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拍電影 第十七章 奇怪的人

作者 ︰

有關鬼是不是能生孩子的問題信息量稍微有點略大,讓我十分難以接受,分析,然後認可。然而瞿冕卻當我不存在一樣,該干嘛干嘛。我有點無語,瞄了一眼他的進度和手表終于意識到我一直在浪費時間,于是我乖乖的自抽了兩巴掌,閉了嘴,繼續整理著我的故事。

這一宿,劉碧還很好心地把我的咖啡研磨機翻了出來,又找出了一袋咖啡豆,牛女乃,給我們一人整了好幾杯咖啡喝。實話說味道是不錯的,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咖啡豆是什麼時候買的,到底過期沒過期。而這種小事情壓根就不是劉碧會去注意的。雖然她總是以健康生活為個人奮斗目標,但我知道她其實不太在乎這點,就連我倆吃路邊攤麻辣燙的時候,「不干不淨,吃了沒病!」這話也是她先說給我听的。

天終于亮了。

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瞿冕還在十分精神的整理著自己的故事,而劉碧已經在我的床上睡得橫七豎八。我抬頭眯眼看了看陽光,脖子有些酸疼,伸手揉了揉。手頭的故事還差一個角色的性格分析,還需要我再代入他的角色過一遍劇情,然後把人物特點列出來,查看和前面的人物有沒有重復的地方,這種重復是不是在接受範圍之內。最後就是看其對劇情的推動性是否可以被替代。從主要角色開始,次要角色收尾,這個角色的作用其實已經不需要貫穿整個故事,只需要他在故事達到高潮之前能夠提供一個不可逆轉的幫助事件或者阻礙事件即可。

我用最快的速度做完這件工作,很不幸的發現了他的存在的確有點雞肋。我詢問了一下瞿冕的意見,瞿冕告訴我,我可以將他的名字在故事中先以「一個人」之類的詞語代替,最後如果需要完成劇本故事梗概的時候再去修改、完善他。

我將整理好的故事收錄在電腦中,細數一下,其實每個故事都已經可以算是一個故事梗概,起碼,對于只需要提供兩千五百字作為劇情大綱的劇本報批已經是足夠的了。這一宿,我倒騰出了四個故事。瞿冕則是五個。

我們兩個人的工作成果一共有九個故事,雖然不敢說一定優于張導的那些故事,但起碼以質量還不錯當做基礎,這個數量已經可以讓樂總歡樂地點頭了。然而我們辛苦這麼久,其實不過是編劇的第一步……想到這里我不禁又有點恍惚,好像我沒說過要做個編劇吧,為什麼如今卻在做這樣的工作?

瞿冕听到我的疑問之後十分開心的笑了,對我說道︰「這是要把員工的所有能力最大限度的調度起來啊。」

所以其實就是樂總想讓我多干活少拿錢嘛。知道這個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瞿冕仍舊很精神,我卻有點萎靡。但這主要是因為我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合眼了,我又沒有什麼抽煙提神的愛好,咖啡喝到現在也已經沒什麼作用了。頭覺得昏昏沉沉的,仿佛所有反應都慢幾拍一樣。

我還在暈暈乎乎的做著思想斗爭,到底是就這麼算了還是再去整理一個故事,瞿冕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你去躺一下,我給你買早點去,如果還沒睡著就吃了再睡,如果睡了就等你醒了再吃。下午兩點才開會,你這個精神狀態,在那個煙霧繚繞的屋里非暈了不可。還是睡一下吧。」

我感覺自己的四肢已經不太協調,又對那個推門進去卻發現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房間有著深深的恐懼,只好木然的點了點頭,游魂一般飄到了床邊,仔細研究了一下劉碧留給了我多大的床可以睡——然後就失去知覺了。

臨到睡著,我仿佛听到門聲響了一下。我的腦子有點混沌,卻還是恍惚的想著,瞿冕出去了,他要怎麼回來呢?我開不了門了……

白日做夢。我能感覺到陽光曬在我身上,仿佛要把我烤焦。夢里還在工作,不光在寫故事梗概,還在審劇本,這次是公司打算要拍的,要提供詳細的意見和修改建議。于是我就像是自己整理故事一樣,一點一點的列人物角色,寫劇情梗概,把不合理的地方挑出來,刪掉,整理出所有合理的橋段,在電腦上更換他們的順序,尋找最合適的故事脈絡……

我不知道我這個夢做了多久,我只知道我的大腦一刻也沒有停歇,一直在寫,在分析,在講。有時候听我說意見的是瞿冕,有時候是樂總,有時候是張導——我看到他很不爽,還有一個人在听我分析,那人有些眼熟,眼神很溫柔,不知什麼時候也曾這麼樣看著我……

我一直在寫,一直在講,然後不知怎麼的樂總突然就拿出了一些完成片,于是我又開始審片子……直到我恍惚的睜開眼,才發現那忙忙碌碌只不過是一個夢。窗外陽光依舊十分刺眼。

劉碧正坐在一旁的電腦桌旁敲打著電腦,理也沒理我。我茫然地看著她,終于想起來了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我家,又往沙發上看了一眼,瞿冕正盤腿坐在沙發上,閉著眼楮。

他怎麼這麼睡覺?我一愣,又才想起來,這家伙他不是個人……

我連忙爬起來,拉著劉碧的胳膊,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劉碧用看妖怪一樣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你睡糊涂了?」

我沒看出她有什麼不一樣,終于完全放了心,又看了看時間,十二點,距離開會還有兩個小時,我去公司最多需要半個小時……時間很充裕!一陣輕松,才發現劉碧正在刷一個粉綠的論壇,我又定楮一看……好麼,掐架呢。

「真是好興致啊……」我搖頭晃腦的看著劉碧,看來她一點後遺癥都沒有了。

劉碧白了我一眼,沒搭理我,又開始了飛快的打字。這丫頭掐架的功力還是比較厲害的,有理有據,又會玩嘲諷技巧,經常十個人里面有九點五個都得讓她掐跑。至于原因是什麼……我覺得可能還是要歸功于個人氣質。我親眼見到菜市場大媽和她因為搶水果而吵起來過,然而劉碧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大媽就退卻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去跟瞿冕打聲招呼。我走了兩步,卻見瞿冕還是盤腿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要因為我的到來而睜眼的跡象,估計這是還沒醒。于是我決定還是先去洗漱一番。

一宿沒睡,盡管補了幾個小時,可我的眼底依舊毫無意外的浮現出了一層青黑的顏色,接下來要面臨的就是戰斗了,我不想輸,那就必須得先有個健康的精神面貌。我倒了水,開始刷牙——嘔……

慢性咽炎傷不起啊!我眼里擠出了眼淚,好容易刷好了牙,才又用冷水拍了拍臉,來點潔面喱,終于讓神智清醒了一些。又沾著熱水把頭發打理平順,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正想到這里,肚子里一陣咕嚕嚕,餓了。我擦了擦手,剛想拿點剩下的雞肉,一打開卻看到了瞿冕買的早點,又是豆腐腦和包子。

「……這有點沒創意啊……」我月復誹著,然而卻還是端出了它們,放進微波爐熱了熱。盡管沒創意,我的中國胃卻還是很喜歡在睡醒之後喝下一碗暖暖的豆腐腦就包子的。順便一說,早餐吃包子,醋是必須的,不過蒜就不必了。

我端著熱好的早餐出來,看瞿冕仍然沒有反應,便跑到了劉碧身邊,搬了把椅子,先是虛偽的讓了一下劉碧,在得到「我都吃過好幾個鐘頭了」的答案之後,心安理得的坐在她身邊,一邊求八卦,一邊開始享受美食。

劉碧問我要听論壇的八卦還是要听現實的八卦,說實在的我都挺好奇的……劉碧又白了我一眼,說道︰「我還睡覺呢,就听見敲門聲,還推了你兩把,結果你都不帶搭理我的。然後我就去開門,瞿冕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去的,買了一堆豆腐腦和包子。然後我要叫你,他說你剛睡下,我們就先吃了。」

我一邊吃豆腐腦一邊听她說著,報以「嗯,啊,哦」的回應,而劉碧依舊樂此不疲。她抓了一個包子塞在嘴里,雙手又開始了 里啪啦的打字,又是一輪掐架。好不容易等她告一段落,包子也吃了下去,又說道︰「話說你這同事人可真不錯,我吃飽了,他說要去洗碗,我搶了半天,他就說什麼紳士不能讓女士勞累,搶著干活啊……」

我被噎著了,還好沒把嘴里的包子噴出來,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才用古怪的眼神看著劉碧,說道︰「紳士?你確定?」

劉碧挑了挑眉,說道︰「那可不是,原話。不過他是真紳士還是假紳士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也樂得不用干活,那就只好勉為其難讓他干了唄。然後他從廚房出來,就說要歇一會兒——再然後你看,噥,盤腿,這人雖然人好,不過可也真夠奇怪的啊。」

我轉頭看了一眼瞿冕,看著他異于常人的樣子,也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嗯,是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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