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開張一月以來,夏錦年有事沒事便往酒樓里跑,可是過足了老板癮,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滾滾而來,樂的臉都快笑開了花。洛千夜本來以為夏錦年只是玩玩而已,沒想到做的這麼出色,也對她另眼相看,贊賞有加。
「小姐,咱們現在生意這麼好,銀子倒是賺足了,可是」晴兒瞧了瞧認真看賬簿的夏錦年,有些欲言又止。
「嗯?可是什麼,有什麼話就說啊。」夏錦年疑惑的抬起頭,這晴兒平時有什麼話都是直來直去,為何今日這麼吞吞吐吐。
「您每日都把大部分時間花在了蜀食坊,王爺那邊」晴兒說到一半停頓下來。
「對哦,你這麼一說,我才發覺好久沒見他了耶,一會回去看看。」夏錦年猛然覺悟,不知道他這幾天怎麼樣了,淨忙著打理酒樓里的事了,都把他忽略了。
晴兒看著夏錦年,簡直哭笑不得,環顧四周見沒人,附在夏錦年耳邊輕聲說道︰「小姐,這段時間王爺似乎經常去馨香樓呢。」
夏錦年全神貫注的盯著賬簿,听見晴兒的話,漫不經心的輕笑︰「馨香樓是哪個夫人的住所?」
這一句話說出口,差點沒氣的晴兒吐血,小姐居然連馨香樓住的是誰都不知道,難道她一點都不在乎王爺嗎,還是小姐根本沒把那幾位夫人放在眼里,可依她來看,那幾位夫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小姐這般不在意,可怎麼辦才好啊。
「小姐,就是那個婉婷夫人啊,你怎麼一點也不在意啊。」晴兒急的聲音都帶了哭腔。
听罷,夏錦年終于放下手中的賬簿,慢悠悠的將晴兒拉到身邊坐下,淡淡笑道︰「不是我不在意,而是,我在意了有用嗎?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王爺不能給我,我怎麼能失心與他呢,愛情這場仗,誰先失心,誰就輸了,你懂嗎?」。更何況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愛了有什麼用。
「可是小姐如果失了王爺的恩寵,那你」
還沒等晴兒把話說完,夏錦年閉上眼出聲打斷她︰「晴兒,別說了,我自有分寸。」
晴兒張了張嘴,瞧見夏錦年臉上的倦意,還是咽下了了嘴里的話,這一個多月以來,小姐基本上都是起早模黑,想著要打理好蜀食坊,卻忽略了自己的身體。晴兒忍住鼻尖的酸意,輕聲走了出去。
听晴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夏錦年這才緩緩睜開了眼楮,低嘆一聲,晴兒啊,你怎麼才能明白我的心思呢。
收好賬簿,夏錦年正準備回王府,這時,卻見小萱急匆匆的跑進來。
「出什麼事了,這麼慌張。」夏錦年瞧著小萱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笑著打趣道。
「王妃,王爺叫你回去一趟。」小萱撫了撫胸口,氣喘吁吁的回答道。
「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夏錦年納悶了,能有什麼事,這麼著急的叫小萱來喚自己。
小萱看了看夏錦年的臉色,輕聲說道︰「好像是關于婉婷夫人的。」
听了小萱的話,夏錦年一愣,剛剛晴兒才提起這個婉婷夫人,現在小萱就來了,腦海里閃過那日在涼亭里的身影。
「走吧。」夏錦年輕笑一聲,緩緩往外走去。
剛走到隱靈樓的院子里,就听見房間里傳來一陣女子的嬌笑聲,那銀鈴般的笑聲讓夏錦年心里一怔,緩了緩情緒,徑自朝屋內走去。
走到房門口,便瞧見一女子斜坐在洛千夜身上,豐滿的胸部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笑的一臉燦爛。
夏錦年就定定的站在那里,淡然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那個男人不是他的丈夫,而是路人甲。
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子余光瞥見了門口的夏錦年,趕忙從洛千夜身上下來,福了福身子︰「妾身見過王妃。」
「錦年,過來。」洛千夜站起身來,伸出手欲攬住她。
夏錦年一個轉身,避開了伸來的手,淡淡開口道︰「王爺找臣妾來所為何事。」
洛千夜听見的是臣妾,而不是我,這是他第一次听夏錦年這樣自稱。
「婉婷有喜了,兩個月了,你作為王妃,以後要多擔待一下。」洛千夜拉著婉婷的手,緩緩開口道。
有喜了?兩個月了?呵,兩個月前她待在澤浩國,夜夜揪心的思念。而他,和他的夫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她在他的心里到底算什麼?
「那就恭喜王爺了,恭喜妹妹了。」夏錦年嘴角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輕聲說道︰「如果沒什麼事,臣妾先告退了。」
緩緩轉身,腰間的流蘇發出輕輕踫撞的聲音,听在夏錦年耳里,仿佛似一道聲音在嘲笑著,諷刺著︰夏錦年,這就是你的丈夫,他值得你付出你的真心嗎?
努力忍住眼眶里的淚,微微揚起頭,不讓它掉下來。以為自己已經偽裝的很好了,可是踉蹌的步伐卻出賣了她。跌跌撞撞的沖出了院子,淚水終于放肆的滑落下來。
「小姐,你怎麼哭了啊,你別嚇晴兒啊。」晴兒一出房門,就看見夏錦年蹲在桂花樹下,滿臉淚水。
夏錦年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露出一個牽強的微笑︰「沒事,剛剛沙子進了眼,本想找你給我吹吹,誰知道到處都找不到你這個鬼丫頭。」
「真的嗎,眼楮這麼腫。」晴兒半信半疑的盯著夏錦年的眼楮,心疼的攙起她往屋里走去。
「晴兒,我累了,我去睡一會,你先出去吧。」夏錦年低嘆一聲,獨自爬上床去,用被子蓋住了臉,不再說話。
晴兒望了望床上拱起的身影,無奈的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突然想起小姐還沒吃飯,晴兒便往廚房走去,叫廚娘給小姐煮一碗冰糖蓮子粥,小姐醒了也不會餓肚子了。
路過回廊,隱隱听見幾個下人在悄聲議論著什麼,晴兒慢慢靠過去,躲在柱子後面,靜靜听著。
「這是真的嗎?我都沒听說啊。」
「千真萬確,伺候婷側妃的丫鬟正是我的老鄉呢,你們不知道,她現在可神氣了。」
「哎,都說母憑子貴,這話說的是沒錯啊!」
「噓,這話可不是我們下人能亂說的,被主子听見了,可不得了。」
晴兒實在听不下去,猛的從柱子後沖出來︰「你們說的婷側妃是誰?什麼母憑子貴,你們居然敢在這亂嚼舌根子!」
看見是王妃的貼身丫鬟,眾人都立時閉上了嘴。
「問你們話呢。」晴兒氣的渾身顫抖,聲音不由得提高了。
「晴兒姑娘,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有一個膽子大點的丫頭悄聲問道︰「婉婷夫人有喜了,被王爺封了側妃。」
听罷那丫頭的話,晴兒愣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怪不得剛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