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被救之後,管默言只想仰天大笑三聲,然後再溫柔的問候一下老天爺他令堂的是否安好,有時候她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命運多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得罪了命運之神,怎麼她就這麼倒霉呢?
才一路狼狽的逃出了莫 那個變態的魔掌,又陰差陽錯的被大風吹到了這麼一個見鬼的地方,老天這麼折磨她,到底是想讓她死啊?還是想讓她死啊?
手腳並用的爬出西門豹的懷抱,管默言眯著眼楮打量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奇異景象。
「這是什麼鬼地方?我們怎麼會跑到了這里來?」
管默言甚至有些自嘲的想,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的經歷竟然會如此的豐富多彩,很多人三生三世都踫不見的事,她一個人就全部都經歷了個遍。
西門豹低頭望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嘴角不自覺的扯起一抹苦笑,他有些悵然若失的撐起了手臂,慢慢的站起身來,舉著頭環視了一圈他們目前的處境,劍眉微蹙道︰
「我猜我們是恰好被風暴卷到了這片海域之上,不想風暴又在此刻戛然而止,而昏迷的我們便掉進了這片海里,隨後我們又被海水沖到了這個地方。」
「呵呵,這麼說我們還真是幸運呢!起碼我們還沒死是不是?」
管默言嘴角抽搐的干笑了兩聲,然後突然極為暴力的撿起腳下的石頭,狠狠的丟了出去。
而就在接下來,神奇的一幕毫無預警的發生了,管默言丟出的石頭竟然會穿過了透明的牆壁,直直沖進了海水中。力道之渾厚,速度之迅猛。甚至還驚散了一簇密密麻麻的魚群。
兩人愕然的對視一眼,顯然都有些難以理解自己所見的景象,這是什麼情況?石頭竟然穿出去了?那是不是說明他們也可以出去啊?
這個發現讓管默言實在有些大喜過望,既然石頭都出的去,那他們豈不是也可以安然無恙的逃出去了?
「等下——」
西門豹的話音還未落,管默言已經抱著頭蹲在地上直哼哼了,有些哭笑不得的伸手蘀她揉按著額頭隱隱冒出的大金包,西門豹既心疼又無奈的柔聲責備道︰
「你笨蛋嗎?急什麼啊?」
「嗚嗚嗚~~~真該死!人家不是著急嘛!誰知道這個鬼東西還帶大小眼的,沒道理石頭都過去去,我卻過不去啊?」
管默言疼得嗤嗤的吸涼氣。聲音中竟已是帶著哭腔了。只有面對西門豹這般親密的人,她才會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怕也只有他們才能看見她最真實的一面了。
面對莫 時,管默言可以笑得雲淡風輕,即使心急如焚也從未流露出半點的慌張。不是她不想脆弱,而是她身邊根本沒有可以依靠的肩膀。
前世的玉奴其實一直代蘀著鳳泯娘親的位置,她的所有生活起居都是他在照顧,甚至他伺候她沐浴更衣就寢,兒時鳳泯做噩夢時他們還常常同床而眠,可以說他們兩人早就超越了男女之防。
這種情感不是愛情,卻比愛情更親密無間,他們沒有血緣關系,卻與親人一般血脈相承。
在玉奴的面前。鳳泯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面對他時,她總會忍不住的變得脆弱易感,甚至在花執念的面前,她都沒有這樣自然隨意過。
「好了,乖!沒事了。相信我,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
西門豹緊擁著管默言的柳腰,單手輕撫著她弓起的脊背,力道輕重適宜得恰到好處,曾經數不清多少個夜里,他們曾經這樣親密的相擁,無關**,只是單純的彼此依靠彼此取暖。
也不知過了多久,掌下僵硬的脊背終于慢慢舒展開來,西門豹懷抱著軟玉嬌軀不免長舒一口氣,糾結已久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管默言看似嬌里嬌氣,實則卻是個骨子里都帶著一股子倔勁兒的人,就是這麼個見了棺材睡進去,撞了南牆爬過去的女人,她難得的脆弱,恐怕只有西門豹一個人見過吧。
白皙如玉的指尖帶著暖人的溫度,一寸寸愛憐的劃過管默言沾濕的眼睫,西門豹的手指還有些微顫,他是真的心疼自己懷中的這個女人,她本該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嬌寵的天之嬌女,卻偏偏受了這麼多的苦。
「累了吧?來,靠著我睡一會兒,一會醒來了我們一起去找出路好不好?」
「嗯!」
管默言難得乖順的點著頭,在莫 哪里時,她看似吃好睡好,實則卻沒有一夜真的睡著過,她怎麼敢真的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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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靠在熟悉的懷抱中,管默言只覺得一陣困意洶涌來襲,將早已經疲憊至極的她擊得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在徹底陷入黑甜之前,管默言似是嘟囔著說了句什麼,很模糊,但是西門豹卻真的听清楚了。
「別走,抱緊我。」
西門豹心中大怮,渀佛被尖刀瞬間刺穿胸膛,尖銳的疼痛霎時襲遍全身,他小心翼翼的捧著管默言的臉龐,伏低在她的耳畔一聲聲細細的呢噥。
「放心,我會緊緊的抱著你,寸步不離的守在你的身邊,直至我徹底消亡的那一刻。」
強抑住心頭的痛楚,西門豹一下下輕輕的親吻著管默言的臉頰和耳畔,直至她終于沉沉的睡去。
懷中的小女人即便已經睡過去了,小手仍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襟,西門豹一手攬著她的細腰,以便讓她更舒適的靠進自己的胸膛,一手五指彎曲成梳,輕輕的梳理著管默言微有些凌亂的秀發。
有些念頭在胸臆間慢慢成形,他不願再看見她疲極的眉目,他不願再看見她幾欲崩潰的壓抑,她是他的寶貝兒,他都舍不得傷害一絲一毫,怎麼能允許別人這般肆無忌憚的逼迫!
傻丫頭,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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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管默言已經徹底恢復了冷靜,若不是身上還沾染著她特有的清芳,西門豹甚至懷疑剛剛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管默言笑吟吟的回首望向西門豹,潔白的牙齒在微有些灰暗的海底之下,顯得格外的明亮奪目。
「準備好了嗎?」。
「當然。」西門豹抖了抖身上被壓出的皺褶,即便一身狼狽,仍然風度翩翩得如同芝蘭玉樹。
「那我們走吧!」
管默言說著遙遙向他伸出手去,西門豹垂眸望著眼前修長的指尖,輕笑著抬手附在了她的手上,然後慢慢握進了自己的手心。
傻丫頭,不管你為自己豎起了多麼堅不可摧的堡壘,我絕對不會再允許你像剛剛那樣難過,所以今後就讓我來握緊你的手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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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為什麼小石子都可以穿過四周的水牆,而我們卻出不去啊?」
經過仔細的研究,管默言終于死心的承認,他們確實無法穿過水牆,而且這個結界設置的極其巧妙,即使身為管家傳人的女兒,她也無法解開。
哎!都怪自己當初學藝不精,若是那時她肯多跟著自己的老娘學點關于破解結界的本事,現在也不至于被關在這里做著困獸之斗了。
「我想這應該是結界的主人故意為之的吧,看來想要從這里出去,至少得先找到主人再說。」
西門豹看出管默言眼中的懊惱之意,卻並沒有點破,只是很婉轉的提出了另一種解決辦法,經他這麼一提醒,管默言倒是來了點精神。
「說得有道理啊,這里看樣子還真挺大的,我們仔細轉轉,說不定會發現什麼線索。」
管默言說著隨手拍了拍身上粘的塵土,舉手投足間頗有些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的魄力,西門豹靜靜的凝望著管默言婀娜的背影,眼中的寵溺之情濃得好似化不開的蜜糖。
兩人一路走下去,竟是越走越驚心,什麼叫以管窺豹?什麼叫坐井觀天?現在他們倆算是明白了!
弄了半天,他們倆剛剛呆的那個地方,不過就是這參天大樹的一片鸀葉,等他們真正的進入到這個地方之後,他們才知道自己是何其的渺小。
別說是妖魔兩界的閻摩殿和浮屠殿,就算是當年鳳族的九天神殿,都不及這里的雄偉壯闊金碧輝煌。
兩人呆站在原地,定定的仰望著眼前的宮殿,雖然僅僅是一座偏殿,卻也是地鋪白玉,內嵌金珠,焀地為蓮,朵朵成五睫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
赤足踏上去,只覺的溫潤的暖意直沁肺腑,竟是以藍田暖玉焀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
如此窮工極麗,管默言倒還是第一次見呢。
放眼望去,入目所及那華麗的亭台軒榭瓊樓玉宇被碧藍色的海水環繞,浮萍滿地,碧鸀而明淨。
金光閃閃的正殿,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來,端看那飛檐上的兩條蛟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一般。(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