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突然烏雲密布,遠處傳來隱隱雷聲,不一會兒,只見豆大的雨點 里啪啦砸下來,整個城一片白晃晃的。雨越下越大,可迷茫、不知所措的她並沒有因此而加快自己前進的步伐。
陣陣涼風驅散了暑氣,花草在雨中點著頭,卵石鋪成的甬道被雨水沖刷得閃閃發光。
終于,體質虛弱、精神萎靡的她再也不堪承受這撕心裂肺的痛苦。她身子一軟,倒在了黑色的雨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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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笑!」習子軒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一陣不祥的預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來不及更衣的他直接破門而出,騎上馬,在漫漫雨夜中狂奔,一路上,他焦急的搜尋著她的身影。
終于,他發現了倒在雨夜中的她。「顏笑!」他急忙下馬,將她擁入懷中,不停地搖晃著,呼喚著她。最後,她只是微微的張開虛弱的雙眸,然後就再次昏睡了過去。
他將她打橫抱起,騎上馬,回到藥鋪。迷糊之中的她只是隱隱約約的嗅見陣陣藥香,那是習子軒替她端來了熬好的藥,
見一碗良藥下肚後,男子的內心也平靜了許多。
陽光總在風雨後,次日,當她完全醒來之時,只見眼前的他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子軒,你要出去嗎?」。她揉揉睡眼詢問道。「是的,今天有一比重要的藥材買賣要談。」
「我可以隨你一同前去嗎?」。「不需要了!」「為何?」「你待會兒就走吧!」「子軒,你怎麼突然——」「我已經為你備好了馬車和銀兩,你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
「什麼?」「實在是不好意思,和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很開心。」語畢,便轉身離開了房屋。
「喂,子軒,等等啊,你該不會真的扔下我不管吧……因為,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顏笑姑娘。」她回過頭,只見是那位名為衛東的下人。「時間不早了,顏姑娘,我送你出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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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大人,都點算過了。」一男子將一大疊銀票推到了他的跟前。
「此次行動,必須讓那些嗦的官員們保持沉默,誰要是敢做出背叛我的事情的話……」「放——放心吧習大人,請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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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在衛升的護駕下,馬車來到了城門口。「顏姑娘,下車吧,你可以走了!」男子恭敬的對她說道。「知道了,多謝!」
其實,自己一直都很想離開。但不知道為什麼,冪冪之中,卻有一種傷感席卷全身。
語畢,她懷著一肚子傷感準備出城離去。「顏笑!」耳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轉過身,那個英俊瀟灑的身影再次映入了她的眼簾︰「子軒——」她興奮不已,直接撲進了他的懷抱。
「子軒,你怎麼來了?」「我,我來送送你。」他有些吞吞吐吐,這種言行在他看來還真是少見。
「送我?」她一臉的不解。「顏笑,在離開濱州之前,我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什麼?」
「你有勇氣舍棄一切嗎,願意把生命交給我嗎?願意對上天起誓,一輩子愛我嗎?」。「這——」她突然愣住了,不知該說什麼。
見她半天沒反應,他有些失落的說︰「我懂了,你走吧,永遠也別回來。」語畢,便準備轉身離去。
「子軒,等等——」她大聲的叫住了他︰「我願意。」緊接著,她誠懇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男子為之一震,停住了腳步,片刻,他冷笑道︰「哼,你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什麼意思?」「說實話,我原本打算,把你送走以後,就不管你了。」
「你果然——」「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真的?」「顏笑,你過來。」「做什麼?」
她還未反應過來,他便強行的將她迅速的擁入了懷中。「習醫師。」「叫我子軒。」「哦——子軒。」
「記住你方才跟我說的那三個字。要知道,從現在開始,我是不會再對你放手的,不管你逃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怎樣?你不後悔嗎?」。
「子軒,我要永遠跟著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分開,我已經決定了。」「真的?要知道,背叛我,可是會受到很重的處罰!」「我永遠也不會背叛你。」她毫不猶豫的說出了這一番話。
他深情的吻了吻她的額頭,突然,男子敏銳的眼神捕捉到,在離城門的城牆不遠處,一馬車內的男子正用箭頭對準了他們。
就在那男子準備射箭時,反應迅速的他立刻將顏笑擁入自己的懷中。「顏笑,快趴下。」「子軒,怎麼啦——」緊隨而來的,是一發箭矢,現場也隨之一片混亂。
「習大人,快跑。」此時,擋住了箭的衛升嘶啞著聲音說道。「可惡。」習子軒隨即掏出幾根鋒利且帶著血光的暗紅毒針,針尖散發出陣陣殺氣,讓人見了不寒而栗。
「顏笑,躲在我後面,別出聲。」「這——可是——」「趕快。」
他將她帶上了馬,開始奮力的追擊方才放箭的男子,她緊緊的貼在他身後,目睹著一切。
見放箭的男子所在的馬車迅速遠去,習子軒也隨即快馬加鞭,加快了追擊的步伐。
「唰——唰——」他朝著前面的馬車連續甩出了好幾針。終于,車內的行凶者將半邊身體伸出了車窗,不停地朝著這邊瘋狂的射箭。
可是,他一箭也沒有射中,習子軒掩護著顏笑,躲開了飛馳而來的所有箭矢。很顯然,他根本就是不是習子軒的對手。
「唰——」只見習子軒發出了致命的一擊,暗紅色的針頭將馬車上那男子的頭部擊得粉碎,頓時,那男子的頭骨似粉,腦漿崩裂。
「唰——」緊接著,又是致命的一擊,這一擊,是最後一擊。暗紅毒針直接穿透馬車的車廂,擊中了前面的馬車夫的頭部。
霎時,駿馬受了驚,直接沖向了路邊店鋪的木質牆面上,隨後,整個馬車的車體被撞得粉碎。
躲在他身後的顏笑不敢目睹眼前的慘象,用手捂上了自己的眼楮。
習子軒下了馬,俯去,仔細打量那具腦漿崩裂的尸體。
他翻了翻那死去男子的衣領,發現了衣服上的也有標志︰「原來,是白狐會的。」
見到熟悉的標志,顏笑一陣緊張。似的,以前自己在白狐會的時候執行任務時,也會貼上如此的標志。她不解的是,為什麼白狐組織的人會追殺習子軒,難道習子軒是——
她隨即搖了搖頭,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習子軒起身,忽然,發現一躲在馬車後的男子,只見那男子被嚇的臉色蒼白︰「我——我什麼也沒做,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認識他們,別誤會啊,我是做風箏生意的,我只是個賣風箏的——」被嚇的男子吞吞吐吐的解釋道。
習子軒一步步的逼向這個男子。
「子軒,你要做什麼?他真的什麼也沒做!」顏笑勸說著。「唔!大哥,求求你,別殺我,我真的什麼也沒!」
習子軒從自己的衣兜里拿出金子交給這個男子︰「這是你的店面賠償費。」「什麼?」男子頓時笑逐顏開,如痴如醉的望著手中的金元寶。
習子軒來到了有些驚魂不定的她身邊︰「顏笑!」「啊。」「很害怕吧,現在已經沒事了。」男子將身體一直顫抖著的她擁入懷中。
「我還以為,你會死。」「我?」「我還以為,你會被亂箭射死,我——」他再一次深情的吻上了她冰冷的發紫的嘴唇。「放心吧,我不會死的,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為了你,我會活著。」
遠處,一馬車飛馳而來,車夫道︰「習大人,非常抱歉,我來遲了,快上車吧。」他抱著她上了車。
「喂,等等——」遠處,一群弓箭手飛奔而來。馬車夫隨即揚起馬鞭,一聲吆喝,馬車立刻飛離而去。
「習大人,方才那些是何人?」「是‘東林會’的。」「果然不出所料,一直以來,他們都是習子雲的強烈支持者,一直以來,他們都和你唱反調,也是你大人有大量,要不,他們早就下地獄了。」
「為什麼?」此時,在一旁的她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顏笑。」他很不解。「為什麼要這樣互相殘殺。為什麼,你們非要這樣做不可呢?」
男子沉默不語,片刻,他說道︰「這就是我們的世界。」「難道就不能選擇結束嗎?」。
「我這條命很值錢,很多人都想要我的命,因為,只要殺了我,就可以得很多!」
她的心怦怦直跳。「怎樣?顏笑,現在你後悔了吧!」「怎麼會呢?」「是嗎?」。他為之一振。「子軒,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什麼?」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問自己。
「愛著我,我會好好的保護你,只希望你看著我就行了。」他再次將她擁入懷中,緊接著︰「實在不好意思,為了安全起見,這幾日你都要少出門!委屈你了。」
回到房內,習子軒沐浴去了,顏笑的內心卻久久不能平靜,此時,她思緒萬分,想起了白天死者身上白狐的標記︰子軒,他該不會是和黑狼組織有關系的人吧,為何白狐會的人要殺他?
「顏笑,你想什麼了?」不知何時,已經沐浴完的他站在了自己的身後。她猛地一震︰「嚇死我了你!」
「你有心事?」他將自己的雙臂搭在女子的肩上,她隨即一陣莫名其妙的慌張︰「子——子軒!」「怎麼了?」「我——我也要去沐浴更衣!」語畢,她推開他的雙臂,匆匆忙忙的離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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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沐浴中的她思緒不停的翻滾著︰他說,他想要得到我,露出那樣強烈的眼神,所以,我才會被深深的吸引住。但是,得到之後,又會怎樣呢?這個男人,他已經得到了我的心,如果也得到我的身體後?子軒,到時候,他還會愛我麼?這個男人,他心里真的有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