自己?開仁回頭看那兩個嚼舌頭的女生,她們迅速地溜之大吉。開仁突然之間發現同學們的眼神都變得不對勁起來,又是嘲笑,又是鄙視,不經意的回頭處總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開仁走進學校大廳,黑板報前人頭簇擁,開仁納悶地走了過去,這不看則已,一看可真不得了。黑板上用粉筆寫著幾個大字「花開仁和其他學校的男生早戀」!開仁的腦袋轟地一下,是誰這麼惡毒,如此明目張膽地中傷她!
還能是誰?其實,不想也知道。米琪呀米琪,你做得未免太絕了!都說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可是小女人的嫉妒心同樣不可小覷。仔細看著那幾個字,「別的學校」?難怪開仁沒有找到他,原來他並不屬于這所學校,第一條關于那個男人的信息卻得自于這里,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開仁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花開仁呀花開仁,你以為你不和別人計較,別人就會放過你?你以為你做乖寶寶,天下就會太平了?你以為你只要管好自己,別人就不會插手打亂你的生活?花開仁,你太天真,太自以為是,太過于相信別人。
開仁走進了教室里,米琪用惡毒的眼光打量她。開仁很想上前甩她一嘴巴,但是這次她終于學會了多留個心眼。安穩地等到下課鈴響,她站到了米琪的課桌旁。
「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對你說。」開仁的口氣听不出一點其它的情緒。
米琪也跟本就沒把開仁放在眼里過,「走就走,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