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里咯 一下,這說明了什麼?看向羅增光時,依然是滿臉的不在乎,不由慍怒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有什麼條件嗎?」。
「條件嘛,自然是有的(安然若庶一百六十章風雨內容)。俗話說明人不做暗事,我只不過想找一個理想的依靠罷了。」羅增光兩腿晃悠著,嬉笑著說道。
「那你為何不去找太子,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主子,大姐也是你的親大姐。」安然毫不客氣地挖苦著,赫連承璽伸出手擺了擺,沉聲道︰「好,你的話我信了。」
說著端起茶幾上的茶碗,羅增光只一笑,就大步邁了出去。
大廳里只剩了安然和赫連承璽兩個,赫連承璽目視著安然,良久才嘆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安然笑了笑,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既然躲不過,那就直面吧。」
赫連承璽贊賞地看了安然一眼,又問她︰「你把紫苑捧成那樣,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成了紅人不好嗎?今天看過她演唱的人,保不定有不偷腥的,到時候都去找她,我們不就清閑很多了?」
「你真是鬼精靈,虧你這樣的點子都能想得出來。」赫連承璽開玩笑地說著。話鋒一轉,又問︰「真的是這樣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哄你?」安然撒嬌地纏上他的身子,滿意地听著他濃重的氣息。
卻說紫苑回到「醉仙居」後,心情愉悅無比,今兒借著四皇子的府邸,可是出了一回名。
沒想到那個側妃那麼傻,竟然讓她在那麼多人的面前露了臉,說實在的,她還真是應該好好謝謝她才是。要是沒有她,哪有這麼多的官員識得她,正好可以借機籠絡這些人。
紫苑忙把這個信兒傳給了皇後,皇後此時正高臥在軟榻上,臉上蒙著一層面紗,身前一左一右跪著太子和太子妃,兩個人不緊不慢地給她捶著腿(安然若庶160章節)。
過了一會,皇後才緩緩地睜開眼。沉沉說道︰「行了。你們兩個起來坐著吧。」
太子和太子妃這才起身,坐在一邊去。太子戰戰兢兢地問道︰「母後,我們母子該怎麼辦?人家已經磨刀霍霍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吧?」
皇後伸手理了理臉上的面紗,慢悠悠地說道︰「別急啊,要耐得住氣。如今你父皇鐵了心要把我們娘兒們往死里整。看樣子不達目的不罷休啊。」
「那怎麼辦?」太子顯然沒有皇後沉得住氣,火燒火燎地問著,臉上一片焦急憂慮。
皇後瞥了他一眼。笑道︰「讓你別急,你還真急上了。你父皇這麼做,顯然已經沒了夫妻、父子之情。他是要報當年梅妃之死的仇啊。現在,我們上官家死的死、散的散,我們已經被逼到絕路上了。不過你放心,只有你母後活一日,就一定給你鋪平道路。」
有了皇後的這番承諾。太子心里好過了許多。太子妃羅從綺見是個話縫兒,忙道︰「前兩天我回去了一趟,我父親說是到時候也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皇後听了,眼楮射向她,不無譏諷地笑道︰「對于你父親來說,支持哪一個皇子都有利可圖。三皇子也是他的女婿,四皇子雖然不是嫡親的,好歹那女兒也是他親生的。不管你父親支持哪一個,都不會吃虧的。不過,女婿多了,畢竟會有偏頗,就不知道你父親是不是能選對人了。」
羅從綺面上一紅,不敢再說什麼。
當下皇後又安慰了太子一番,兩個人才從皇後的宮里退了出去。一路上,太子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太子妃則一言不發,緊跟其後。
等到兒子、兒媳都走了之後,皇後才讓宮女拿來鏡子,揭開臉上的面紗,細細地照著(安然若庶一百六十章風雨內容)。那半邊臉就像蛤蟆皮一樣,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惡心無比。
皇後厭惡地看著自己的容貌,咬牙切齒地罵道︰「賤人,竟敢這麼害我,幸虧我留有後手。」
說完就見天空中一個小黑點慢慢地飛向自己宮殿,她支開了身邊的人,親自起身到窗戶邊等著,果然是她養的那只小信鴿。
腳爪上綁著一個小竹筒,皇後輕輕地把它取下來,從里頭抽出一張小紙條,展開看了,上頭一行蠅頭小楷,說的就是到四皇子府里唱堂會的事兒。
皇後仔細看了紫苑的分析,說的也有些道理,若是到時候真的有官員到她那兒,倒是可以以此做些要挾,為太子的事情可以拉攏一些人脈。
不過紫苑說到四皇子的側妃有點傻,她不敢苟同,上次她可見識過安然的手段了,所以,她千叮嚀萬囑咐,讓紫苑不要掉以輕心。
誰知道紫苑不听她的話,自以為是,可不要被那個女人給騙了。當下皇後就匆匆地銷毀了這張紙,自己又寫了一封,卷好了,裝在小竹筒里,重新綁好了,放飛了那鴿子。
這才叫過一個太監,吩咐他送一封信給四皇子府里的側妃。
安然收到信的時候,並不吃驚,她知道皇後早晚會有此舉的,展開信讀過,不由又犯了愁,當初華貴妃給她毒藥的時候,就說過沒有解藥,如今皇後來催,她上哪兒給她找解藥去?
況且還不知道赫連承璽身上的毒到底解沒解呢,看著太監立等著,她只好也寫了一封信,約好了進宮的日子,這才交給那太監帶回去了。
正在她發愁的時候,赫連承璽歇過午覺醒來了,看著她怔仲的模樣,忙問怎麼了?安然只好把皇後的事兒說了,末了嘆一口氣道︰「如今我犯難了,雖然她不是個好人,但是她天天催著,我該怎麼應對呢?畢竟她現在還是皇後,兒子還是太子,我們還不能明著和她翻臉(安然若庶160章節)!」
赫連承璽想了想,才道︰「為今之計,只好先慢慢地拖著吧。我這兒還有一包上好的雪蓮,不行的話,先拿來救急。讓太醫院的人給配成香膏,到時候送給她,左右不會有什麼危害的。」
事到如今,也只好這樣。正在兩個人商議妥當的時候,安然身邊的丫頭急匆匆地進來了,稟道︰「王爺,娘娘,不好了,碧痕姐姐病了,臉上、身上起了很多的膿瘡!」
安然一听,立即警覺起來,忙道︰「怎麼不早點回我?」
那丫頭神情有些怯懦︰「早上只不過是一些紅點子,當時碧痕姐姐遣人來,奴婢看娘娘忙得很,以為這是小事而,就沒……」
顯然,她以為碧痕是一個不重要的人物,自然不替她通稟。
安然听了立即柳眉倒豎︰「混帳東西,不管怎麼樣,碧痕的身份都比你高。她病了,你就該來回我,怎麼一直等到這時候?若是出了人命你擔當得起嗎?」。
那丫頭嚇得忙跪下了,安然起身理都不理她,徑自去看碧痕了。
赫連承璽不好跟出來,但是他面上的肌肉也繃得緊緊的,倒不是多在意碧痕,而是怕身上的毒素既然能傳到了碧痕身上,也有可能傳到安然身上。
皇後雖給了他解藥,可是誰也不能保證那藥就是真的。他更擔心的是安然,萬一要是安然也那樣,這輩子他就再也沒有追求了。
安然快步來到碧痕的屋里,就見碧痕正側臉朝里躺著。屋里只有一個小丫頭守在床前。看見安然來了,忙行了禮,推了推碧痕的身子︰「娘娘來了。」
安然來到床邊,碧痕慢慢地轉過身子,嚇了安然一跳︰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上面都是膿水,流得滿臉都是(安然若庶一百六十章風雨內容)。血肉模糊,要不是那雙眼楮間或地眨巴一下,安然真的以為這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碧痕見安然盯著她的臉,不由慘笑一聲︰「娘娘,你看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還能活下去嗎?」。
安然見她這副樣子,也自心酸,忙安慰道︰「你別怕,我這就讓人去請太醫。」
安然忙回頭叫過一個小廝,讓他去太醫院請最好的太醫去。
碧痕卻擺手︰「沒用了,我自個兒的身子自己清楚。只是我想問清楚一件事,希望娘娘能跟我說實話。」
「你問吧。」事到如今,安然也不願瞞著她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碧痕喘了一口氣,才繼續說下去︰「看得出來,王爺是非常喜歡娘娘的,我們只不過是他生命里的一個過客。我自從被王爺寵幸之後,就覺得身子有些不對勁,我也說不好,是不是王爺身子的緣故。王爺既然喜歡娘娘,可是很少在娘娘屋里過夜,我很是奇怪。不知道娘娘能不能看在我將死的份上,給我一個實話!」
安然一下子踟躕了,她實在不知道該不該把赫連承璽中毒的事兒告訴她,望著她期盼的眼神,她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是中毒了。至于這毒是怎麼中的,該問你自己才是!」
「問我自己?」碧痕驚訝地閉不上嘴,「娘娘的意思是我自己給我自個兒下的毒?」
「你還記得當初我和王爺新婚的時候,皇後讓你送給我什麼禮物嗎?」。安然提示著。
碧痕一雙眼楮眨巴了幾下,才模糊地回憶著︰「皇後娘娘讓我送給娘娘您一盒子胭脂。怎麼?這和我中毒有什麼關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