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證……這可是有點兒難處來著了。咱們見著琴貴人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更別談讓清茶你也去看到了。」那個看起來蠻老沉的宮女道,她的話中略帶著諷刺的意味兒。
我一怔,想了想也確實是如此,便泄下氣來,卻听另一個宮女道︰「那可不一定,只要清茶有機會出去了,便是絕對有機會見著琴貴人。畢竟琴貴人最近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整天在宮中逛著呢。」
「真的?」我听了,頓時一臉激動的望著那個說話的宮女。
「那可不是,何況,清茶你若是想出去,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宮女望著我,略帶深意的笑了……
放下了掃帚,四周環顧了一下,確認沒有人以後,我便悄悄地走到了大門前,輕輕地打開了一條縫,便就這樣從那條縫中鑽了出去。在出去以後合上門前,還不忘往里頭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人發現後,才將大門輕輕地合上,繼而快步往外走開去。
「天啊,我怎麼忘了問那個宮女琴貴人一般會出現在哪兒啊,這宮中這麼大,這是要讓我找傻呀。」我一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拍著腦袋,懊惱不已,「若是找不見了,豈不是還得回去?那得什麼時候才能再出來啊。」我嘆著氣,繼續往前走著,忽而感覺到前面有一群人正朝我這邊走來,而走在道路兩旁的宮女都忽而蹲了子,我便立刻抬起頭來,這才看清楚,前頭確實有一群人正走了過來,陣勢還挺大。
可是不知道是因為本身就有些近視還是什麼緣故吧,距離有些遠,以至于我完全看不清楚那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可直覺告訴我有什麼好事要發生了,我便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突然猛地往前跑去。轉眼間,便跑到了那群人的身旁。我便立馬「剎住了車」,停了下來。
可我才剛站定沒多久,便听見一個尖細的聲音道︰「這是那個宮中的宮女,見到皇上,怎麼敢還不請安?」
听見這句話,我本能地往四周張望了一下,卻發現四周是一片死寂,除了那群人以外,就只剩我一個站著的了。
「我?」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問道。
「嗯?」那個尖細的聲音反問道。
可我卻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想了半晌,才猛然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趕緊蹲了子。
「怎麼啦,李德全,是誰啊?」為首的一個人轉過了身子。
「回皇上,是一個宮中的宮女,奴才也不清楚她是哪個宮的。」那個尖細的聲音立刻從一種傲慢變成了畢恭畢敬。
「哦?」那個人似乎緩緩地朝我走近了來,「你是哪個宮中的,叫什麼名字?」
實際上,當听見那個尖細的聲音道「回皇上」時,我就已經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了,便立刻就愣住了,即便是康熙走到了我面前來問話,我也沒反應過來要回答了。
見我遲遲沒有開口,李德全便再叫了一聲︰「皇上問你話呢,還不回話?」
我便這才被李德全那獨有的尖細的聲音喚回過神來,使勁晃了晃腦袋︰「回,回皇上……」
「說話怎麼結結巴巴的,朕有那麼可怕嗎?」。康熙突然打斷了我的話。
我一驚,趕緊拿出了以前演戲時的台詞道︰「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見到皇上,太,太激動了罷了。」
「太激動?」康熙怕是從來沒有听過別人這樣回答,「罷了,你是哪個宮中的宮女,叫什麼?」
見康熙終于沒有揪住那個問題不放,我這才松了一口氣,緩緩道︰「奴婢是永和宮中的宮女,叫清茶。」
「永和宮中的清茶?」康熙听罷,似乎皺起了眉頭,思索了一陣子,「是那個會醫術且上次救醒了一個溺水的宮女的清茶嗎?朕還賜了一本書給你的。怪不得覺得這麼眼熟了。」
「皇上好眼力,」我趕緊「奉承」道,「奴婢正是那個救醒了雨楓的清茶。」我盡量避開了「皇上賜給我一本書」的那個話題。
「哦,原來是你啊。」康熙突然笑了起來,「怎麼,你今日是在想著什麼了,怎麼這樣魯莽?」
「回皇上,奴婢是想著親人去了,一個不小心,就忘了,請皇上贖罪。」我越來越覺著我的編謊話的能力「更上一層樓」了,竟然能夠隨口就說出這麼一句。
康熙一听,揮了揮手,道︰「不必了,既然是思念親人,也倒是可以諒解的,以後注意些便好了。」看來,康熙對我的印象還是蠻好的。可是突然,他一轉話鋒,「上次賜你的醫書,你可有繼續研讀?」
我一驚,怎麼這麼快就談到了醫書的事兒了,便掩飾不住地慌張起來︰「有,有。」
「有就好了,朕賜你醫書,也是為了讓你能夠不放棄一門其他人不一定有的技術,」康熙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慌亂,「對了,既然你掌握的了一些醫術,不妨為琴貴人看看病,她像是得了些風寒,本想著要去請太醫的,可既然踫上你了,便讓你順便看看吧。」康熙像是十分相信我。
听見他提起了「琴貴人」,我便立刻來了興致,而且從這兒看得出來,康熙倒是蠻信任我的,心中便立刻一陣欣喜,趕緊應道︰「那奴婢便盡力而為好了。」
「嗯,你起身吧。」康熙笑了笑,又扭了頭,朝著那邊叫道,「蓉琴,這是德妃宮中會醫術的宮女,曾把一落水的給救活了,你的風寒,盡管讓她來看看吧。」
「是,皇上。」琴貴人便就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走到了康熙身邊,我的面前。
「清茶,你盡管給琴貴人看看吧,若是看不好,朕不怪你。」康熙見我略有些緊張,便在最後給我「打了一劑強心針」。
「是,謝皇上。」我趕緊應了一聲,繼而對琴貴人道,「琴貴人,您最近有咳嗽嗎?」。
「略微有些吧。」琴貴人似乎有些不大能理解我在干什麼。
「那您有流鼻水嗎?」。
「也略微有些吧。」
「喉嚨痛嗎?」。
「也略微有些吧……」
就這樣,我問了琴貴人幾個關于「她是否真的感冒」了的問題,而她給我的回答一直都是一個,這也讓我很是無奈。
「那奴婢已經診斷完畢了,」我終是無奈地總結道,「琴貴人確實是得了風寒,至于解決的方法,奴婢也已經想好了。」
「那可是什麼方法?」康熙追問道。
「就是多喝些水,多……」我本想說出「上廁所」這個詞兒來,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可在古代「上廁所」該怎麼說我又不清楚,于是話便到這兒嘎然而止,「就是多喝些水。」
「僅此而已?」琴貴人忍不住問道。
「是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種藥是能夠根治風寒的,只能夠起到緩解作用。而藥物總是有副作用的,與此這樣,倒不如是直接喝水,讓它順其自然的好。」我干脆把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股腦兒給說了出來,完全不顧會不會遇上「穿越」的問題了。
「那蓉琴你便盡管試試好了,」康熙點了點頭,「若兩天還是好不了的話,再去找太醫吧。」
「是,皇上。」蓉琴的話中似乎帶著一些不情願。
「那好,走吧。」康熙說完,就離開了,蓉琴也跟在他的身後。
就這樣,結束了我和蓉琴在宮中確認了身份以來的,第一次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