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擱淺的青春 第十章 果子酒,飛了(2)

作者 ︰

韓松並沒有喊肖瑾一起接受懲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把瓶蓋用鑷子全部擰掉了。

肖瑾看著他一瓶接一瓶的灌酒,忽然感到好有趣。

人群漸漸散開來了。

活動結束了。

韓松還在喝。

「喝喝喝喝喝喝喝,你再喝,我就沒東西可以送給許嘉嵩了!!!」肖瑾暗自握拳。

韓松把所有的果子酒全喝了……「親愛的松,我是要你來幫我贏果子酒回去的,你怎麼可以……」

韓松喝完酒後,他的肚子鼓得很厲害。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體恤,微隆的肚皮顯現的就特別明顯。韓松從游戲開始到游戲結束都沒有和肖瑾說過什麼。現在,他微微有些醉了,連說話都噴出了甜甜感覺的果子味兒。

韓松對肖瑾說︰「肖瑾,今天晚上陪我去ktv唱歌吧。我很久都沒有飆歌了呢。」

肖瑾旁邊的父親臉色不定,目光閃爍。她只好說,「你自己去吧,晚上我還有事兒呢。」

韓松走出了肖瑾的視線。

肖瑾很明白,父親要將這件從頭到尾都莫名其妙似乎要忽悠自己的事情講清了。

父親問肖瑾︰「你為什麼要說是你先到這里來的?」

「因為我什麼都不清楚啊,況且剛剛氣氛那麼僵,我就想緩和一下……」

「我讓你來你就來了嗎?」。

「呃?」肖瑾訝異的張了張嘴,喉嚨里卻沒發出聲音。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認為對你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親人;不要在不了解情況的形勢下貿然作出決定,一個細微的決定便可能使你面臨著成與敗,我想你是懂得的。這是經營之道。」父親頓了頓,交代了肖瑾這麼一些事情,才把活動娓娓道來︰「你所看到的宣傳畫冊是半成品,還有兩三頁你不曾看到的宣傳紙張被我收起來了。所以對于這個活動你是一知半解。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告訴我。」

「沒有把一切弄清楚……沒有看清事實……意味著……」肖瑾感覺到她的眸光一斂,緩緩答道︰「是要我舉例子嗎?那這就是意味著在我一知半解的社會中,有一些事情我只能看到表面,深層的我沒有辦法看到,就不要輕信表面,是嗎?」。

「也可以這麼理解。這場游戲,一開始就不是在店後面這片空曠的地里面開展。你來了,就會發現是這樣。但你為什麼沒有離開?你知道這又意味著什麼嗎?」。

「這樣……是我沒有危機意識,不能把握到危險是否會來臨的度,沒有防範措施,所以面臨的挑戰就更大。爸,這就是所謂的辦公室政治斗爭了吧?」

「對。你上完了高中就會讀大學,大學里的社團政治是和辦公室政治很相像的。我所說的這些不一定要你牢牢記住,你就是有個潛意識懂得防範、保護自己就夠了。適度的時候一定要露拙,做好中庸之道的標準,成績不上不下,外貌不美不丑,本性不剛不柔,語氣不咸不淡,這一點比我先前說的什麼政治斗爭還要重要。如果你做的只是一個平平常常的人,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來等著你了。」

奉行中庸之道?在這種處事方法上,樂小米和肖瑾父親的看法完全不同。樂小米說,她要活的全世界最精彩,她要把所有名譽和榮耀放到自己掌心里。她的看法,竟和許嘉嵩不謀而合。她說,如果一個人活到了世界最高峰,那麼就不會有任何事會阻擋自己,什麼流言蜚語,全是不堪一擊的豆腐渣。

相比與肖父的中庸之道,肖瑾覺得還是樂小米那番年少輕狂的話更有說服力。

只是當時的肖瑾忘記了,如果真的走到了人生最高峰,亦或是世界最高峰,遭受到流言蜚語,真的就不堪一擊嗎?!公眾言論,對于名人的打擊是有多大?!當一個人成名時,大家會一起祝賀;但當突然有矛頭指著名人時,那些在祝賀的群眾就會突然換了嘴臉,在一邊看上了好戲。真的想做這樣的人,必須有一顆善于辨別好壞之言的心,否則就會像樂小米最後一樣,受了很多攻擊之後,才乖乖和肖瑾一起準了中庸這門古老的哲學思想。當然,這是後話。

但是這個時候,肖瑾只能不情不願的答應父親︰「我一定不會把自己搞的鶴立雞群的。」

父親笑︰「瞧你那不領情的樣子。沒有一根麥芒會被埋沒,不是要你做平凡人。我是說,適當的時候表現自己。其實我跟你說這麼多也沒用,畢竟你連大學社團政治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辦公室政治里這些的重要性呢。以後再說吧。」

肖瑾說︰「那您把活動項事告訴我啊,我現在還是感到很奇怪呢。」

「這件事啊。其實也沒有什麼。他們跟著我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圓滿完成了挑戰任務,拿到了有趣的猜謎紙條。那些謎語的答案全都是給大家指向一個方向,也就是這里。最先到達這里的就是冠軍,冠軍並不知道這場游戲的獎勵。所謂的獎勵就是那些比較廉價的果子酒。這個小小的活動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玩的、懸疑的地方。我只是改變了一下場地和時間,就看出來了我的女兒,你,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性格的人。」

肖瑾只感覺很凌亂。肖瑾對父親說︰「我很想知道的是經營小店的方式,也就是你是如何把學生誘拐到這里來的?」之前我就有疑問了,父親僅僅印了那麼幾十冊宣傳畫,並且只有一天宣傳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是這樣招呼來比賽的情侶。還有,這些甜甜蜜蜜的情侶們都在十七八左右,這樣的年齡正經歷著高中里最重要的學途,他們不可能拋下學業,不可能浪費周末這學習的大好時光來這里玩游戲,再說學校也一定會管高三的早戀管的很嚴。

這就是肖瑾很想得到解答的問題啊!

「公眾效應。也就是通俗來說的隨大流。」

肖瑾恍然大悟。如果是安排一些學生去學校吆喝,大肆宣傳這場活動有多麼多麼有趣,有多麼多麼隆重,來參加的人有多麼多麼多,如此吸引來的情侶便不會少了。

肖瑾望著韓松離開的方向愣了神兒。

找他來玩,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溝通交流,自始至終都沒有在一起做活動。

肖瑾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的時候,他答應的極度爽快,連她自己都覺得是意外之中。

肖瑾要怎樣跟他交代?

肖瑾幻想中︰

場景一,肖瑾拍著韓松的肩膀︰「小子,爺今兒個把你忽略了,下次再來陪我吧,乖乖~」

場景二,肖瑾不安地搓著衣角,結結巴巴的對韓松說︰「松哥哥。不好意思了啦,今天出了點事情呢,才沒有去找你,還害得你喝醉了 ~」

場景三,在操場上偶遇韓松,裝作對這件事情很不經意,大大咧咧的說︰「韓松,昨兒個玩得高興不?有點遺憾,我沒怎麼參與呢。」

忽然肖瑾猛地拍了下腦門︰韓松解決了還有許嘉嵩的事情呢。計劃好了給他帶的果子酒,就這麼飛了,經過韓松胃的糟蹋,被韓松全變成了尿液。

父親按了按肖瑾的肩膀,她才回過神來,現在正站著和父親聊天呢。

「爸,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你剛剛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啊。哦,我在想學校的事情呢。」肖瑾急急地搪塞了一句,「我走了啊爸。」

他站在肖瑾身後,聲音很洪亮︰「早點回家,今天下晚上歇業,打掃活動場地。你得來幫忙。記住了啊!七八點的時候一定要過來。」

肖瑾點了點頭,轉了個彎,便繞開了小店後牆。

現在嘛,肖瑾要……呵呵。肖瑾抽出手機,喊韓松︰「喂?你不是約我去ktv嗎?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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