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劫 第二章 身份

作者 ︰

永寧侯夫人恕了丫鬟們起身,看銘兒幫著青鸞洗漱,又看銘兒喂了青鸞一盞燕窩粥。才又坐過來拉著青鸞的小手摩挲。

「青兒啊,你要趕緊好起來啊,這快要過年了,瑾兒也要回來了,要是看到你這樣,不知道要怎麼埋怨我呢。」

瑾兒?青鸞歪頭一想,這肯定是本尊的夫君了,不知道多大了?長啥樣?為啥娶這麼小一個小娘子呢?他對本尊好嗎?

永寧侯李夫人看她歪著小腦袋神游物外,不覺「嗤」的一笑。「怎麼,青兒這麼想念瑾兒了,連母親的話也不回了。」

什麼?什麼嘛?青鸞臉一紅。抓著李夫人的手輕輕一搖,「母親怎麼怎麼笑話青兒。」

李夫人更是驚奇,青兒這次醒來,真的是不一樣了,會臉紅,會撒嬌,怎麼像是換了一個人?

青鸞看李夫人驚疑的神情,立刻想到「糟啦,本尊不是這樣的。」好在李夫人並未問什麼,她暗暗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啊小心。

「夫人,姑娘這病了一場,倒感覺是長大了。姑娘得夫人衣不解帶的照顧,才會好起來,銘兒代我家姑娘給夫人磕個頭吧。」銘兒趕緊的過來,跪在地上沖李夫人「當,當,當」磕了三個響頭。李夫人一愣,趕緊扯了她起來。

「傻孩子,你這是干什麼?青兒是我從小養大的,她就像我的女兒一樣的,我照顧自己女兒,天經地義呀。」

「夫人仁愛,從前我們姑娘小,不懂事,現在好像是長大了,也知道疼夫人了呢!」銘兒看向青鸞,眨了眨眼。青鸞瞬間明了。

「是啊,母親,青兒現在知道,母親就像我親娘一樣的,青兒以後會好好孝順母親的。」

「好,好,好孩子,你懂母親的心就好了。」李夫人听她如此說,激動的熱淚盈眶。

「母親不打擾你休息了,你病剛好,要好好養著知道嗎?母親明天又來看你。」李夫人說著站起來,又模了模青鸞瘦弱的小臉,輕嘆一聲,帶著丫鬟婆子們走了。

青鸞長出一口氣,終于過了一關了。好累人啊,又想睡覺。

「姑娘且不忙睡呢,剛剛墊了粥,廚上有溫著的飯,姑娘吃了飯,略停停還要吃藥呢。」銘兒看見青鸞眼皮打架,趕快過來喚她。

「不讓睡啊?那趕緊的吃飯吃藥吧,好困啊。」青鸞打個哈欠,極不情願的睜開眼楮。

「好,春雨這就去傳飯吧,秋葉冬雪把小桌支到床邊來。弄好了你們也趕快去吃飯吧,我來伺候姑娘就好。」

「是,銘兒姐姐。」

幾個丫鬟收拾好了出去,青鸞趕緊拉了銘兒在身邊「快,快,說說。」銘兒一笑,順從的坐到床邊。

「從哪里講起呢姑娘?」

「從,就從我是誰?多大了?為什麼這麼小就嫁人?我父母呢?那沈慕瑾多大了?是什麼樣的人?對我好嗎?」。青鸞急切的想知道一切,這種靠猜猜的日子太累了,她才過了一晚上,只面對一個人,就累的不行。

銘兒仿佛知道她的急切,也不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姑娘名叫阮青鸞,今年九歲,是江南大族阮家嫡出的小姐,在家里行七。老爺,也就是您的父親阮搏瀟,是阮家的五爺,是當朝一品大將軍。您的母親來自青雲山,姓程名紫芙。」

「青雲山是什麼地方?」

「青雲山據說是出神仙的地方,青雲山上有青雲派,你母親就來自那里,是位古道熱腸的俠女。」

「俠女?」青鸞小吃一驚,不是豪門嗎?怎麼還有江湖?古代不是講究門當戶對嗎?父親母親怎麼會結合的?

「是啊,是位俠女。奴婢的命,就是夫人救的。」銘兒聲音低沉下去。

「銘兒姐姐,你怎麼不開心了?繼續講啊。」青鸞看著銘兒難過的臉,眼角的淚。有點莫名其妙。

「沒有,沒不開心。」銘兒趕快拭拭眼角。「姑娘,你,你叫奴婢什麼?」

「銘兒姐姐啊,春雨她們也是這樣叫的。」

「傻姑娘,你是主子,我是奴才,你怎麼能叫姐姐呢?」

「那不然叫什麼?什麼奴才主子的,你對我好,我覺著你親,就像姐姐一樣,難道不能叫姐姐嗎?」。青鸞嘟著嘴,撒嬌賣萌,姐很在行的。

果然銘兒一看她那樣子,也不忍心再說什麼。「那只能沒人的時候叫。」

「好啊,銘兒姐姐快講啊。」青鸞在心里對自己得意一笑,「搞不定你小丫頭,嘿嘿。」

「姑娘先吃飯吧,飯應該來了,吃完飯再講給你听。」話音未落,春雨的聲音已傳了進來。「銘兒姐姐,姑娘的飯來了。」

「送進來吧。」銘兒幫著春雨在床邊的小桌子上擺了飯。清粥小菜,卻做得精致,讓人食指大動。

「姑娘好久沒進食,張太醫囑咐過,現下只能吃些容易克化的東西。」銘兒一邊盛粥,一邊說。

「張太醫?」還能看太醫?什麼時候看的?

「是啊,姑娘睡著的時候,張太醫來瞧過了,說姑娘醒來就無礙了,只是要注意休息,多補補身體。」

「誰請的張太醫?張太醫經常往我們家來嗎?」。青鸞接過銘兒遞來的粥,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的問。

「姑娘快先吃飯,吃完飯我再講給姑娘听。」

「噢,好吧。」古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她倒是給忘了。

一時用完了飯,銘兒喊了春雨進來收拾了,並打發她們去熬藥,自己服侍了青鸞漱口,就繼續開始講「故事」,是啊,對于現在的青鸞來說,這確實是故事,因為都是發生在別人家嘛!

「咱們家夫人和您的婆婆李夫人是很要好的朋友,李家也是大族,和侯府,和江南阮家,都是通家之誼。當年夫人下山歷練,遇到了結伴游歷的侯爺和您的父親,阮將軍,並通過他們,認識了當年的李家大小姐,也就是現在的李夫人,兩人一見如故,親如姐妹,所以現在李夫人對您好,是真心的疼愛您呢,姑娘您以後啊,要對李夫人好一點。」

「怎麼我以前對她不好嗎?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姑娘幼時遭逢大變,小小年紀在阮家吃盡苦頭,所以性子冷淡,對人防備甚重,除了姑爺,您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呢。」

「是嗎?遭逢什麼大變?我不是阮家的嫡小姐嗎?我爹又是大將軍,怎麼在阮家會吃苦?」

「姑娘,姑娘你」銘兒為難的看著她,說了這些,姑娘一定會傷心的。

「怎麼了你是?我總是要知道,有什麼為難的嗎?」。

「是,是都要告訴姑娘的,不過姑娘听了不要傷心,這一切都過了。」

「好,我答應你不傷心,你快快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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