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第六章 離別

作者 ︰

莫老夫人沉默著,大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來還未覺得,可是听莫迎這麼一說,大家一看這情況還真是的,這孩子好像從出生到現在連一個字都沒發出過,哪怕是哭一聲,都很少在這孩子身上出現過,

莫夫人看著懷里的孩子情不自禁紅了眼眶,這孩子確實聰明,可是這已經周歲了卻還沒有開口說一個字,莫不是這孩子天生就不會說話?想到這個,莫夫人忍不住微微哽咽著。

莫老爺也微微低著頭不說話。雖然周歲以後說話也並不是太晚,但是卻也比不上一般人家孩子十個多月就能叫爹娘了啊。難道他們的女兒真的……

莫夫人看著一家老少有看看不發一語的婆婆,好一會兒她微微冷靜過後,向著大家提議道︰「娘,不如什麼時候選個好日子,我們帶離兒去廟里燒香拜佛看看,求佛祖保佑讓咱們家的離兒早點開口說話吧。」

莫老夫人點點頭︰「也好,不過你們也不要想太多了,離兒這情況也並不是什麼怪事,我們離兒說不定只是不想說話而已,怎麼可能是不會說話呢。別著急,大家再耐心等等看,等再過兩個月要是還不說話,我們再去找大夫。大家還是照常道佛堂燒香禮佛。我們祖祖輩輩都一心向善,相信老天爺不會虧待了我們莫家子孫的。」

其他人都點點頭,也許這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有的孩子早點說話,有的晚點說話而已。莫老夫人點點頭︰「好了,都不要大驚小怪的了。」雖然如是說著,但是莫老夫人心里還是有點疙瘩,畢竟孩子都周歲了還不會說話,這可不是一般聰明孩子的生長過程啊。

看大家將這個話題帶過,莫家大老爺莫翼看著大家微微笑道︰「娘,還有弟弟妹妹們,我想跟大家說一件事情,我們一家打算明天就要去京城了,那邊的生意近來實在是不景氣,不過好像最近這個把月有所好轉,所以孩兒得前去處理看看,事情可還有轉機。」

莫老夫人有些詫異地看著大兒子還有大媳婦︰「翼兒,怎麼說去就去了,為娘怎麼從沒听你說過啊?怎麼小禎和他娘也跟你一塊兒去?」

莫翼看著母親有些愧疚地回道︰「是的,娘。兒子也是昨天接到管家的飛鴿傳書,說是最近我們的生意突然有所好轉,所以兒子得去看看,若是佛祖保佑,能讓兒子的生意起死回生,那也真是我們一家人的幸事啊。所以,兒子不得不得和您老告別,得明後天就得趕回去。娘,兒子不孝,您老請原諒……」

莫玨一听說大哥一家將要離去,也是又為大哥高興卻也有點不是滋味,畢竟也在一起住了一年,這忽然說要一家都搬走了,說實在的,這心里還真不是滋味。他看著哥哥不禁問道︰「大哥,您這回去還不知情況怎麼樣,不然您先回去,讓允兒和嫂子等你消息吧。」

莫伊擺擺手︰「玨,為兄心領你的好意了,不過他們娘倆跟著我一起回去,大家也凡事也好有個商量。再說了,我們在你這里也住了許久,給你和弟妹倆人添了不少麻煩,我們心里也著實過意不去。現在離兒也已經周歲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大哥,您這說的什麼話啊,這兒不就是你自個兒的家嘛。這麼說可顯得見外了啊。」莫夫人也開口言說。

莫迎看著大哥大嫂不禁有些擔憂︰「大哥大嫂,你們這麼倉促地就回去,那頭可都準備好了?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我們雖然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是一些事情我們還是幫得上的。是吧大哥?」

莫玨點點頭︰「是的,大哥。你要是有什麼地方需要小弟的,一定要說出來,小弟這邊也有不少熟人,京城里也有個別相交甚深的好友,說得上話的也不是沒有人。大哥千萬別和我客氣。」

莫玨笑著︰「玨,我明白你的心意,為兄也把你的話放在心上了,將來要是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我一定不客氣,呵呵,畢竟都是自家兄弟嘛。」

莫熙看著大家都竭力挽留大哥,不禁呵呵笑著︰「大哥,您怎麼來時比我們先到一會兒,走時也還要跟我們搶啊!這先機都被您給佔光了!」

大家齊齊轉頭看向這個一直沒說話的姐妹。首先莫玨又是一驚︰「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們也要走?」說完又有點感覺莫名其妙,他咋了口氣︰「今天大家都是怎麼了?都說要走了?」

看著丈夫這樣神情,莫夫人出言安慰道︰「老爺,你別著急,听妹妹慢慢說。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必須得回去的?」

莫老爺著急地皺著眉︰「我怎麼能不急呢,我們幾個兄弟姐妹好不容易聚齊,才在一起過多長時間啊你們就又要走了?你們再看看娘,她老人家舍不舍得你們?」

的確,莫老夫人一直就沒說話,她看著孩子們你一言我一句的,心里也很傷感。雖說都早已成家立業,已經步入老年了,可是在她眼里,都還是一群孩子啊。自己年紀又大了,這要是下次再見還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雖說京城也不是有多遠,自己坐馬車十來天就到了,可是這孩子哪個不是家有老小的。說起來容易,可事實哪像說得那樣啊!

看著兒子玨兒,她這個做母親的怎會不理解?但是話說回來,身為老人又怎能阻擋孩子去外面闖蕩呢,更何況,他們也不是小孩子了。都有妻小,這做什麼的早就不是她這個老太婆能管得了。

想了想她老人家也想開了,看著大家她笑著嘆口氣︰「好了,你們要走就走吧,翼兒的生意可不得需要認嘛。這生意要是好了我們也都高興,大家也都沾光啊。翼兒,你們要是著急就明天就走吧。還有熙兒,你公公婆婆年紀也的大了,的確也需要人照料,你們要是想回去就回去吧。」

大家一看老人家這表情,又听這話無不心里難受。人都說家里人多就亂,更何況這一大家子叔叔伯伯,姑姑嬸嬸的。但是這一家,也許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吧,莫老夫人為人和善,教育子女也都是教著仁義為善。這一家子和和睦睦,相處得都是坦誠相待,大家早就忘記你我了。

抬頭看著大哥和妹妹,莫玨稍微有些冷靜。他點點頭︰「大哥,妹妹,你們要是明天走就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我馬上吩咐下人為你們備馬,備干糧。這一去路上又得好一番顛簸。可都得養好了身子啊。小禎還有允兒,你們都是大人了,可得照顧好你們爹娘。」

兩個小伙子齊齊點頭︰「二叔,舅父你們就金光放心吧,這路上我們一定會平安的,等到了之後我們再派人送信給你們報平安。」「好,好,這就好。」莫玨點點頭。

莫翼看著弟弟點點頭笑著說道︰「玨,過一段時間,等一切都安頓好了,我來信,你們酒泉到我那兒去,去那里住一段時間,看看京城里的風土人情。到時候你帶著娘,弟妹,離兒還有迎迎,你們全都去。」說完轉過頭看著莫熙︰「妹妹,到時候你和妹夫也一去听見沒?」

潘祥笑著拱拱手︰「是,大哥。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去的。」莫夫人也笑著點點頭︰「好的大哥大嫂,到時候我們一定去看看你們,也再去京城看看。」

就這樣,在一起住了一年的兄弟姐妹們就要這樣告別了。在一年的時間里,大家每天都熱熱鬧鬧有說有笑的好不熱鬧,這乍一听說要離去了,這府里上下沒有一個人心里不感覺離別的悲傷的。雖然大家還是嬉笑著,但那也只是不想在這即將離別時分,互相留有傷感而已。

第二天一早,莫家人都早早起床,在莫家院子里已經備好了馬匹和車輛。也許是不想有兩次悲傷吧,所以莫翼一家和莫熙一家也都在此時坐上了馬車。看著還有點灰蒙蒙的天空,莫翼看著大家︰「你們都回去吧,我們趕著馬車也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莫熙也看著哥哥們和娘親,她悄悄擦著眼淚,然後笑著向大家揮手致意︰「娘,二哥二嫂,還有迎迎,你們都回去吧。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了,說不定過兩個月我們又能在京城見面了呢。說著又看則大哥︰「大哥,我們路不同,也就此告別吧。」

莫翼一家點點頭,看著眾人揮揮手︰「我們走了,你們都回去吧。」…………

雖然心中萬分不舍,但是還是揮手與娘親,兄弟姐妹們,還有小離兒,與大家一一作別之後,馬車絕塵而去。

望著那一輛輛馬車東西而去,莫家人心里無不悲傷。寂寞並不可怕,可怕的只是熱鬧了之後,忽然有一天大家又要各奔東西,就這樣,原本熱鬧的人群,還有熱鬧的笑聲都隨著馬車的聲音一起遠去……原來可怕的只是突然的分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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