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夫人一上午都與碧清閑話家常,一直都是老夫人在說,而碧清只是一邊靜靜的听著老夫人說著她的過去。前面說的是子悠從小到大的事,說著說著便說到了老夫人自己與老將軍的曾經︰未嫁前對老將軍的仰慕,待嫁時心中的歡喜,成親時的羞怯,成親後的幸福。听得出來,老夫人心里是很想念去世的老將軍。想著與他的初見,想著他的柔情和得知老將軍出征時的恐慌。接到老將軍捷報時的欣喜。可惜老將軍在邊關一呆就是十多年,等到他回來時,卻只剩下一盒骨灰……
碧清听著老夫人即幸福又感慨,時喜時悲的充滿懷念的口氣傾訴著。她覺得自己是能理解的,但是能為她做的唯有靜靜的听著,偶爾回以微笑。老夫人可能太久沒有跟人說起過去的事情,一說便忘記了時間,直到下人通知老夫人飯菜已經準備好,才意猶未盡的結束這話題。老夫人有些抱歉的說︰「我的話是不是太多了,年紀大了就不由喜歡回想過去,不知覺的半天就這麼過去了!碧清我們先去吃飯吧!」
碧清淡淡笑道︰「生老病死本是平常,老夫人能如此豁達的心態面對生活,很是難得!今生將軍對您有欠,來世必定來還!」
老夫人听她如此說,有點愣著了。因為她如此與長輩說話,本是無理之極的。但是看如此淡然的安慰,好似只是在陳述一件普通的事情般!只道她是因為父母早逝無人教導所致,也不再計較什麼反而有點感激。因為不能與之長相守是今生最大的遺憾。老夫人朝碧清微笑道︰「他不欠我的,能為他生兒育女,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只是心中難免有些遺憾而已……」碧清看著老夫人淡淡的微笑著並未再言語。
「香兒妹妹你今天真漂亮,生辰快樂!」周小蝶看著有些疲憊的雲香說道。
「蝶兒姐姐,謝謝!」雲香甜甜的笑道。
「香兒姐姐餓了吧,看我帶了什麼好吃的過來!」說話的是林玉靈,後面跟著林玉卿。手上拿著的原本王妃讓下人端來的,恰好被玉靈看到說想過來看看香兒,所以就順便帶了過來。
香兒看到玉靈手上端著一盤綠色如豆腐似的糕點,便高興的說︰「是抹茶水羊羹,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說著拿起小勺挖了一口,滿足的笑了。
「是王妃準備好的,你還沒用餐怕你餓壞了。我只是順便幫你拿過來而已!」玉靈笑著將盤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又看向周小蝶高興的叫道︰「小蝶姐姐,你也在!真好!我好像有好久沒看到你了似的,真有些想你了呢!」
「我們不是上月才見過嗎?」。小蝶好笑的點了一下玉靈的小腦袋。
「哪不是都過了大半個月了嗎?」。玉靈拉著小蝶的手搖了幾下道。
「我看你就想天天跟著小蝶姐姐,最好天天看到她是吧!」雲香笑意盈盈的看著可愛的玉靈回道。
玉靈想到若真如此,就能看到子悠了,便面露嬌羞的道︰「哪有!」
玉卿在心中嘆了口氣道,她哪是想跟著小蝶啊,是想著小蝶的大哥子悠呀!于是假裝吃味的開口道︰「唉,難道我這個姐姐不好嗎?小妹竟然看到蝶兒妹妹連親姐姐都不想要了。」
眾人听此知道玉卿是開玩笑,便偷笑起來,玉靈知道姐姐拿自己玩笑有些氣惱的道︰「人家哪有,姐姐真壞。」
「唉,是啊,姐姐壞,就蝶兒姐姐好是吧?」玉卿故作生氣的道。
玉靈性子單純,以為這次姐姐真的生氣了,便有些緊張的道︰「姐姐當然是最好的,姐姐別生氣,靈兒最喜歡姐姐了!」
玉卿看她上當便笑道︰「唉,你這傻妹子,姐姐怎麼可能會真生你氣,瞧你這呆樣!」
玉靈看姐姐只是在逗她,自己還真的上了當,便氣惱的坐在凳子上別開頭,鼓著腮扭著帕子紅著臉氣呼呼的道︰「哼,靈兒不喜歡姐姐了,姐姐就會逗人家!」
眾人知道她小孩性子,搖了搖頭,也不見怪!玉卿看小妹這氣呼呼的樣子笑道︰「好了,好了,小妹不喜歡姐姐,姐姐喜歡小靈兒總可以了吧!」
玉靈听此又高興起來了,不過還是硬著腦袋道︰「哼,這還差不多!」
從人見她喜怒都顯在臉上模樣,皆無奈的笑起來。
因為女兒內院男子不好隨意出入。所以莫世子一直在外院陪著眾家來道賀的公子少爺們。因為子悠和清源都已經入朝,所以本該與眾家主官員一起由王爺做陪的,但是因為不喜歡應酬所以便在花園內下棋。而後雲清也隨之來此,世子听說他倆都在下棋,而且雲清也在便拋下正在吟詩做對的眾人,跑過來找他們。哪些世家公子們大部分都是相熟的,所以主人雖離開一會兒,也無所謂。
莫世子來到花園時,清源正在和雲清下棋。而子悠只是坐在一邊觀棋。
「五哥總算看到你了,前兩天本就想去看你了,不過……唉……」雲斂之嘆了口氣哪樣子好似郁悶極了。
「听說你不吱聲跑到雲霧山去了,害的王叔派人滿城找你!」雲清無奈的看著堂弟道。
「嘿嘿……哪有……不是後來有林大哥和周大哥陪我嗎?」。斂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你呀……還好意思狡辯……看來王叔把你罰輕了!」雲清笑著說。
眾人听此也都似笑非笑的看他,見此斂之有些不好意思道︰「呵呵……原來你們都知道了。」
「你不去後前院陪客人,不怕晚上王叔又找你算帳!」雲清一邊下棋一邊道。
「只離開一會兒,父王不會知道的。」斂之無所謂的答道。「五哥,是不是也去雲霧山了,我听哪里的小二有提過你!」
雲清看了他一眼道︰「是呀,干嘛。」
「嘿嘿……我告訴父王說我去找你了,結果沒找著……」斂之悄聲道。
雲清和子悠听此皆大笑起來。雲清被他說的一愣,隨後不屑的回道︰「找我……你還未卜先知呀!你父王信你才怪。」
「唉,是呀!父王也是這麼說的,他要是信我這話,他就是我兒子了。所以罰我在抄了二百遍道德經,還禁了我的足。」斂之無奈的道,隨後扯了扯雲清,可憐兮兮的道︰「五哥,父王最疼你了,你能不能去跟我父王說說,讓他解禁了吧。」隨後又偷偷的看了五皇子一眼有些無聊的說︰「我整天呆在王府都快悶死了,想去看你都出不去。」
「沒關系,以後我常來就好,你還是繼續禁足吧!」雲清無所謂的說。
「五哥……看在往日情份上,你行行好吧!我可是一向最敬重你了!」斂之一下可憐,一下一臉真誠的道。
「是呀,特別是每次闖禍的時候!對不?」雲清對他笑著說。
「哪有,我很少闖禍的,而且我這次也沒惹什麼事情啊,就是跟你一樣出門游山玩水一番而已!」斂之滿臉驚訝,隨後又委屈的回道。
「誰跟你一樣,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去游山玩水。不像某人,不聲不響的,人家還以為失蹤了呢!」雲清淡淡的道。
「五哥……求你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只要你這次幫我。我保證再也不偷跑了,我知道錯還不成嗎?」。斂之急聲道。
「其實讓我幫你說情也可以,不過你得回答我一件事……」雲清看著他說。
「小弟知無不盡,五哥你問吧!」斂之豪爽的回道。
「顯世鏡還在王府里嗎?」。雲清問道。
眾人听此,皆望向雲清。顯世鏡在坐幾人都是知道的,據說此鏡可以在鏡中看破所有法術,好比照妖鏡能看透所有妖之原形般。雖不能將陣破除,卻能看出陣之本象。雲清一提此鏡,子悠和清源自是知道是為雲霧山法陣。清源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雲霧山內的陣法並不主動傷人,而且就算傷人此鏡也幫了什麼忙,而且有師傅,如果師傅都對付不了,哪這面子帶過去也沒什麼用呀!
「干嘛,好像在我妹哪里!」斂之回道。
「我記得這鏡子當初不是在你這里嗎?」。雲清問道。
「是呀,不過我一個大男人,要鏡子做什麼,所以就給妹妹了!」斂之好似很嫌棄的道。
「你小時候不是很喜歡這鏡子的嗎?」。雲清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問道,因為這鏡子本來是他的,只因某個小屁孩子小時候喜歡便送給了他。
「五哥,哪是小時候,我都這麼大了,怎麼能還拿女人家的東西玩!我看妹妹喜歡,就給妹妹了!」斂之回道。
「哪你去把哪鏡子拿來給我用用,過幾天再還你!」雲清有些惱火的道。
斂之有些奇怪的看著雲清道︰「五哥,你要哪鏡子干嘛,就名字听起來挺神氣的,比一般鏡子照人清晰一點而已,你要是喜歡鏡子,等我父王放我出去了,我一定買更好的送你。」說到後面斂之自認為我很大方的表情回道。
「誰要你買鏡子送我。我只要那鏡子。你別管為什麼,你去向你妹借來就行了。你幫我借來,我就跟王叔給求你請。」雲清瞪了他一眼說道。
「哦,那好吧!哪你今天先跟父王說,我明天拿過去給你吧!」斂之討好的說道。
「也行,等一下我就跟王叔說吧!」雲清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