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去,那人身段嬌小,手里卻握著一柄彪悍開山刀,她的身後還跟著十來個援兵——
季亞楠挑了眉站起,倒不是因為有了援兵,而是因為那個身段嬌小的女孩正是今早試圖電暈紀步清的少女——羅麗,也是她的校友。
羅麗一開始沒注意到她,手中開山刀揮舞,不到一分鐘竟然就砍倒了他們四五個人,隨即就听到對方一眾人都興奮的喚她,「羅姐,你總算來了。」
「操,有出息沒有,沒我你們連個場子都罩不住了是嗎?」。羅麗怒罵著,竟又撲上去救已經被花旗砍倒在地的青年男子,一個反劈直接將花旗的月復部拉出一長道血口。
花旗吃痛,「媽的,怎麼又是你這個娘們。」
羅麗不著急應他,倒是將青年男子前後一陣打量,確定他只是手臂受傷並無性命之虞後才道,「哥,你一邊休息去,這人我來搞定就好。」
花旗月復部傷口挺深,血液一下子就將衣服浸透,他卻毫不在乎,只眯著眸哼,「口氣還不小了。」
顯然是不將羅麗放眼里。
羅麗直接送他中指,「來來來,今兒姐跟你玩玩,看看咱們是誰收拾誰。」
「加個注如何?」季亞楠走向她,「就以你們這場打斗定輸贏,你贏了,這個場子還是由你們看管,我的人以後也隨你使喚,相反,要是花旗贏了……」
這會兒見到季亞楠,羅麗倒也不詫異,無非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測而已,她嘴角一牽,搶了季亞楠的話頭,「要是我輸了,這場子是你們的,從此我也喊你一聲楠姐。」
這兩人達成共識,底下弟兄卻都是一片驚呼,「楠姐(羅姐),這樣不好吧?」
只是,青年男子並不出聲反對,花旗也無拒絕的立場和資格。動手之前,季亞楠懶洋洋的甩出一句,「花旗,別讓我失望。」
她的語氣很淡,看著花旗的眼神卻極有壓迫感,花旗被看得有些心慌,身上寒毛全都直立起來,不由得想起出發之前雷哥拍著他肩膀時說的那句話——相信我,能跟著她是你的福氣。
大概,真是福氣吧。他抿唇,回道,「放心吧,楠姐,搞不定她我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可事實證明了,要搞定羅麗的難度遠比他所想象的難多了。看得出羅麗是使刀的好手,一柄開山刀舞得虎虎生風,沒三兩下花旗身上已經又多出了兩道血口,他索性將手中砍刀丟開,直接去抽自己充當皮帶的金屬腰鏈。
既然玩刀沒勝算,那就先想法子卸了她手中的刀再說。他拿腰鏈當皮鞭一樣使喚,一來一往倒也甩得有模有樣,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直接抽了羅麗手腕一下,刺疼讓羅麗本能的收手,而花旗也就此尋到了機會逼著羅麗松開握刀的手。
卸去了武器,羅麗的威脅力也銳減,拳腳功夫再厲害,也敵不過一個青年男子的力道,沒三兩下就被扣住雙手反折,又絆住雙腿直接跪到了地上。
勝負已分,羅麗的人一片沉默,季亞楠的人也長舒了一口氣,而最大功臣卻是搖晃著身子走沒兩步突然就癱到了地上。
「媽的,血流多了,犯暈。」昏迷前,花旗嘟嚷了這麼一句,卻惹笑了眾人。
十五分鐘後,花旗和幾個受傷的弟兄都被送往醫院,其余人還留在酒吧內。季亞楠與羅麗面對面坐著,誰也沒想開口說話,倒是羅麗的哥哥——羅丞率先開了口,「你就是槍殺玫瑰和烏鴉的那個高中生?」
見季亞楠點頭承認,他竟笑了,「敗在你手上,我認了。從今兒起,你就是我和羅麗的老大。」
羅麗也不多言,只轉頭對被整得有點懵的酒吧老板道,「喂,看明白了嗎?以後這場子不再是我們羅家罩著,是我們楠姐罩的。」
酒吧老板忙不迭點頭,對他來說,誰罩都無所謂,反正該花的錢也少不了,他求的不過是安穩些的環境。反而是季亞楠對他們的干脆有那麼點意外,雖然早在學校就听說過羅麗這人一向講話算話,為人也義氣。
羅丞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慮,解釋道,「我爸媽都是死在玫瑰手上的,這些年一直就想幫他們報仇,只可惜能力不夠。對我和羅麗來說,殺了玫瑰的人就是我們的恩人。」
原來如此。
就這麼著,季亞楠有了第一個場子,也吸納了羅丞兄妹的勢力,手下人數一下子就增長了近一倍。莊帥得知這事兒還一頓哇哇大叫,責怪季亞楠沒通知他參加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打斗。
季亞楠卻道,「急什麼,等你退學手續處理完了,機會還多得是。」
近一百號人,要光靠一個場子的費用養著,也不現實,他們還得繼續拓展地盤。遲早莊帥和紀步清也得出去「見識立威」。
紀步清似也早聯想到這些,只是趁著大伙兒消停,淡淡的提醒,「楠姐,咱們得小心點朱大宇的人。」
就因為槍殺玫瑰母子和被雷神認為「干妹妹」這兩件事,季亞楠近期儼然是**紅人,很多人都在暗地里關注著她。盛名在外,他們倒也不必擔心那些小幫小派的針對和騷擾,可那些老油條未必會將之放在眼里,尤其他們這場子的地點太敏感,正好在兩幫交界處。
雷幫與朱大宇的人這些年明爭暗斗的,新仇舊怨積累不少,一不小心季亞楠就容易成為眾矢之的。雷幫的人好歹有雷神威懾力在,就算針對也不會太明顯,但難保朱大宇不會來個殺雞儆猴的把戲。
這些季亞楠也想過,但紀步清的提醒還是讓她有些意外,他才剛跨足**,身邊又無人提點,能分析出這些怕也需要一定的頭腦和細膩心思。
「這我知道,我會吩咐弟兄們注意些,大家都求生存,如果他真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嗯,但願相安無事。」
「明天周末,你和莊帥、羅家兄妹分四隊帶人出去,好歹再搶幾個場子。不然不用別人來針對我們,我們自己也生存不下去。」
「好。」
紀步清才剛點頭,季亞楠又道,「羅麗似乎挺喜歡你,不考慮發展發展?」
她的語氣太過戲謔,倒讓紀步清有些許陌生。算算,兩個人相識還不到半月,而他對她的印象概括起來也就幾個詞——冷漠、彪悍、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