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擱淺的青春 第十二章 新同學frank

作者 ︰

肖瑾慢慢挪到了位子上,慢慢黏到了凳子邊上。

肖瑾和樂小米是同桌,她們坐在第三排,是一個靠近窗子的地方。這里真是個風水寶地呢,因為處于教室最偏側,,所以老師的目光很少飄到這里,樂小米上課睡覺的質量才得以保障。而且夏天的時候,因為學校還沒有富裕到給每個教室都安上一台空調,而教室里又不通風,悶熱的很,開關窗放進室外的微風幫同學們清醒頭腦的重任就要靠肖瑾和樂小米了哦。呵,這開關窗可是個好差事呢,誰若惹了肖瑾和樂小米,在夏天她們就緊關窗子,熱的大家指著那個惹她們的人罵;冬天她們就開開窗子,讓冰冷的雪花飄飄起舞,撒入教室,冷得大家不得不再次罵那個惹了她們的罪魁禍首!咳咳,由于肖瑾是溫婉的淑女,所以這種激起公憤暗箭借刀殺人的事情,都是由樂小米大俠親自完成的。

她們教室桌椅的擺放很怪異,兩張雙人桌為一排,陣營分為左右,左一邊右一邊,都有6排,照這樣計算的話,本班就是有48個人了。然而事實是班級只有46人,還得算上這新生呢。今年的同班同學被勸退了3個,都是在老師眼中是罪大惡極的壞孩子壞學生。那些空下來的位子沒有人坐,都是因為班主任老豆的封建思想——他認為男女應該分開坐,以防早戀事件——肖瑾和樂小米身邊原本的同桌都走了,因此肖瑾和樂小米身邊才都空了一個位子。現在來了新同學,要安排座位了,全班只有3個空位,除了做她們兩個女生的同桌,他就只有去坐最後一排了,但這于情里說不通,新同學初來乍到,成績還挺好,絕對不應該坐在最後啊。所以班主任就淡淡的無奈著對他說,「你就坐在他們兩個之間的那個地方吧。」他肥胖的手指指向了肖瑾和樂小米的位置,一邊說一邊肢體動作講解,臉上還掛著笑容,這實在是太詭異了,畢竟班主任老豆很少笑,大部分時間都是板著那張撲克臉,跟誰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呃,準確的說應該是像誰挖了他們家祖墳不算完還拐走了他的老婆孩子和錢櫃保險箱,這才害得他天天一臉苦大仇深的面容。

關于班主任的烏龜老豆的外號的由來很是簡單,因為老豆同志眼楮小的像綠豆,鼻孔大得像扁豆,又老又像豆子的老班主任,可不就是老豆啦?至于「烏龜老豆」里的「烏龜」二字,咳咳,相信就是很單純的孩紙也知道烏龜一次是委婉的罵人「王八」的啦……所以就不要再說些什麼了。咳咳,給人起不雅外號可是欺辱他人的行為,肖瑾自然不會亂喊。

言歸老豆。班主任老豆名曰陳新,長得挺福相,圓腦袋粗脖子,來自于山西太原,娶了個江蘇老婆,找了份江蘇工作,然後他就在美麗的江蘇安頓下來了。他們全班所有學生,當然要除了這個不了解班主任的新同學之外了,一共45人,一致認為老豆在江蘇省徐州市蕭縣擔下了本學校光榮的教師一職,是個致命的錯誤,當然了,是致他們的命。他們是一群富有青春氣息的少年,常常做出讓教學呆板的班主任大跌眼鏡義憤填膺的事情,本班的老師和學生的對抗,就是一場粉筆頭和家長的戰爭,注定兩敗俱傷。

新同學听從老豆的指示,慢慢踱下講台,走到了肖瑾和樂小米面前,和氣地說,「你們好,能讓我到你們中間的空位坐嗎?」。

呃,肖瑾是不會介意的,但現在的問題是樂小米冒火的拍案而起,沖著老豆趾高氣昂的來了一句︰「我才不想和他坐在一起!」老豆同志也趾高氣昂的把黑板擦往講台上一摔︰「這可由不得你,給我老實會兒!不跟他坐你就出去呆著,沒人會攔著你!」

肖瑾拉拉樂小米的校服衣褶子,悄聲道︰「淡定啊淡定,小米別 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說是不是?我們之間只不過是隔了一個男生而已嘛,你不是一向和男生聊得很嗨嗎?老豆同志都同意了,你還有什麼不同意的,說不定他很快就有是你的朋友了呢。」樂小米瞥了肖瑾一眼,又瞥了老豆一眼,最後以鄙視全世界的高傲眼神瞥向新同學,才緩緩從位子上走到一邊去,對著新同學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進!」

男生不急不忙的側身擠了進來,向肖瑾笑道︰「你好,我是frank。」

肖瑾抿抿嘴巴,答道︰「嗯,你好,我是肖瑾。你旁邊的那個女生,也就是你即將的同桌,叫做樂小米。希望我們三個會相處愉快。」

frank癟了癟腮,肖瑾看得懂他的微表情——「我最討厭那個叫樂小米的家伙了,腫麼可能相處愉快,哼!」

樂小米見frank進了位子做好,才氣呼呼的坐下拿起一只圓規,用針腳在雙人桌上劃了一道三八線,說道︰「那個什麼frank,我很討厭你,離我遠點,不許過了這條三八線,不然……」樂小米揚揚手中的圓規,將針腳對準了他,怒目相視道︰「不許過了這條三八線,不然我就戳死你!戳死你全家!哼!」

「咳!咳!」老豆同志,也就是班主任陳新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樂小米的「威脅用語」,「安靜下來,安靜。上這節化學自習課之前我先問問一件事情。化學課代表說,作業只收上來幾本,很多人沒交。沒交的站起來。」

沒人搭理他——沒人站起來。

老豆同志是班主任兼本班歷史老師,但是他現在收的是化學作業,因為化學老師最近請了幾天病假,所以暫時由班主任看課。化學老師雖然人沒來,作業卻布置了一大堆,讓大家忙得要命,累得半死。

班主任又來催作業了,真糾結。

老豆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扶了扶鼻梁上的眼楮,又板起了臉,開始念紙條上的內容︰「有38個同學交了作業,但只有12個同學全部完成,除了新同學frank之外,共七個同學沒有交。哪七個,我就不一個個找了,自己站出來,別讓我去你們位子上拽。」

一片寂靜,但還是沒有人站起來。

老豆很淡定的走到了那幾個沒有交作業的其中之一人面前,找麻煩。「宋乾,你的課時作業呢?」

宋乾抬起頭看了老豆一眼,無辜地說,「丟了,沒有辦法寫。」

「是嗎——」老豆強壓怒火,拖長了音調,喝到︰「站起來,去牆角站著!沒有交的心理都明白,都給我站著去!!!!!」

頓時,刷刷刷刷刷刷刷,牆角處冒出了七條人影。

老豆同志坐到了宋乾的位子上,翻起了他的書包,干淨利索的把包中的東西都倒在了桌子上。然後又從他的抽屜里翻出來了一沓沓的書本,全部倒在了桌子上,雜陳了半張桌子。同學們好奇的目光在那張桌子上流連著,肖瑾盡量保持著最端正的姿勢,頭卻已經向那個方向伸展了。這時肖瑾听見了一點點「吭呵呵」的聲音,像是從她旁邊發出來的。肖瑾扭頭看frank,才發現他是一個乖學生,只低著頭看自己的書,似乎對周遭的一切毫不在意。所以剛剛那種極力壓制的笑,應該不是他所發出的吧。

肖瑾的注意力又轉回老豆搜書的地方。老豆先生在那堆貌似垃圾的書里面挑到了一本橘黃色封面的作業,作業本上封面上赫然五個大字,課時作業本,又兩個小字︰化學。肖瑾暴汗了,藏也要藏得好點啊……

老豆抽出作業本朗聲道,「宋乾,你丟了是不是?」然後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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