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奧垂頭喪氣地離開,沒有把少爺請回去,他總得花點時間編個緣由搪塞老爺。唉,這對父子如果能夠各自安分地在自己的軌道里運行,他尼奧就吉星高照了,天知道他們每次產生交集時,會讓尼奧多麼難作。無論是老爺還是少爺,除非他們心情好,或許會接受你那紛煩復雜的連篇謊話,否則,要騙他們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車停在凌公館的門前,尼奧硬著頭皮走進去。客廳里傳來老爺的大罵聲︰「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這麼點事都辦不好嗎?我一年拿幾百萬的薪水砸在你們身上,你們就是這麼給我賣命的?」
幾個小頭頭低著頭,大氣不敢出,額上的汗珠一顆顆地砸在地面上。尼奧站在門口,剛剛鼓起的勇氣一下子全都泄掉了。這個時候進去不是火上澆油嗎?非但不能幫少爺說情,反而免不了讓老爺心頭再添堵。尼奧在門口躕躇著,還是等老爺消消氣再過來匯報吧。
就在這時,凌老爺看到了在門外晃著的尼奧,「誰在外面鬼鬼祟祟?還不快給我滾進來!」
尼奧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老爺,是我!」看到是尼奧,凌老爺一揮手讓那幾個小頭頭全下去。那幾個頭頭如同得了大赦,急急匆匆地向外退去。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那個臭小子呢?」凌老爺的台風尾還在,語氣不善地說。
「少爺說,說——」就在這一刻,尼奧明智地決定實話實說,畢竟少爺是報著好好學習的態度留在學校的,這對老爺來說應該是值得欣慰的消息才是。
「少爺說什麼了,你不會又在想著編什麼樣的謊話來幫他吧!」
「沒有,這次絕對沒有!少爺說他要留在學校安安心心地讀書!」尼奧一口氣把話說完,用眼角偷偷地打量凌老爺的反應。
「讀書?這個小子居然會想要學習了?尼奧,你這次的謊似乎編得太離譜了。」
「是真的,老爺,我哪敢騙你呢!」尼奧捏著一把汗。「是少爺親口對我這麼說的,而且還警告我不許打擾他——讀書。」尼奧說這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底氣也顯得不是很足,少爺的表現確實太出人意料,就連他也拿不準這種情況能持續多久。
「哦!」凌老爺意味深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吩咐了尼奧去把他的貼身保鏢找來。
入夜,天空很干淨,月亮雖然還沒有全圓,不過卻已經很亮了。因為得到了校長的特批,凌天宇可以舒舒服服的一個人住在這個寢室里而不必被其他人打擾到。躺在床上的凌天宇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長這麼大了,他還是第一次嘗到了失眠的滋味,而失眠的主要原因竟然還是因為一個女人,是的,在凌天宇的眼楮里,只有女人,沒有女生,即使那個人曾經是女生,他也一定會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花開仁的一舉一動反反復復地像放電影一樣在凌天宇的眼前出現︰孤孤單單地走在小雨中的她;第一次在她家樓下時開仁帶著問號的眼神;開仁裝作不認識他的冷談表情;開仁穿著校服的樣子;開仁生氣的表情;還有那令人陶醉的吻……想起自己白天時吻住開仁的那一刻,天宇的心居然漏跳了一拍,他用手模了模唇,又使勁地抿了抿,似乎余香還在。是的,他是確確實實地吻了花開仁,而且不只一次。本來第一次的輕吻只是想戲弄她的,可是卻因為她一再激怒自己,反而讓後來的吻差點欲罷不能。女人的唇果然輕易是踫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