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請自重 (六十二)一只沒有道德底線的狐狸

作者 ︰

「小默,醒醒。」

耳畔溫柔的軟語呢噥似細絲縈繞,癢癢的,惹得管默言忍不住的抓了抓耳朵,翻了個身,臉在懷中抱著的被子上蹭了蹭,繼續好眠。

「小默,你再不醒來,我可要吻你了哦。」

這聲音虛無縹緲的好似山谷的回音,輕軟而悠遠。

「嗯——討厭。」

發現聲音仍然不厭其煩的騷擾著她的耳朵,管默言不堪其擾,索性氣哼的嘟囔一聲,掀起了被子將頭蒙上,繼續和周公下棋去也。

被子被掀開,一具香軟的身子慢慢偎向她的嬌軀,縴細的腰身被緊緊擁住,尖尖的貝齒,細細的啃咬著她的後頸。

意識漸漸復蘇,管默言半眯著眼眸,一時有點回不過神來,直到身後之人無恥的伸出舌頭來亂舌忝,她才瞬間清醒過來。

起身、拎起衣領、扔到床下,整套動作,一氣呵成,絕無半點拖泥帶水之嫌。

「花執念,我記得我說過,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對你不客氣。」管默言眯著杏眼,咬牙切齒道。

「小默冤枉啊!是你自己同意我親你的!」

花執念抽了抽鼻子,大大的丹鳳眼梨花帶雨,儼然一副極品小受的模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一直在睡覺,不知你那只耳朵听見我同意了?」

管默言看似平靜的聲音下,暗藏的是越燒越熾的怒火。

「兩只都听見了!」花執念別怕死的繼續造次「剛剛人家問你,你如果再不醒來,人家就親你了,你回答‘嗯’了,然而還跟我撒嬌,說我討厭呢!」

花執念就是一只沒有道德底線的狐狸,什麼叫無恥?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無齒’的,所以也就注定了他無恥的一生。

尖利的磨牙聲乍起,管默言在心里極力的安撫著自己暴怒的情緒。

這個無恥之極的花狐狸留著還有用處。

她答應娘不能隨便殺生的。

這也可以算是她修煉的一種方式,起碼可以磨練她的意志。

阿尼陀佛,善哉!善哉!

善了個哉的!管默言想罵娘!怎麼會有花執念這麼難纏的人類?如果人類都這樣,她們妖還要不要活了?

粉拳緊握,管默言從牙縫一字一頓的擠出三個字來!

「滾——出——去!」

花執念緩緩起身,水袖拂面,螓首低垂,即便離去,也一步三回頭的裊娜生煙。

身後隨之而來的,是管默言氣急敗壞,丟出來的枕頭,背過身去,花執念一臉奸計得逞的壞笑。

娘子,早些放棄無謂的掙扎吧,你命中注定是我花執念的女人,早晚有一天你會乖乖認命的。

………………………

西門豹原本就傷得不是太重,再加上花執念有妙手回春之能,是以一夜之間他便又神清氣爽了。

對此,花執念是萬分糾結的,他甚至動了惡念,心想索性殺了他算了。

但如果不治愈的話,他怕西門豹越加尋個借口,不肯離開小默。

可如果治愈的話,問題又來了,比如此時——

一大清早就被花執念那廝氣得炸了肺,是以管默言雖在梳妝台前坐了半晌,仍是青絲鋪滿肩的一直發愣。

推開緊閉的房門,西門豹喜盈盈的走了進來。

「小默姐姐,我幫你髻發可好?」

見管默言僅著單衣,西門豹竟絲毫不懂避諱,反而笑眯眯的膩上來要幫她梳頭。

「你會髻發?」管默言有些詫異,人間現在不是男尊女卑嗎?怎麼男子還會給女人髻發?

「當然,我髻得可好了,那時我姐姐最喜歡我髻的發了,她的姐妹們都羨慕她髻的發最漂亮呢。」

西門豹說這話的時候,仿佛又陷入了年少時的回憶中,臉上緩緩流淌著淡淡的憂傷。

說話間,他那水汪汪的大眼楮,瞬間便霧氣氤氳、水色蕩漾了。

心底微微扯痛,沒辦法,管默言的母性又被激發出來了,這麼一個楚楚可憐的小東西,是個雌性就難以抗拒啊。

管默言原本就不懂避諱為何物,見有人主動幫忙,自己倒也落得清閑,何樂而不為呢?

花執念手捧銀盤,一腳剛踏進房門,就看到了這讓他血脈怒張的畫面,不禁銀牙暗咬。

西門豹似乎極是拿手為女子髻發,手法輕柔而舒展,幾下來梳得管默言已經是昏昏欲睡了。

听聞門口有聲響,管默言有些不悅的杏眼微張,眼尾掃了一下花執念手中的銀盤,冷冷的開口問道︰

「什麼東西啊?」

听出管默言還在生他的氣,花執念將銀盤放于桌上,笑吟吟的接過西門豹手中的象牙梳子,細細的幫管默言梳了起來。

管默言冷哼一聲,不想理這個喜歡獻媚的無恥花狐狸。

發髻原本已經盤得差不多了,西門豹也確實手巧,平日里管默言只是懶懶的挽個墜馬髻便罷了,今日在他的巧手下,很快便挽成了一個復雜而精美的發髻,襯得管默言絕美的小臉更加的如夢似幻。

最後插上一根嵌著斗大珍珠的金步搖,花執念認真端詳了良久,終于滿意的退了開來。

想想,自從花執念跟隨她的那天起,管默言所有的穿衣打扮生活起居都是花執念一手打理,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但是管默言也知道,他給她的都是最好的。

單單是這一只小小的珠釵,只怕也價值不菲,可抵得上普通人家幾輩子的花用了。

花執念那萬分認真的模樣,終是逗得管默言再也板不住臉,笑出聲來。

罷了,親便親吧,也不是沒親過,花執念那泥樣的性子,管默言實在跟他氣不起來,索性隨便找個話題,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問你話呢?你的銀盤里裝的什麼?」

花執念抖開銀盤上蓋著的金色方巾,從盤里拿出一套精致的雲織衫裙。

「昨日淋雨,你最喜歡的那套衫裙髒了,所以我便叫人給你趕做了一套相似的。」

花執念說著,打開那套繡著玉蘭花的水藍色衫裙,細心的為管默言穿上。

衫裙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上身稍緊,袖口微收,顯出曼妙身姿及縴細的腰身,舒散,蓮步輕移,便漾起層層的裙波,顯得飄逸非常。

之前花執念送過她一套相似的水粉色的衫裙,當時她貌似隨口說了一句喜歡,沒想到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便被他記在了心底。

這個家伙,無恥確實無恥了點,但也確實窩心的很。

「咳!」一聲輕咳,突兀的從門外傳來。

房內的三人同時循聲望向門外。

白逸塵收回放在唇邊的空拳,臉上有些不自然的撇過頭去,淡淡的說道︰

「飯菜已經備好了,收拾好了就快些出來用膳吧,一會還要上路呢。」

所謂女子閨房不得擅入,恐怕也只有白逸塵這樣的呆子才會滿臉羞澀的站在門外而不敢入內吧?

管默言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花執念,難免面露鄙夷之色,切!同為江湖同輩少俠,做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哼!冷哼一聲,管默言拂袖走出門外。

花執念伸出長指揉了揉鼻梁,剛才為什麼他感覺小默用非常瞧之不起的目光斜了他一眼呢?

絕對不可能!

想他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枝梨花壓海棠、名滿江湖的千萬少女閨夢中人,堂堂花滿樓樓主——花執念,怎麼可能被鄙視呢?

幻覺,一定是他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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