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晉兒呢?」王耀華急急從廣東趕回來
「小姐在樓上。」
王耀華推門而入,王晉還在睡夢中。
「晉兒!晉兒!」王耀華猛推了兩下,王晉醒來,睡眼朦朧,模糊看到王耀華,問︰「老爸,你不是出差半個月,怎麼回來了?」
「你還說!為什麼離婚了?!」王耀華急切責問
「你說什麼啊?誰離婚了?」王晉酒勁兒殘留,她拍拍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
「你!是不是離婚了?」王耀華再問
王晉坐起身,努力回想一下,好像有這麼回事,她還以為是做夢呢,說︰「我真的離婚了嗎?」。
王耀華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本離婚證,他拿起來一看,頓時眼前一黑,跌坐在床上,王晉忙扶著說︰「老爸,你怎麼啦?!」
「晉兒!你要氣死爸爸啊!好好的為什麼要離婚?」
「老爸,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和郭榮大吵一架,就離婚了。」王晉見王耀華神情悲痛,心知闖了禍。
「榮兒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班去了。」
王耀華打電話給郭榮,手機關機,他又打給林峻︰「林峻,你幫我看看郭榮在公司嗎?」。
林峻說︰「應該在,剛才他還派人去設計部拿東西。」
王耀華說︰「你讓他回家一趟!」
掛斷電話,王耀華對王晉說︰「看你們辦的什麼糊涂事!你給我馬上和榮兒復婚!」
王晉說︰「都離婚了,還復什麼婚,我本來就忍著他,現在既然離婚,我就和他過了!」
王耀華狠狠地給了王晉一記耳光︰「你說離婚就離婚?這麼大的事情不能由你!一會兒榮兒回來,你們互相認個錯,就去辦復婚手續!」
王晉捂著半邊臉,怔怔地看著王耀華,落下眼淚說︰「老爸,你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為了他你打我?我就是不和他過!要過,你和他過!」說著起床拿了一件衣服跑下樓,任憑王耀華怎麼喊,她也不回頭。
市場部經理辦公室,郭榮躺在沙發上,痴痴地盯著天花板,他心中萬分悔恨,不該沖動之下順著王晉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該怎樣跟兩個父親交代,老家還等著年底回家舉行婚禮,他越想越難過,頭疼的厲害,他輕輕敲著額頭,心中煩亂不知該怎麼辦。
米雪敲門︰「經理!」
郭榮坐起身︰「進來!」
「經理,董事長派人來,讓你回家一趟。」
郭榮心想︰壞了!爸爸知道此事,從廣東趕回來了!我辜負了他的心意,還有什麼顏面見他,不過,總歸事已至此,還得面對。對米雪說︰「知道了。」
郭榮開車回到家,見王耀華坐在空蕩蕩的客廳,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爸爸。」
王耀華一見郭榮,劈頭蓋臉訓道︰「榮兒!晉兒糊涂,你怎麼也跟著她亂來?!離婚多大的事情,怎麼說離就離?!傳出去我的臉面往哪兒擱?王氏的臉面往哪兒擱?你還怎麼在公司立足?!這麼嚴重的後果,你考慮過沒有,我那麼看重你辦事穩重!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讓我失望!」
一番話說的郭榮心中歉疚,自從郭榮認識王耀華,從來沒見他發過這樣的脾氣,平時總是笑呵呵,和藹可親,猛然發起火來,郭榮全身每個細胞都被觸動,他怕王耀華氣大傷身,忙道歉︰「爸爸,我錯了,您別生這麼大的氣,小心身體。」
王耀華難以平復心情,說︰「我怎麼能不生氣,我老了,晉兒又是那樣,爸爸看中你樸實善良、孝順穩重,想讓你幫著晉兒撐起王家,你卻做出這樣糊涂的事情,讓我怎麼不生氣?!」
郭榮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低頭不語。
王耀華緩了緩說︰「我知道,都是晉兒不好,不該責怪你,晉兒被我寵壞了,都是我不好啊!」
「爸爸,是我不好,辜負了您,您別生氣,可能晉兒是真的不喜歡我,希望……她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王耀華嘆口氣說︰「晉兒從來就不懂得喜歡別人,她痴長了二十多歲,只知道玩樂,都是我慣的。剛才我打了她,她跑了,從小到大,我都沒舍得打過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她媽媽去世以後,是她給我帶來安慰,這個家也還是個完整的家,自從你們結婚後,我總算是放心了,什麼時候我不在了,這個家也不會倒,晉兒也不會受苦,可是,我還是錯了,只要晉兒脾性不改,我還是不能放心。」王耀華怒氣平息,拉著郭榮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語重心長地說道︰「爸爸不該訓斥你,你很懂事,以後晉兒還要你來照顧,你還喜歡晉兒嗎?」。
郭榮點點頭。
王耀華和藹地說道︰「就算你們離婚了,你還是我的兒子,公司那邊你好好做,爸爸會幫你擋掉離婚的影響,等我慢慢勸晉兒回頭。晉兒那性子,要強迫她也難,讓她先冷靜一段時間,離婚的事情先別跟你家里說。」
郭榮點點頭說︰「爸爸,讓您操心了。」
王耀華搖搖頭說︰「晉兒真是不懂事啊!」
王晉自從離了家,就輪流住在朋友家里,一個星期都沒有回家,郭榮決定先搬回李玉偉家里住一段時間,偌大的房子里剩下王耀華一個孤苦老人,王耀華找遍王晉的朋友,終于找回了王晉,安撫一番總算父女倆和好了。
王耀華經過多方打點,壓下了兩人閃離的事情,公司里的流言蜚語難以控制,王耀華故意處處護著郭榮,強調他的工作能力,給他嘉獎,讓公司的人都知道,王耀華對待郭榮的態度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時間能夠打敗一切流言蜚語,一段時間過後,風波平息了。
轉眼已入冬,老家打電話催郭榮回家辦婚禮,郭榮只得說工作太忙,來年再辦。
一天郭榮下班後一個人在酒吧喝悶酒。看到男男女女喜笑顏開,不免傷心,有人點了《夢醒時分》,角落里幾個女聲跟著歌手大聲唱,郭榮听著多喝了幾杯,想到人生如夢,不知自己是在夢里還是夢外,也許那一段婚姻不過是一場夢,而今只是夢醒時分。醉眼朦朧中他看到一個皮膚白皙的高挑女孩向他走來,他微微一笑,低囔︰「王晉……」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李玉偉坐在床邊。
李玉偉微微一笑︰「你醒啦?怎麼喝成這樣?」
「我怎麼啦?」郭榮問
「酒精中毒!辛虧米雪把你送來醫院。」李玉偉說
「米雪?」郭榮起身靠在床頭,問︰「為什麼是米雪?」
李玉偉說︰「她在酒吧遇見你醉的不省人事,把你送來醫院,還給我打了電話,哎,那小女孩挺不錯,你們什麼關系?」
郭榮說︰「什麼什麼關系?她是我的助理。」
李玉偉說︰「你都離婚了,找個女孩也是正常的嘛……」
話未說完,米雪推門進來,手里提著郭榮的外套,說︰「你說什麼呢?經理離婚了?」
郭榮瞪一眼李玉偉,李玉偉笑笑說︰「這個……」
米雪把衣服搭在椅子上說︰「怪不得這段時間經理的脾氣變得越壞了!」
李玉偉笑著說︰「是嗎?他訓你了?」
米雪說︰「是啊,沒有一天不被他訓!」
李玉偉看著郭榮,說︰「這段時間我公司太忙了,疏忽了你,沒想到離婚對你打擊這麼大!你愛那個大小姐?就她那脾氣,離婚算你幸運!」
郭榮面無表情,米雪走過來說︰「身子是自己的,再傷心也不能借酒消愁!不愛惜自己身子的人,也不會被別人愛!」
李玉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女孩,長著天真可愛面容,說的竟是這般堅強的話,便對郭榮說︰「你還不如個女孩看得開!」
米雪繼續說︰「哭哭啼啼抓不住愛人的心,愛本來就不是施舍,又不是找太監!女人不喜歡卑躬屈膝的男朋友!」
李玉偉長大了嘴巴無語,郭榮盯著米雪說︰「我剛才醉了,什麼都不記得,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米雪一陣臉紅,避開郭榮的眼楮說︰「衣服吐髒了,我處理了一下,回去後送給干洗店吧。我先回去了,市場部全體員工都希望經理振作起來。」
說著拿包離開了。
李玉偉笑著說︰「你這個助理挺厲害的!」
郭榮下床說︰「回家吧。」
從這天起,郭榮回到了正常,全心投入了工作,市場部業績一天好似一天。王晉回復了自由身,如魚入大海,鷹飛天空,和焦琳、胡敏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每天吃喝玩樂,出國旅游追星,早把那段婚姻拋在了腦後,只有王耀華成天悶悶不樂,幾個月下來有了老態,身體也變差,他沒有一刻不在思索如何讓這個家重新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