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在無緣無故的片刻里,一瞬間失落掉自己。到底失落的是自己還是一根有些脆弱的神經;或許只是一串費了心,卻不太清晰的隱隱的情?所以我不由自主地走近了四季。
晚秋的枯葉說我曾是,她身上一滴如淚的露珠。
我恍然想起,在夜色即將消失的片刻,我在空氣里自作主張地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結成了一滴濕漉漉的露珠。迫不及待地覆蓋在那片,搖搖欲墜的枯葉上,想用我的滋潤極力地挽留住枯葉。可是,枯葉卻對我說,不要挽留那回歸自我不再屬于你的一切,多多尋找自己的痕跡。要知道在你的身後,也許會有一片雲彩,正在努力地想保住你的晶瑩,而你卻把目光停留在前方。
初夏的星星見我曾從,窗縫里如煙般飄去月宮。
星星說,天際很浩瀚,即使是一顆閃爍迷人的星星,其實不過是在揮毫自己的光彩,孤獨寂寞冷漠淡然地在遙遠的盡頭,渴望著人間的溫情種種。所以把你的夢留住吧,隨意飄去了月宮,只會得到更多觸手不及的憂郁。于是我從細細的窗縫里又鑽了回來,溜回枕邊,感受到小狗正在孜孜不倦地舌忝著我的腳趾頭。
冬晨的寒霜听我曾在,湖面下翹首期待著日出。
不要太急,太陽很快就會出來了。寒霜嘆道:該來的終究會到來,即使沒有你的期待,仍就會不可抗拒地到來。所以太陽出來了,卻不屬于我們,因為我們會在太陽光里蒸發。寒霜一定不知道,我其實是一枚,被一位傷心女孩隨手丟進湖心的訂婚戒,等待陽光的到來,只是為了好讓湖水清澈點,我就可以再一次用目光觸模,仍舊徘徊在湖邊的傷心女孩。
春夜的流雲載我曾去,浪跡于異土幽然地傾訴。
那些個雲兒很低很低,低到似乎讓人錯覺可以輕易地一跳,便跳上了雲端。居然還是都市的樓窗前,就可以感受到雲彩的移動。到底只是一片島國,沒有我們浩瀚陸地的高遠和廣闊。于是我常常在無眠的春夜里,隨手招來一片過往的流雲,讓它載我遠一點高一點,把我所有的話語和心思統統傾瀉在海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