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洋洋的風,轉著和諧的圈圈在空氣里俏皮地盤旋。懶洋洋的春guang,折射著渺小的塵埃在人群里尋找著自己的落腳點。
懶洋洋的花瓣,扭動曼妙的肢體甘願在風雨中早早地奉獻掉短暫的美麗。懶洋洋的我,光著腳丫眯著雙眼,在軟綿綿的沙發里曲卷著自己,讓長發蓬松地掃過肩頭散落在光溜溜的膝蓋上。
越過敞開的玻璃門,我把所有目光夠得著的空間和景色,收進自己的眼底,然後慢慢地品嘗。
春日的空氣承受了一個冬季寒冷的摧殘,便迫不及待地釋放著膨脹已久的壓抑和yu望。春日的枝芽和花草是久別後重逢的戀人,歷經了煎熬和痛苦,在翹首期待的境界中釋放著一觸即發的焚燒情結。
春日綿綿的細雨滋潤了饑渴干枯的大地,宛若七手八腳掙扎在漠然無視的眾人眼力的女人,整容後煥然一新地有了眾星捧月的存在感,心底深處卻永遠忘不掉原來的容顏。
也許我是只翅膀長硬了的飛鳥,沒心沒肺地離開了溫暖的懷抱和庇護,千方百計地尋覓著自己夢想中描繪出來的世外桃源。偶爾飛累了饑渴了,便渴望有一個栽滿薰衣草的花園。只有我一個人四腳朝天,舒適地躺在紫色的散發著馨香的花上,仰視著天空發呆。
數雲數風數雨數星數過癮後,再翻身而起展翅飛翔,繼續自由散漫地孤自遨游在渺無人煙的荒原。
也許在背山面海爬滿青藤的小屋前,我悠然地坐在微微搖晃的秋千上,手里捧著書,臉上流淌著和諧溫婉和寧靜的神情,心里卻輾轉回味著那些個美麗牽心的詞句:
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爬滿了虱子。
生在這世上,沒有一樣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太劇烈的快樂和太劇烈的悲哀是有相同之點的-同樣需要遠離人群
沒有繁華和喧鬧,沒有燈紅和酒綠;只有群山的鳥語花香,只有大海的碧波蕩漾;旭日從山後歡快地升起,夕陽在海平線上陶醉地沉眠。
三月的天即使是這樣時晴時雨,時冷時熱地沒有規律,但畢竟還是春天,終究擁有著別的季節所沒有的氣息和纏mian。盡管我還是喜歡孤自不著邊際地幻想連篇,獨來獨往自由散漫,但終究還是會讓自己的情緒在春花爛漫的季節里變換。
也許我會很想很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讓自己過于孤寂的身體投靠在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不再孤自披風迎雨,只做小鳥依人,楚楚可憐地享受一份情感的動悸。
在油鹽醬醋的灶台前樂此不疲,餐餐都是不同的花樣不同的賞心悅目的美味,而我只是靜靜地享受著一桌美味的佳肴,被徹底消滅的瞬間帶來的幸福之感。
一個小女人渾然不覺又要求不高的幸福人生。
春天這麼個令人容易泛濫的季節,遐思泛濫;情感泛濫;憂傷泛濫;狂想泛濫;yu望泛濫。我放飛了泛濫偽裝,孕育了泛濫的真情。
他們說春天總會讓人不知不覺地在發春。
謝天謝地,幸虧只是發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