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亞楠再趕回荏苒小區時,沒見到什麼火燒場面也沒听到什麼哀嚎,倒是有幾個婦人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著,「剛那都是些什麼人啊,怎麼個個都那麼凶神惡煞的?」
「對啊對啊,我還看到他們後腰別著砍刀呢,就不明白保安怎麼放他們進來了。」
「我听說保安都被打暈了,還好,他們進來好像也沒鬧什麼事啊。似乎是要找什麼人,但沒找到就走了。」
「走了好啊,我還在想是不是咱們區的什麼人惹了**呢,太可怕了……」
之後他們再說些什麼季亞楠就沒听到了,只是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個人出了小區漫無目的走在街上,直到天色全黑,觸目所及皆是燈紅酒綠,她才重重嘆了口氣,混**就混**吧,她不就適合走這樣的路嘛。
接下來整整一周的時間,季亞楠照常到學校上課,齊標的人沒再來找,雷神也是無消無息,倒是莊帥和紀步清出現了,而且兩個人極有默契的喊了她「楠姐」。
季亞楠的反應並不熱切,只道,「我已經跟了雷神,你們想清楚,若不想真的入黑幫,就不要跟我有太多牽扯。」
莊帥沒有絲毫猶豫便回,「跟誰無所謂,反正我只認你一個老大,也只為你賣命。」
紀步清抿唇,只回了三個字,「我也是。」
季亞楠點頭,見紀步清臉色還是不太好,又道,「槍傷要養好,別落下病根。真要入**,只怕我們還得去練一次膽。這可跟你們以往的小打小鬧不同,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兩人點頭應下。也就在當日,雷神派了人到學校來接季亞楠,說是要帶她去見些人。季亞楠沒有異議,但帶上了莊帥和紀步清。
三個人一同去了君越飯店。這飯店在市中心的位置,一向很有名氣,裝潢高檔,收費也貴得離譜,而雷神包了飯店最豪華的包間。
剛到走廊上就看到外面守著一票人,全都是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主,越發顯得他們三個稚女敕無比,畢竟紀步清和莊帥兩個都才16歲,就是季亞楠也才17。一般這個年齡的人,哪經歷過什麼事兒,用紀步清的話說,那就是剛要斷女乃而已。
這會兒莊帥心里打著鼓,面上卻強作鎮定,再看紀步清和季亞楠兩人,皆是一臉的不動聲色。
楠姐不用說,可以眼都不眨的近距離開槍轟碎人的腦袋,被噴了滿頭滿臉的腦漿還不見任何恐懼,自然也不會將這種場面放在心上。而紀步清平日里就一直是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性子,自然也不會感覺怯場。
只是進了包廂後,紀步清就收起不動聲色,偷偷拽了莊帥的袖子示意他冷靜。原因很簡單,因為包廂內除了雷神、野鬼和雷幫幾位叫得上名的大哥外,還有一個倒八眉、鼻間有肉痔的胖子,此人正是齊標。
季亞楠顯然也沒料到會在這里看到他,卻是沉默了不到兩秒就徑自在雷神身側落了座,語氣依舊淡漠,「雷哥,找我來有什麼事?」
雷神順勢攬過她的肩,沖著所有人道,「今天叫大家來,就是希望大家認識認識我這干妹妹——季亞楠。」
干妹妹?季亞楠這邊還在愣怔,對面的人已經邪笑起來,「雷哥,什麼干姐姐干妹妹的,這是新的小情人吧?長得還挺水靈的。」
話剛落就被雷神賞了根中指,「老子說是干妹妹就他媽的是干妹妹,要真是二女乃老子藏著掖著自己使用就好,還用得著在你們面前露臉?」
注意,雷神說的是「使用」。
在他們眼里,那一類的女人連「享用」兩個字都不值得被用,她們只是男人用來發泄的工具,使用完了也就沒有了價值。
而季亞楠對這尤其反感,剛要發難,對面的人已經捧著酒杯起了身,「既然真是雷哥的干妹妹,那也是我們的妹子,來,妹子,咱們干一杯。」
不等季亞楠答話,一旁的齊標已經拍案而起,「雷神你他娘的什麼意思?明知道老子妻兒就是死在這小娘們手上,現在把我邀來看你們兄妹情深算什麼?」
他這一吼,包廂氣氛明顯變了,雷神也收起笑顏,但語氣還算平和,「齊標,你跟我干妹妹的恩怨今兒就在這里算了吧。你不也要走了他小弟一家三口的命,還燒了他們的房子,算一算你還賺了不是嗎?」。
「放你娘的屁!他小弟什麼人我什麼人,要老子就這麼算了,不可能!」
齊標怒氣大,連帶著音量也大,雷神被吼得有些不愉快,索性翻臉直說,「齊標,你別他媽的還給臉不要臉了!這干妹妹我是護定了,今個兒要嘛給老子個面子這事兒就這麼過了,要嘛咱們的生意就這麼黃了,今後也別他娘的說是老子朋友!」
雷神聲未落,守在外頭的人听到動靜已全都闖了進來,見各自老大面色難看,也開始怒目相對。但今個兒地方是雷神挑的,人也是他帶得多,齊標雖然怒氣沖天,巴不得一槍斃了季亞楠三人,可眼前狀況也由不得他蠻橫,一時之間倒也抿唇不吭聲不表態了。
季亞楠也始終沒插話,坐在原位看著兩人怒目相對,心里雖有些詫異雷神會護她至此,面上卻沒表露。莊帥和紀步清兩人也是沉默,只是臉色都不太好看。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雷神突然緩下口氣,「干妹妹,這事兒你也有不對的地方,倒杯酒跟齊哥賠賠罪,這事兒也就算過了。」
季亞楠卻只冷笑,「干哥哥,我長這麼大就沒學會怎麼跟人賠罪。」
「……」
雷神似乎沒料到她會如此不上道,一時之間倒不知說什麼了。而齊標這會兒就好似被當著眾人的面甩了一大耳刮子似的,瞬間暴怒,直接拽住季亞楠衣領,「**的是不是想死了?」
季亞楠也不掙扎,懶洋洋的回望他,「齊標大叔,那您是不是不想活了呢?」
這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齊標怒得直接拔槍,奈何季亞楠速度比他更快,在他將槍口對準自己的腦袋之時,已經動手握住了槍身。
「 」,一聲悶響,射出的子彈將兩人面前的玻璃桌擊得粉碎,眾人心驚膽戰之際,那把槍已經被季亞楠握在了手里,槍口這會兒正抵在齊標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