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請自重 (一百)做糖不甜,做醋特酸

作者 ︰

管默言眼睜睜的看著窗外一點點的泛白,在熹微的晨曦透過窗子射進屋內第一縷陽光時,她終于朦朦朧朧的睡過去了。

醒來時,已經是晌午了,然而四周卻很靜,只有側耳細听,才能察覺到房內有人細微的呼吸聲。

管默言揉著惺忪的睡眼,披著外衣掀開床幔,兩腳才一落地,西門豹就端著銅盆推門進了屋來。

「我就猜小默姐姐該醒了,過來擦擦臉吧。」

管默言淨了面之後,就坐在銅鏡前任由西門豹幫她打理三千煩惱絲。

眼看管默言已經收拾的妥當了,西門豹才撤開擋在中間的屏風,這樣一來,端坐在桌前的白逸塵和靠躺在外間榻上的凌笑便一目了然了。

西門豹站在管默言身後執著玉梳幫她挽發,墨黑的長發直垂過腰際,柔韌如絲,亮澤如油。

管默言瞟了一眼白逸塵,不需要他說話,單從他愧疚的眼神就知道昨天晚上肯定失敗而歸。

果然,不等她問,白逸塵首先開始開口承認過失。

「昨天晚上三爺果然夜訪凌雲的雪院,可惜我讓他跑了。」

「三爺的功夫竟然如此出神入化嗎?」。

管默言略有些驚訝,以她來看,白逸塵雖然年紀雖輕,但是卻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按說這天下間能在他手下逃月兌的人應該不多。

「不,他的武功在我之下。」

白逸塵有些澀然的垂首,不管什麼原因,人是從他手下逃走的,他理當承擔責任,所以更不能說謊了。

管默言挑眉,原本人跑便跑了,她也並不會責怪他,再說凌笑還在她們手里,三爺遲早會自己送上門來,只是看著白逸塵窘迫的樣子,便免不了想要逗他一逗。

「哦?那緣何讓他跑了呢?」

「呃……」白逸塵躊躇良久,才吞吞吐吐的說道︰「本來我幾乎得手,誰知凌雲卻突然衣衫不整的撲上來攔住我,我……」

女子的名節向來重于生命,所以即使老實如白逸塵,也會自動自覺的將一絲不掛改成衣衫不整,他猜她至少應該有穿鞋吧?這樣是不是就不算一絲不掛了?

「原來是軟玉溫香抱滿懷,難怪白少俠英雄氣短呢!」

管默言這句話簡直是‘听者牙倒,聞者泛酸’啊!那醋味更是撲面而來,想擋都擋不住。

「那個,君子非禮勿動,我總不好……」白逸塵原本就不善言辭,這下一緊張,更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管默言撇了撇嘴,語氣不善道︰「怎麼?遇見未婚妻,心慈手軟了?」

白逸塵語塞,無言以對,只能垂著頭,臉色漲的通紅。

凌笑靠著床腳,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精神明顯比昨天好多了,听聞管默言做糖不甜,做醋特酸的語氣,他不免有些嘲諷的勾起嘴角。

「你笑什麼?」管默言原本氣就不順,現在竟然還有人敢嘲笑自己,莫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凌笑慢條斯理,薄薄的嘴唇,輕薄的笑著。

「我觀姑娘若仙人之姿,仿佛高不可攀,不想姑娘身上也有煙火氣,倒也有幾分親近了。」

管默言哼笑一聲,想來這凌笑也是在花叢中滾熟了的人,這話說得明貶實褒,原本一肚子火氣的人,也听得沒了脾氣。

再看看白逸塵,笨嘴拙舌的,估計再過一百年也學不會凌笑這般的油腔滑調了。

「算了,白逸塵,你也別盯著凌雲了,既然你已經打草驚蛇,我猜他們近日都不會再來尋凌雲了。」

「你且先回客棧等著,再倆日便是花魁大賽了,屆時還有好戲要看呢。」

白逸塵答應著,起身準備離開,管默言貌似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出聲喚住了他的腳步。

「這幾日九兒似乎很忙,有空幫我看著他點。」

「恩。」白逸塵點頭,轉身推開窗子,眼見外面沒有人走動,飛身躍出,幾個起伏,頃刻間便消失了身影。

管默言望著白逸塵遠去的方向,失神了好久。

想來花執念走了也有幾日了,就這樣音信皆無的沒了消息,委實可惡了些。

身後西門豹已經停止了動作,管默言斜了一眼銅鏡,只見鏡中之人粉面桃腮,儀態萬方,挑眉是勾魂,一笑是攝魄。

寶石藍色的華麗錦裙,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本是奢華到了庸俗的富貴,穿在管默言的身上,竟然雍容無比,貴不可言。

一頭秀發松松的挽了個落日髻,斜插著一支寒梅傲雪的白玉簪子,慵懶而隨性,配上管默言特有的懶散氣質,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西門,好巧的手。」

「是小默姐姐天生麗質難自棄,濃妝淡抹總相宜。」

西門豹雙手搭在管默言的肩膀上,將粉女敕的小臉靠在管默言的頰側,笑語晏晏。

「幾日不見,夫人果然妍麗更甚從前。」

大開的窗子,暖風徐徐灌入屋內,鼻翼間浮動著熟悉的花香,管默言扁了扁嘴巴,果然有些人是最禁不起念叨的。

花執念斜坐在窗欞上,一頭烏發並不梳理,只是隨意的散在腦後,白皙的臉龐略略顯出些疲態,顯然是一路風塵僕僕而歸。

「知道回來了?」

管默言打了個哈欠,晃到軟榻上懶洋洋的躺倒。

花執念長臂一撐,飛身躍入屋內。

「想我了?」

管默言翻身閉眼,以實際行動給了他最好的答復。

「執念哥哥一路辛苦,我叫人打來了熱水,你且先洗洗吧。」

西門豹懷里抱著嶄新的換洗衣物,暖暖的笑著。

花執念一向喜潔,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不管何時見他,總是一身清爽,這樣髒兮兮的樣子,定然是難以忍受的。

「小西門,你若是女子,我定然收了你。」花執念長指捏了捏西門豹粉女敕的臉頰,飛身閃入屏風後。

凌笑有些驚愕的望著西門豹,一時難以消受花執念的話。

花執念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先別說他顯赫的低位,出神入化的武功,單說他這男女通吃的絕世容貌,也是江湖上津津樂道的話題。

適才凌笑見管默言與白逸塵的言語中盡是小女人拈酸吃醋的嬌態,還以為她與白逸塵本是一對,現在看來,花執念稱呼她為夫人,想必他們才是一雙。

可是剛才听花執念話里的意思,這個西門本是個男子,那昨天晚上若他沒記錯的話,他與管默言似乎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

這個……

凌笑徹底凌亂了,這個管默言到底是什麼人物,能讓這麼多出類拔萃的男子甘願拜倒到她的石榴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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