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甜膩膩的童聲,自兩人身後傳來,兩人震驚的轉身,卻只見一個四五歲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女圭女圭,正咬著手指頭站在二人身後。
小女娃扎著兩個如意髻,肉呼呼的小臉,女敕的幾乎要掐出水來,黑瑪瑙一樣的大眼楮,毛嘟嘟的眨呀眨的,紅艷艷的櫻桃小口,嘖嘖有聲的吃著手指頭。
兩人見慣了鳳泯小時候那漂亮得簡直人神共憤的小模樣,還真沒見過能與之媲美的,不過這個小女女圭女圭倒是可以算上一個。
瑾瑜臉色一變,這麼個小女娃什麼時候來到這里的?為什麼他們毫無所覺?難道是她一開始就呆在這里?這倒有些可能。
想來能自由出入天帝的御花園,定是天帝的哪位公主吧。
不過看她似乎經常出入這里的樣子,或許會知道血蓮的去處也說不定,想著瑾瑜便伏低了身子,笑容可掬的扶住小女娃的肩膀,溫柔的問道︰
「小妹妹,你住在這里嗎?」。
「是啊!」小女娃流著口水用力的點頭,一雙慧黠的大眼楮里流露出與年齡極不相符的色迷迷的光彩。
這個大哥哥好帥哦!劍眉,鳳目,懸鼻,丹唇,墨發如漆,雄英發,堪堪有溫文儒雅之風,芝蘭玉樹之,比她看過的所有人都迷人!
大哥哥笑起來更迷人,好像冬日的暖陽一般,是帶著融融的溫度,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靠得更近一點。
「那你知道這里的血蓮那里去了嗎?」。
瑾瑜繼續彎眉淺笑的對著小女娃施展美男計,想來真是丟人至極,他堂堂鳳族第一侍衛,居然要淪落到對著個四五歲的小女娃施展美男計,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大哥哥找血蓮做什麼?」小女娃扁著嘴巴,眨巴著大眼楮,一臉探究的望著瑾瑜。
「大哥哥找它當然有很重要的用處啦。小妹妹知道它在那里麼?」
落魄到對小女娃施展美男計就罷了,如果再墮落到說謊騙小女娃的話,就連瑾瑜自己也要鄙視自己了,不過他找血蓮確實是有很大的用處,所以這自然也算不得說謊了。
「血蓮被移植到別處去了。這件事只有天帝知道。」
小女娃繼續對著瑾瑜流口水,水汪汪的大眼楮中盈滿躍躍欲試的神采,看樣子如果瑾瑜再問下去,她很容易控制不住的撲上來一親芳澤。
哎!小女娃低頭看著尖尖的繡鞋暗自嘆息,又是一個覬覦血蓮蘊藏得無上法力的人,不過看在大哥哥這麼帥的面子上,她就不責怪他了。
瑾瑜默默與擎蒼交換了一下眼色,看來天帝早有察覺,居然將血蓮暗中移植到了別處。看來他們必須馬上回到寂寞海,將此事告知燼才好。
和善的揉了揉小女娃的粉頰,瑾瑜笑道︰
「大哥哥走了,小妹妹再見哦。」
「大哥哥請留步!」小女娃突然叫住準備起身離開的瑾瑜,並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猛然勾住他的脖子,水嘖嘖的在他的臉頰狠狠的親了一口。
瑾瑜滿臉黑線,想推開小女娃。卻又怕傷了她,只能咬著牙吃悶虧,他這是被人調戲了嗎?對象還是個四五歲的小女娃,而且他剛才還對她施展美男計的說。
惡狠狠的回瞪了一眼身後強自憋笑的擎蒼,瑾瑜無聲的傳達了自己的威脅之意︰如果敢說出去,你自己看著辦。
擎蒼難得露出笑臉,除了鳳泯以外,基本上他看誰都是一副棺材臉,如今面對瑾瑜千年難遇的窘態。擎蒼很給面子的嘲笑之。
瑾瑜幾乎是落荒而逃,他活了幾千年都潔身自好,誰曾想他守身如玉的初吻竟然給了這個小女娃,懊惱啊懊惱!郁結啊郁結!
听見耳旁傳來一陣壓抑的悶笑聲,瑾瑜再一次無比怨毒的瞪視著擎蒼,咬牙切齒道︰
「剛才的事你最好忘掉,不然我有多記仇,你應該很清楚。」
擎蒼哼哧一聲,根本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里,論武力。他是略高瑾瑜一籌的,雖然只有一點點,但真正的高手過招,決勝就在一招之間。
當然,這一直也是瑾瑜的隱痛,他寒窗苦讀之際,仍不遺余力的苦練功夫,就為了贏過擎蒼的這一招,可惜無論他多努力,擎蒼總是勝他一招,這就如同無論擎蒼多麼努力,仍是看見書就想睡覺,當然兵書除外。
「那個小女娃也太怪異了,小小年紀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瑾瑜黑著臉轉移話題,明顯不想再繼續討論這件事了。
擎蒼暗暗點頭,她可以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兩人身後確實有些蹊蹺的。
雖然兩人當時專心致志的注意著蓮花池,確有些降低防範,但即便如此,以一個小女娃的法力竟然可以近他們的身,委實還是有些詭異的。
而且她那雙大眼楮里,明顯蓄滿與年紀不符的老練狡猾,天帝能有這樣聰慧的女兒,也算是老天不開眼了。
等下——
瑾瑜和擎蒼同時停住了腳步。
據他們所知,仙界好像並沒有什麼公主。
而且剛才他們似乎听到這個小女娃說這件事只有天帝一人知道,可如果她是天帝的女兒,又怎麼會直呼他天帝呢?
再則他剛才詢問她血蓮的去向時,明顯感覺到她的眼光渀佛微乎其微的閃動了一下,當時他只以為這是小女孩的無意之舉,並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當年鳳泯想要做壞事之前,就是這麼個神情的。
該死!瑾瑜暗咒一聲,轉身急速按原路返回原處,擎蒼緊隨其後,臉上亦滿是懊惱之色。
他們怎麼忘記了,血蓮生長了萬年,自然已經可以化成人形,且那個小女娃的身上靈氣逼人,四五歲的小女娃,怎麼可能有這麼充沛的靈力,想必她定然就是那血蓮的化形了。
如今他們已經打草驚蛇。只能快速的趕回,希望還有機會捉到那個狡猾的小女娃。
這下可好了,他也不必在費心威脅擎蒼了,兩人同時被個小女娃騙得團團轉,這麼丟臉的事。不需要瑾瑜叮囑,擎蒼自然會自動自覺封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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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海,魔軍帳內。
燼正端坐在桌前,靜靜的等待,這個時候,桉說瑾瑜和擎蒼應該已經功成身退了吧。
帳門掀開,一明黃色人影,緩步走了進來,燼見了來人。微有些訝異,但也只是輕輕的皺了一下眉,便諷刺的勾唇淺笑道︰
「天帝,別來無恙啊!」
燼暗自打量著天帝,不禁有些好笑,想來現下半夜三更的,且做著如此不入流的事,天帝居然也沒換身衣服。眼前這金燦燦的袍子乍眼至極,究竟是他太看重自身的羽毛,還是根本就沒把他燼放在眼里?
「魔王客氣了。」
天帝細白的臉皮,保養得宜,雖然他也算是相貌英俊,儀表堂堂,但是在燼這種曠世奇葩面前,怎麼看都顯得太過普通了。
燼起身,攏了攏袖袍。抬起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模了模自己挺直的鼻梁。
「讓本王猜猜,天帝何以會出現在這里。」
「魔王請便。」天帝皮笑肉不笑的彎了彎嘴角,他負臂而立,細長的眼眸,淡淡的睨著燼。
「素聞天帝座下有一異人,精通佔卜之術,知從前,曉以後,天下間便沒有他算不到的事情。所以人稱無不知,不知是否果有此人?」
見天帝不屑的點了點頭,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燼便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對了,遂繼續道︰
「天帝之前卻不行動,想必是那個無不知告訴你,本王身側有神君相助,所以你並未有動作,今日前來,該是他已經算到,神君已離了吧?」
「啪啪啪!」天帝連連擊掌,一臉似笑非笑道︰
「魔王果然是個剔透的人,也難怪朕在魔王的手下吃過那麼多次悶虧了。」
燼冷笑,早在他將燼擎蒼二人遣走之時,便已經想到這一步了,所以他亦沒有什麼可慌張的,只是怡然自得的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盞茶朝著天帝的方向推了推。
「來者即是客,沒有薄酒相迎,只備淡茶一盞,還望天帝不要嫌棄。」
天帝睥睨了燼幾眼,試圖看清他眼底還有多少陰謀,可惜燼一直垂首品茶,似乎完全沒有將他這個威脅放在眼里。
天帝本是有些惱怒的,不過一想到燼已經等同于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便也就釋然了,那麼就容他再得意一會,他倒想看看他能得意到幾時。
撩起袍腳,天帝四平八穩的坐在了燼的對面,燼倒也是善談之人,洋洋灑灑,口若懸河,竟將這幾萬年來兩族的所有恩怨情仇一一擺上台面來。
這一談便是一個時辰過去了,眼看著天帝的耐性已經消失殆盡,恰逢此時,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簫聲,燼終于起身冷笑道︰
「算著時間,天帝離開仙界的營帳少說也有兩個時辰了吧?」
「你什麼意思?」天帝不禁不悅的皺起眉來,他的耐心已經告罄了,這燼陰陽怪氣的,實在有些惱人。
「約在一個時辰之前,我魔軍已經向仙界發起總攻了……」
「你說什麼?」
天帝怎麼還能坐得住,他騰地一聲便坐了起來,心里漸漸想明白,一向倨傲得眼高于頂的魔王,今日怎麼突然與他閑話家常起來,原來是做了這個打算的。
「一個時辰雖短,卻也足夠本王的大軍殺得仙界幾千年都再也掀不起大風浪了。」
燼閑適的喝著茶,絲毫不把天帝陰狠的目光放在眼里,如果注定他難逃一劫,那麼他也要天帝明白,他燼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