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夢之良緣 第四十四章 陳士揭穿實情,齊王力想說辭

作者 ︰

後勝三人回到府邸,受驚不小的夫人拉著後勝問到,「老爺,女兒她會不會有事?陛下他……會不會怪罪女兒呀?」;

「哎,老夫也不知道,因為今晚依羅失音實在太明顯了……現在就希望陛下不要認為女兒是故意的……」;

「可那也只是一名舞姬呀,咱們女兒可是當今的王後」;

「夫人,那位可不是什麼一般的舞姬,剛才你沒有跟我們一探究竟,你可知那名舞姬住在何處?」;

「……」;

「她是紫霞苑的主兒!」;

「那又怎樣?」;

「紫霞苑里的可是前太史的女兒」;

「啊?!你是說……今晚那位是……」,夫人大吃一驚,可是轉念一想,「可是老爺,她不是人質被囚在宮中嗎?怎麼可能以舞姬的身份在陛下的家宴上獻舞?依羅還為她奏琴?」;

「哎呀,夫人,這些問題老夫也想知道」,後勝將夫人按坐在榻上;

「這有什麼難想的」,灼梓嚷嚷著,「就是陛下看上她了唄,不忍心將她囚禁……看她一身的舞藝,就……就讓她當了舞姬唄」;

「那你姐姐事先不知道?」,夫人問;

「我想……姐姐應該不知道,否則怎麼會給她奏琴……」;

「這女子真是不可小覷」,後勝捋著嘴上的胡須,「當初老夫還在納悶,怎麼本來已定第二天處斬的兩個人,一夜未過竟然被陛下私改為流放出境……難不成就是因為她?……不對呀……老夫當初一把火燒了樹林,只見到了前太史和夫人,卻並沒有見到他的女兒,這女子是怎樣進宮的?」;

「是呀」,夫人接話,「進宮哪有那麼容易,而且怎麼會那麼有把握就知道自己進去就能把爹娘換出來」;

夫人的一句話提醒了後勝,後勝望著夫人,「把爹娘換出來?……是呀,老夫怎麼沒想到……除非陛下之前就已經……」;

「爹爹,我突然想起一個人……」;

「誰?」;

「陳士!你可還記得陳士說過,陛下之前讓他們秘密尋人,這被尋之人是誰?」;

「是呀,當初老夫一心只想找到前太史,並沒有理會這點……看來,這里面有大文章……你去,把陳士給老夫叫來!」

不到一個時辰,陳士就跟著啟忠到了丞相府。

「陳士參見丞相」;

「副統領請起!今晚家宴上的事情,副統領也該知曉了吧?」;

「略知一二」;

「老夫到問問副統領,當初陛下叫樂天秘密尋的什麼人?」;

「這……」;

「怎麼?副統領是怕老夫虧待與你?」;

「哦,陳士豈敢?!上次的賞賜都夠陳士大半輩子的了……這……當初陛下要吾等秘尋之人……其實……咳咳……」,陳士咳嗽幾下;

「哎呀,你到快說,咳什麼嗽呀?」,灼梓不耐煩;

「不可在副統領面前放肆」,後勝故意喝道,「來人呀,上杯熱茶給副統領潤潤嗓子」;

啟忠端了一碗上好的青竹放在陳士面前;

陳士半揭開茶蓋,喝上一口,「恩,好茶!」;

「你到快說!」,灼梓實在不耐煩;

「其實,丞相大人今晚都已經見過此人了……」;

「是誰?」;

「此人就住在紫霞苑!」;

後勝突然起身,走到陳士面前,「紫霞苑那位就是陛下秘尋之人?」;

「千真萬確!」,陳士看著後勝的眼楮,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里擠出。「就屬下推斷,陛下當初尋人之時,並不知道此女就是前太史的女兒,郎中令帶著屬下們也是一通好找,陳士還為此替郎中令挨了五十軍鞭,想來就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前太史被丞相大人關押在天牢中的那一晚,這女子竟然自己出現在陛下面前,愣是換出了兩條人命……屬下想,陛下對這女子應該用情頗深」;

後勝背對陳士,想了想,說「副統領功不可沒!今晚中秋佳節,老夫特備了些薄禮送與副統領!」;

「謝丞相大人,陳士告退!」;

啟忠將陳士帶出了大廳。

「這樣一來,事情就有了頭緒……」,後勝對著夫人和灼梓說;

「可是,這樣一來,咱們的女兒不是……」;

「老夫絕不會讓任何人爬到王後的頭上!」;

「爹爹想怎樣?」;

「這事還得從長計議,今晚都累了,先下去休息吧……一切等老夫想好再說!」。

此時的紫霞苑仍就火燭通明,齊王守在穆蘭兒的身邊為她擦汗、服藥、倒水。

穆蘭兒由于劍傷疼痛無法入睡,只能趴在床榻上,任由齊王、巧兒和侍女們伺候。

門外,樂天透過屏風偷偷的望著趴在床榻上受傷的穆蘭兒。想著以前與她河邊共舞、東門派食,一直都是那麼開心、那麼健康;可現在,進宮時日不長,就已經兩次臥床不能起身,少了昔日燦爛的笑容,臉色也略顯蒼白……想到這里,樂天心痛難當,眉頭緊鎖,左手緊緊地握住佩劍,竟然將佩劍的劍穗捏斷掉在地上也不知。

屋里,小紀子見齊王已是累容滿面,于是勸道,「陛下,還是先回寢宮休息一下吧,蘭兒姑娘這里不會有事的」;

「寡人放心不下,今晚就在這里守著」;

「陛下,這里有巧兒和侍女們看著,為蘭兒姑娘換藥換衣的,都是女兒家也方便,而且門外還有郎中令守著,不會出事的……陛下,你老坐這兒,蘭兒姑娘也休息不好呀」;

「……好吧,小紀子說的有理……回宮吧……寡人也需要把今晚的事情想想清楚……」。齊王將巧兒叫到身邊,「巧兒,好好看著蘭兒,要是有什麼不妥,就第一時間派人告訴寡人」;

「是,陛下放心,巧兒會好好照看姐姐的」;

齊王看著巧兒微微點點頭,又為穆蘭兒掖了掖被角,跟著小紀子出了紫霞苑。

夜深了,巧兒見大家都累了,就叫侍女們都下去休息,自己照顧穆蘭兒。

巧兒見門半開著,怕秋風寒涼,吹傷了已經傷弱的穆蘭兒,于是走過去關門。

可是剛到門口,巧兒見樂天仍就在門外站著一動不動,不免替樂天和姐姐這份近在咫尺卻不能相守的情感而難過,心想,「要不是他們犧牲了自己的愛情,又怎麼能換出自己一家人的平安」;

巧兒走出門,輕聲說道,「夜深了,郎中令大人還不回去休息嗎?」。;

「樂天不累,樂天想就這樣守著……」;

巧兒看著樂天憂郁的眼神,實在不忍心,「郎中令大人隨我進屋吧,侍女們都已下去了……秋夜寒涼,屋里暖和一些……」;

樂天跟著巧兒邁進了屋;

「郎中令可否幫我照看姐姐一會兒,巧兒去燒點兒熱水」;

樂天點點頭,巧兒出了屋、關上門,屋里只留下了樂天和穆蘭兒。

樂天站在屋里,望著受傷的穆蘭兒,第一次覺得空氣安靜得能听見自己的心跳。樂天一步一步走向床榻,輕輕的、慢慢的。跪在榻旁,樂天伸出手想撫模這位曾經跟自己想要相守一生的女人,可手指踫了一下又縮了回來,看見良緣從她的心口垂下,樂天輕輕的用手指模了模上面的兩個玉斑。一不小心,佩劍的劍柄踫在了榻角,穆蘭兒應聲微微睜開了雙眼。

「樂……天……」,穆蘭兒輕喚到;

「對不起……是我打擾姑娘……」,樂天一時竟有些慌亂,想要起身;

「樂天……」,穆蘭兒突然抓住了樂天的手,「啊!」,肩上劇烈的疼痛;

「蘭兒,蘭兒,你沒事吧?」,樂天又跪在床榻旁緊張的問;

穆蘭兒微蹙眉頭,轉而嘴角費勁兒的擠出一絲微笑,「沒事,只是皮外傷……讓你擔心了……」;

穆蘭兒握住樂天大而溫暖的手,看見自己的血跡已將他的袖口染紅,「呵,怎麼每次都是用的我血給你留下紀念」;

樂天從懷里掏出錢袋;

「你還一直帶著?」;

「終身不離」;

穆蘭兒顫顫抖抖的伸出手,從樂天的發冠輕撫至眉毛,「曾幾何時,這樣的距離對我們來說都是奢侈……」;

「蘭兒,其實我們還能相見……也是一種幸福……」;

「恩,是的,若我今生注定了結于此,能看見你,也就滿足了」;

「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

「樂天……」

……

門開了,巧兒端著熱茶壺進來,樂天和穆蘭兒松開了糾纏的雙手。

「我……我還是到門外守著……」,樂天低頭走向門口;

經過巧兒身邊,樂天抬頭看著她,說了聲「謝謝」,便出了門。

「姐姐小心傷口,再睡會兒吧」;

「巧兒,謝謝你」;

「姐姐怎麼對巧兒這麼客氣,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

「巧兒……忘記自己的身份吧……太史的女兒只有一個,就是我!姐姐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巧兒跪在榻前,「恩,巧兒答應你,從此以後巧兒就只是你的貼身侍女,姐姐在哪里,巧兒就跟到哪里」;

「這輩子有你和他相伴……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回到寢宮的齊王心情煩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來來回回不停的踱步。

「小紀子,你說寡人該怎麼辦?今晚的事情寡人要怎樣跟國戚們交代,尤其是舅父?」;

「啊?……」;

「你啊什麼啊?快替寡人想想!」;

「陛下,事已至此,這……瞞是瞞不住了」;

「哎,寡人就怕有這一天,可還是偏偏來了……蘭兒現在無名無分,難道真要告訴他們……寡人……寡人愛上了人質嗎?」。;

「其實……」;

「其實什麼?快說!」;

「其實,不用明的告訴國戚大人們陛下愛上了人質。依小紀子拙見,蘭兒姑娘既然是人質,那麼在關鍵時刻,陛下擔心人質的生死也是平常的事情……至于為什麼讓蘭兒姑娘擔任樂舞司長一職,小紀子覺得既然姑娘有此才藝,人質也不能就這樣養在宮中白吃白住吧……所以陛下讓她接任此職,在宮中待罪服役……」;

齊王听了小紀子的話,終于停下了腳步,沉沉的坐在榻上反復思考了一陣;

「小紀子你說的沒錯,寡人怎麼就沒想到呢?!」,齊王望了一眼小紀子,「還是你鬼主意多,這件事情被你這樣一繞,倒真的也是一番說辭」;

「陛下,這番話真的也就是說辭,其實暗地里大家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寡人明白!雖然只是說辭,可最起碼能先堵住悠悠之口……以後怎樣,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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