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擱淺的青春 第七章 父親的新店

作者 ︰

韓奕簾,也就是韓松,前些年從國外回來的貴族公子哥。長相還可以,身材很好,肌肉發達。今年不過二十余歲,事業卻大有成就。但這免不了是靠家庭的支持。走了一些關系才得以辦到。他在國外有車有房,有一個中乘的企業,是不少女孩子心中的王子。

至于他的權利,他在外國做企業,黑白兩道都打點的很好,均有熟人替他傳遞消息。這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惹了他韓松,要不就是找兩個警察把那個不要命的人揍一頓,要不就是找幾個街頭流氓去綁架那個人。但有必要說明的一件事是,他是在國外結交的人際脈絡,運用到中國來說,想必沒什麼用處。中國一直在打非掃黑,清除某些貪污受賄的官員,不像外國管理的會松一些。其次,他是在國外大有成就,而不是國內。又听聞他不會再出國發展了,他以前的經歷都不過是為以後的路做了鋪墊。

肖瑾嗤笑一聲。若是如此一番分析下來,可見韓松對于許嘉嵩的利益不是很大,除非許嘉嵩是想去國外發展,才需要盡早搞定韓松做他的朋友,以幫助他打點事情,是自己順風順水的生活下去,這卻不太像是許嘉嵩會做的事情。許嘉嵩心里的那個升騰著火焰的願望,明明是變成中國國內的名人。如果單為了一個好前程便要身赴國外,即是出了名他也不會樂意。許嘉嵩,一直都是個極富野心,熱衷于利益的男子。他腦海中想的,真是十分簡單,不過是搞定一切中國富人,讓自己順桿爬到最高峰。

許嘉嵩心里一定會有個聲音說,「不要給我顛覆世界的力量,否則我一定會顛覆全世界」。只是如果中國他都顛覆不了,何必再妄談全世界呢。

就是這天的下午,肖瑾如韓松所說,去找了樂小米。肖瑾必須和她坦誠相待,把許嘉嵩的一切都挑明了說。

肖瑾仔細盯著樂小米的一舉一動,「小米,我決定和你說一些事情。」

她不屑的冷哼一聲。自昨天她喝酒揚言絕交以後,便再也沒理過肖瑾。現在她不耐煩的如約而至,就已經是對肖瑾的諒解了。樂小米說,「肖瑾,你就是個biaozi,biaozi找我又能有什麼事?!」

「我們來談談許嘉嵩的往事。我來說,你來听。我不保證我所說的都是事實,但你注意了,這里面有牽涉你的一小部分。我真的很想知道,許嘉嵩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也許你也不了解他吧。」肖瑾看見她呆呆點了頭,話鋒一轉,「既然如此,我們就好好談一次。」

「好。」樂小米答應了,「你說吧,我仔細听著。」

「樂小米,在你認識許嘉嵩之前,qq的網名也是現在這個夕夕成玦嗎?若是這樣,那麼你在初中最後一年級時,是否和一個網名叫‘還是~很單純’的人網戀了?還有,他是不是告訴你,他叫李研楓?我告訴你,他的真名,就叫許嘉嵩,而且,就是你認識的這個許嘉嵩。他沒有多說一點別的關于自己的事情,但倒是把樂小米的身份模得透透徹徹。樂小米,你和一個陌生人聊天,居然還發了自己的照片。若不是那張照片,我真不敢相信許嘉嵩早就設了計要把你變成他的人。呵,你們決不是在明德學校大學部的池塘下初見的。樂小米你忘記了吧,你和他因為交往的第一天,你就把他帶給我看了。至于後來大學相見的事,應該是他幫你搞出來的,所以你不知情。畢竟你們‘初見’的情景很模糊,我可分辨不了。」肖瑾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

「許嘉嵩與你相見的場景怕是也早就安排好的吧,他真的太會算計了。」

「這些,你又怎麼會知道?」

「當時是我一個朋友去網吧玩,就站在許嘉嵩身後,剛好看到了你和他的聊天記錄。並且他順帶著把許嘉嵩的某些情況告訴我了。」

「那你繼續說吧。」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總之,許嘉嵩實在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你離他遠點。對你自己好一點。」

「你要我徹底離開他?那你呢?」

「我連我自己都給了他,怕是離不開他了。」

「肖瑾,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問題是,在這件事上你並不聰明。听了說了這麼多,我也能猜出來許嘉嵩真正的一面了。你是比我還了解的對不對?肖瑾,听我說,我已經決定放手了,你就不要再執迷了好不好???」

肖瑾淡淡一笑︰「可是我不能放手了。現在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嗎?實話說,我們也是多年閨蜜,為什麼會因為許嘉嵩的挑撥而分開?因為我們都被挑撥離間了,我們都被他戳到痛處了。他知道你,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他讓我們成功的絕了交。」

「肖瑾,我明白了。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是明白一點的。現在到要謝謝你,你這麼一點透,我就好像大徹大悟了一番。我們還是朋友呢。」

肖瑾苦笑。肖瑾發現現在她經常笑,每一次都是為了許嘉嵩。

冷笑,苦笑,哀笑,卻唯有面對他時才是真的笑。

回家時,那條小小的巷子又讓肖瑾感到頭疼欲裂。這里不能說是熱鬧,只能說是讓人煩躁的噪音太多了,顯的熱鬧。

肖瑾家是老式的居民小區,對過的張大伯家又在听戲,戲子依依呀呀吊嗓子的聲音,讓她不由得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她並不是討厭我們中國這傳統的文化,只是張大伯的收音機是有些故障的,他又每每听戲都要調到最高音,這場是那台破的收音機發出類似于鬼哭狼嚎的破音,肖瑾听的那叫一個頭重腳輕,幾近崩潰。

肖瑾前腳剛邁進了家門,便看見一個碗從她正對面上方的屋子里面嗖的飛了出來,砸在她腳前1cm處, 當一聲,碎了,嚇得她一身冷汗。肖瑾的爸和媽是又吵架了,而且還是升級性的吵架式戰斗。

肖瑾不再聞睬,徑直上了樓梯,走到了自己的在三樓的房間。

他們吵就吵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肖瑾隱隱約約听見,父親要開一家新店,而他手里沒有多少現金。父親正要求母親去借一些暫時緩緩急,而母親因為怕父親血本無歸拒絕了。父親說,你就是好面子不想丟人借吧;母親說,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借,你就自己去掙,找我算什麼!

肖瑾撫了撫額頭,又是這種事情。她們家就是這樣,屬于工人階級的資產,實在是讓父親小小的開一家店的夢想變得很遙遠,很不切實際。母親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萬一父親的小店沒有好的發展,一不小心賠了本,那將要她們母女如何自處?

父親粗獷的嗓音重重的喝道,堅定的聲音讓肖瑾震撼了︰「我一定會去開我的店的。」

   ……肖瑾听見她的房間門口有重重的腳步聲。然後是急促的敲門聲,「砰砰砰」。

父親走了進來。他陰沉著臉,面上布滿了陰雲︰「小謹,我明天不回來了,記著跟你媽說。我現在就走了,沒什麼事兒別找我。」然後他就飛快地離開了。

肖瑾拖拉著拖鞋走到媽媽的房間里。媽媽還在生悶氣。

「媽,爸怎麼走了。」

母親憤憤道︰「去借錢搞店了。哼,到時候賠了生意,我倒要看看他拿什麼賠給人家!」再見到父親,那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父親本略微豐滿的臉龐色澤已經變得面如黃土,面容消瘦,兩天沒刮的下巴長了代表滄桑的小胡子,眼楮還是如此呆滯還有那讓人心疼黑眼圈。但是即使如此父親手中還是緊緊地拿著一張銀行卡,挺著胸膛仿佛要告訴大家什麼似的走進了家。

他回到家,仿佛斷了線的木偶一樣他立刻就躺在了沙發上,呼呼大睡。

母親的眼光有點濕潤,不知是因為什麼。她只是恨恨地說,「借到錢就這麼得意,我看你最後是要怎樣收拾你的破場子。」

肖瑾只是呆呆的看著父親的銀行卡默默無語。

後來母親告訴肖瑾,那一點點的錢,幾萬塊,是父親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借到的。為了一個小小的店,父親出賣了自己的尊嚴,他可以在親戚的白眼和推辭中厚著臉皮說,「大哥/大嬸,呵呵,那個,您看,我最近挺缺錢的,您能不能先借我點?」

這個時候對方就會委婉地拒絕道︰「呃,這樣啊。嗯,先喝杯茶,來……」然後在父親再度提出借錢時,說︰「我手頭也挺緊啊……」

父親數度經歷如此狀況,均只能訕訕道︰「好吧,那打擾了。」肖瑾再度端詳著那張卡時,不由得淚流滿面。

再過兩天之後,父親小小的店在縣中心熱熱鬧鬧的開張了。四千響的爆竹煙花轟隆隆的聒噪著,而店門口光是花籃就排成了三排,犖犖繞在小店四周,那些盛開著的花樣子很漂亮。肖瑾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父親開的到底是什麼店,肖瑾居然一無所知!

肖瑾挽著母親的手臂走了過去。母親是來剪彩的。母親一邊看著新店一邊抱怨,「買那麼多花籃干什麼,還有那些鞭炮,白糟蹋錢麼不是。哼。」

肖瑾好奇地問,「媽,爸爸經營什麼生意呢?」

「什麼生意?就是酒啊!零售名酒,能有什麼經濟利益收獲啊!還不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還浪費錢!最後還得丟了咱們倆的面子!」

肖瑾淡淡的笑,父親既然打算開店,那麼他一定是有準備的,至少他會聯絡好買家、廠商。這些銷售方面的事肖瑾不是很懂,而母親是一點都不懂。

父親從店里面走出來,樂呵呵的對肖瑾的母親說,「老婆大人,剪彩儀式開始啦。」

母親拿起隨身帶來的新剪刀、白色薄紗手套,走到了紅色緞帶前面。肖瑾笨拙地助剪,卻差點把這麼喜慶的事情搞砸了,惹得母親一臉不高興的神色。母親隆重的剪完之後,嚴肅的對肖瑾說︰「剪彩是剪來的福氣,你一個不小心就把福氣給去除了!哼!」

剪完了彩,她們便走到店里面,肖瑾看見了整齊的櫥櫃上擺滿了酒瓶。父親眉飛色舞的指著其中一瓶封面很簡單的酒說道,「這是名酒,木桐嘉櫟珍藏梅多克干紅葡萄酒,法國進口aoc級,很珍貴的。木桐葡萄園的土地最早稱為motte,意為土坡,即mouton的詞源。這些微微起伏的坡地碩石層非常深,有的地方可達12米,歷來被認為可以種出最好的葡萄,釀出最好的酒。看,就是這種酒,算得上是酒中極品了。」

肖瑾听得雲里霧里,突然很想去嘗一嘗味道,爪子不由得靠近了瓶子。父親一揮手就打掉了她的爪子,眼眸里都漾著笑︰「饞貓,我可給不起你這種酒喝,況且你還是未成年呢。這種酒啊,香氣非常優雅,有新鮮成熟紅莓(櫻桃和樹莓)的香氣,然後散發出黑醋栗的香氣。入口柔順而圓潤,香味四溢,黑莓和越桔香味之間的均衡極佳,極其飽滿。余味悠長而和諧。」

肖瑾傻笑著,「知道了啦,爸,祝你的店發展的順利。」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致我們擱淺的青春最新章節 | 致我們擱淺的青春全文閱讀 | 致我們擱淺的青春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