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381|h:531|a:l|u:/chapters/20124/21/]]]夜深人靜的夜晚,一群身帶利器的士兵突然闖進了朱聶的房間︰「因涉嫌刺殺皇兄,臣奉旨拿下你。」「什麼?我刺殺皇兄?」他一頭霧水「是的,你母後和外祖父都已服綁,請你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無奈之下,朱聶唯有听命。其實,他心里十分的明白,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這完全是視它為眼中釘的兄弟和妃子們的陰謀。也正因如此,外祖父被毫無知覺的拖入了陷阱,被推上了斷頭台。七日後,在一群士兵的監督下,他和母後被流放。
馬車內︰「聶兒,對不起,是為娘害了你。」咳嗽的母親奄奄一息的對他說道。
馬車離皇宮越來越遠,他望望窗外,看看逐漸消失在自己視野中的皇宮。其實,他對皇宮沒有絲毫的留戀,唯有那個雙目失明的可憐弟弟——朱贏讓他放心不下。
「皇兄,你為何不來看我了?你在哪里啊,皇兄?」此時此刻,在他內心的最深處,他仿佛能夠清晰的听見贏兒悲傷的哭泣聲和呼喊他的聲音。
其實,將朱聶母子二人流放,並不會讓他的那些兄弟們安心。為了在抵達流放地之前置他們母子二人于死地,他們派出了殺手。
「啊——」不知何時,馬車的窗外突然飛進一支箭,那支箭直穿了母後的兩個太陽穴。頓時,馬車內,鮮血四濺,腦漿迸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燻滿了整個馬車。
「母後,你怎麼了?母後?」目睹自己的母親慘死,他悲痛萬分、不知所措。
掀開馬車簾子,他驚訝的發現一群蒙面的黑衣人騎著馬在拼命地追擊著他們。
「混蛋。」他迅速而又敏捷的跳下了馬車︰「哼,你們這些不自量力的家伙,不要太小看人了。吾名朱聶,論劍術,決不在爾等鼠輩之下。若想取我性命,就抱著全軍覆沒的覺悟。」寒風凜冽,朱聶的黑發在陰冷的寒風中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此時,昔日那雙溫柔的眼神被充滿仇恨的雙徹底取代。
「都給我上,把這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給我分尸。」隨著領頭的黑衣人一聲陰森森的吆喝,其余八人蜂擁而上。
朱聶立刻拔出了跨在腰上的寶劍︰「哼,嘍們,盡管放馬過來吧。」冰天雪地中,一場血淋淋的廝殺上演了——
他的劍光揮舞自如,如同夜空中銀白色的閃電一樣耀眼。伴隨著劍光的,是一聲聲痛苦的申吟和四濺的血紅。
片刻,八個黑衣人都倒在了雪地中,如河水般的鮮血染紅了周圍的一整片潔白雪地。
身負重傷的朱聶離開了血腥味彌漫現場,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走了整整一宿,最後,他由于太過于饑餓和勞累,終于無法再忍耐,倒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次日的早晨依舊大雪紛飛,一身男子發現了倒在雪地里的朱聶。
男子立刻下馬,將他摟在懷中不停的搖晃著,可是,遲遲不見他蘇醒的跡象。此時的他面色蒼白,嘴唇發烏,弱小的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著,完全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男子二話不說,將虛弱無比的他攔腰抱起。
隨後,他被一街頭藝人收養了,並起名關函,就這樣,他有了第二個身份。三年後,關函義無反顧的加入黑狼暗殺組織。
同時,在皇宮內,皇弟朱嬴由于無法長期忍受皇宮的勾心斗角和冷嘲熱諷,厭惡了宮廷生活的他,最後離開了皇宮。並憑借自己繪畫的天賦,在京城開了一家名為紫硯坊的畫坊,名為蘇兼莫畫師。
十五歲那年,蘇兼莫得知皇兄的去向後,加入了效力于朝廷的黑狼暗殺組織,其實,他和關函都只是為顛覆朝廷而作掩護。
蘇兼莫的思緒從痛苦、漫長的記憶中回到現實。他再一次擦干自己的淚水,並使勁地握緊了拳頭︰「哼,你們的死期到了,離國的江山,是屬于我朱聶的,是屬于我的,哼哼,哼哼哼哼——」
此日,乃皇後三十壽辰,京城畫師皆來皇宮為之祝壽。
「娘娘,你看,畫師們的畫兒全都在此了。」衛公公說道。
皇後瞅了瞅掛在牆壁上的那些畫︰「哼,真是不懂,這樣水平也能作畫師?」
「娘娘所言極是啊,現在的畫師啊,嗨,確實不如以前了。」
「我真懷疑,這幅畫真的是畫師畫的嗎?筆鋒一點都不成熟,線條一點都不柔美。」她指著一幅山水畫挑剔的說道。
「回娘娘,此畫乃是名為古夢的黃毛丫頭所作。」「黃毛丫頭?呵,難道是女畫師不成?」
「呵呵,據說,這丫頭曾是京城的金牌扇畫美人呢。不過,由于不會處事,得罪了玲瓏坊的人,所以踫了一鼻子的灰,于是呀,這丫頭進改行做了畫師。」
「呵,真是年少輕狂啊,她以為,單憑自己一腔熱血和一時沖動,就能成為畫師?」她繼續一邊走一邊看︰「咦,這幅《千手觀音》貌似不錯。」
「此乃蘇兼默畫師之作。」「不錯。對了,還有這副《荷塘月色》圖,感覺挺逼真。而且,你看旁邊的題詞,這樣的書法還真是了得啊。」「這也是蘇兼默畫師的題詞。」
「看來,這個叫蘇兼默的畫師,不僅是一位了不起的畫師,更是一位滿月復經綸的才子呢。」
突然,一副極為秀美、色彩極為艷麗的《百鳥朝鳳圖》映入了她的眼簾︰「喲,此畫真可謂是畫中極品了。」她一邊用手撫模,一邊不停的贊嘆著,對其愛不釋手。
「這幅《百鳥朝鳳圖》,正是出自京城當今最有名的金牌畫師——關函畫師之手?」
「呵呵,娘娘真不愧是愛畫之人啊。小的也認為,這幅畫風精美的《百鳥朝鳳圖》,的確稱得上是畫中極品了。由此可見,關大人的畫技實在是高超過人啊,只不過,小的認為——」衛公公假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干嘛說了一半就不說了?」「今日乃娘娘的壽辰,小的害怕這一說出來,會掃了娘娘的興致啊。」
「究竟是何事?快說!」「娘娘,您看,這幅畫明明是寫的《百鳥朝鳳》,可是,這畫中央,鳳凰周圍不僅聚集了各式各樣的奇鳥,而且,還有不少其余的走獸啊。」
「呵呵,這有何妨啊。朝鳳的飛禽走獸越多,更能體現鳳之尊貴,這不正暗示了本宮地位的崇高嗎?」。
「娘娘有所不知,小的也認為,鳳的周圍聚集著飛禽走獸,也並非不好,只是,娘娘您看,這些走獸,卻偏偏有幾只白鼠。」
「哦?白鼠?」「娘娘,相信您是知道的,鳳乃一種崇高的靈獸,而這幅《百鳥朝鳳圖》上,卻偏偏出現了如此不詳、低賤的鼠輩。以小的看,這哪里是什麼《百鳥朝鳳圖》,分明是《白鼠戲鳳圖》啊。嗨,可見,關畫師對娘娘是何等的蔑視,而在關畫師心目中,娘娘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小的不說,娘娘也應該很清楚吧。」
「行了,給我住嘴。」原本喜笑顏開的皇後瞬間變得面紅耳赤。「哼,這個關函,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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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關函正在給患上了肺癆的妻子游素素喂藥,突然,幾個帶著利器的士兵破門而入︰「關函畫師,請隨我們走一趟。」
「何事?」「皇後娘娘認為,您的《百鳥朝鳳圖》乃是對她的大不敬,我們是特意奉命,前來帶你走的,各位听令。」
「在。」「將關畫師給我帶走。」「是。」
誰料,身手敏捷的他將那幾個士兵統統踢翻在地上。
「住手關畫師,你再敢違抗皇後娘娘的命令,她的性命將毀于一旦,哼!」
此時,他為之一振,只見那士兵用利劍威脅著自己的妻子。「素素!」「關函,不要管我,你別跟他們去啊。」「素素!」他再次握緊了拳頭。
那士兵立刻用刀夾住了她的脖子威脅道︰「你敢再多說一句,我就馬上送她去見閻王!」
領頭的士兵再次一聲令下,他就迅速的被捆綁了起來。
「住手,住手,你們究竟要對他怎樣?」此時此刻,游素素再也沒有心思靜靜的躺在床上了,她撲下了床榻,摔倒在地上,並艱難的在地上一邊爬著,一邊哀求道︰「求求你們,放了關畫師吧。」
任憑那女人怎麼叫喊,依舊是無法阻止那些執意要將他帶走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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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夢在前往秀才店鋪的路上,她不時的地听見大街上的人紛紛議論著關于關函的事情︰
「嗨,真是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關畫師,居然也會遭遇此劫難。」
「是啊,是啊。這下可慘咯,被打進了天牢,即使不死,也會送掉半條人命的。」
……
此番談話讓古夢一臉愕然。
關函他,究竟怎麼了?
帶著這個疑問,她急急忙忙的朝著玲瓏坊飛奔而去。當她迅速的在一條無人的廢棄小巷中狂奔時,突然,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沒錯,確實是關畫師。
此時此刻,不知怎的,關函的面色顯得極為蒼白而無力。
「關——關畫師——」她吞吞吐吐的呼喊著他。他用極為虛弱的雙眸看了看她,沒有說話,繼續朝著玲瓏坊的方向走去。
什麼呀,大街上的那些人難道是胡說八道,我看關畫師不是好好的嗎?並無什麼大礙啊。
她準備離開那條廢棄的小巷,突然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東西很黏腳。
「什麼啊?」她低頭一看,發現腳下踩著一滴即將凝固的鮮血。
「天啊,難道,這是關畫師的血嗎?」。她猛地一轉過頭,發現只要是關畫師路過之處,都是一連串的血跡。
「關函。」她焦急的順著斑斑的血跡飛奔著,可是,跑了不到幾十米,地面上的血跡就突然中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