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溪若水 第二十四章 離開 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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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古溪就爬了起來,頂著極重的黑眼圈,顯然沒睡好,她把小菊叫過來沉聲的問︰「燕澈呢?」小菊小心翼翼地說︰「王爺進宮了。」林古溪吩咐道︰「去把林起叫進來。」片刻,小菊和林起都站在了她的面前。林古溪看著他們,緩緩地說︰「如果我不想在王府呆了,你們會不會和我一起走?」小菊大吃一驚︰「小姐,你瘋了?你要回相府嗎?」。林古溪冷笑︰「回那里干什麼?等著我爹再賣我一次嗎?」。林起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小菊忍不住又說︰「小姐,不知道你和王爺怎麼了,可是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林古溪打斷她︰「你不必勸,我意已決,如果不能離開,我再死一次也無妨。」見她說的這般決絕,小菊也噤了聲。林起先開口︰「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小菊也說︰「我也是。」林古溪有點感動,提醒他們︰「出了府,日子可就沒這麼舒服了。」小菊趕緊說︰「小姐,你都不怕,我們當然也不怕,只是你這一走就再沒有退路了。」林古溪苦笑︰「我要退路做什麼?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了。」

見兩人都沒有異議,林古溪吩咐開了︰「小菊你把上次周公子送來的銀票找出來,我們這就走。」兩人大吃一驚︰「現在?去哪?」林古溪皺眉︰「先出了城再說,記住什麼都不要帶,帶些碎銀子就行了,就像平常出門一樣,別忘了把我的鴿子帶上。」兩人立刻著手準備,一會的功夫,三個人就出了王府,就像平時出去閑逛一樣。林古溪挑了一家不顯眼的成衣店,買了兩身男裝和小菊換上,大搖大擺的出了城門,來到城外的一家客棧落了腳,林古溪給周宇恆寫了一封信,說自己無聊,要去楚國溜達一圈,已經在路上了,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林古溪把字條綁在鴿子的腿上,默默祈禱這只其貌不揚的鴿子疾風一定要給力啊!此刻真是無比的懷念手機呀!

過了半個時辰,疾風回來了,林古溪大喜,摘下字條,上面字不多︰「本來決定後天出發再去楚國談生意,賢弟慢行,我即刻出發。」林古溪很是高興,不過可不能慢行,要快快的走才行,燕澈發現她不見了,當然會想起她曾經去過周府,自然會調查,所以自己不能等周宇恆一起走,要迅速南下,而且還得讓周宇恆快點出京,以免有麻煩。所以又抬筆寫了字條︰「我先行一步,你也快點,否則別怪我不等你。另︰我出京南行之事請保密,很重要!!!」寫好,就要綁到疾風的腿上,疾風懶洋洋的看她一眼,沒有反應。林起在一旁好心的提醒道︰「鴿子需要休息一下吧?」林古溪恍然大悟︰「好吧,我們出來得早,燕澈回家也肯定以為我們只是出來玩的,估計到晚上才會找人。我們必須馬上趕路,過半個時辰再給大哥送信吧。」三人雇了輛車,就急急向南而去。

燕澈一早進了宮,向皇上稟明了他的想法,皇上听罷久久不語,燕澈沉聲說︰「父皇,我只是不想對我的愛人心存愧疚。」此話正戳在了皇帝的心上柔軟的一處,他一直都活在對漪蘿的愧疚之中,看著他和漪蘿的兒子,他目光也柔和了下來︰「林沐風這次平叛有功,女兒也乖巧伶俐,擇日進為中山王正妃,至于川蜀公主賜予你做平妻可好?畢竟是公主之尊。」燕澈略一猶豫,答應了。出了皇宮,燕澈有些頭疼,該如何對若水解釋呢?他在城里閑逛,並不急于回王府,關鍵是回去之後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信步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家首飾店前,燕澈想起若水似乎很少裝飾,不由走了進去,想為她買上一件。這家店面不大,收拾的倒也干淨整潔,掌櫃的見他衣飾華麗,忙不迭地上來招呼︰「這位公子,需要點什麼?」燕澈擺擺手︰「我自己看吧。」逛了一圈,覺得款式都過于俗氣,抬腳就要出去,掌櫃的忙攔住他︰「公子眼光不俗,不如進內室一觀。」說罷,引燕澈向內走去,內室屋子更小,首飾也就那麼幾件,不過看起來都是不俗之物,燕澈一眼就被一支發釵吸引住了,那是一只古樸的玉釵,並無花飾,只是在釵頭處微微上揚,整只釵的線條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最奇特的是在陽光的照射下,釵身隱隱泛光,似水波流轉,真是正配若水!掌櫃的忙不迭地說︰「這可是西域來的,京城里再無第二份,公子好眼光。」燕澈毫不理會,也並不在意掌櫃的那離譜的要價,付了銀票,小心翼翼拿起玉釵,向王府走去。

興沖沖地來到綠水居,若水居然不在,連小菊都不在,小丫頭回說一大早側妃就出門了。燕澈有些失落,算了,她估計心情也不好,所以出去閑逛了吧,自己等等就是了。燕澈在她的屋子里無聊的走來走去,忽然被她書桌上的字吸引住了,她的字已經練得比較好看了,小巧娟秀,字如其人,燕澈拿起那張紙,慢慢念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底下還寫著一行小字︰「燕澈,你到底在忙什麼,怎麼還不回來?!」燕澈笑了笑,心頭卻是一酸︰她每日都是這樣等著他回來的嗎?繼續向下翻去,她寫的字一一呈現在他的眼前︰「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下面批注道︰「燕澈,我就想朝朝暮暮,天都黑了,你在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你消得人憔悴,燕澈,無論什麼樣的斗爭,你都不要受傷啊!」……林林總總,燕澈看的心頭暖暖的,這個小丫頭的心思啊!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她卻還沒有回來。

燕澈漸漸的有些坐不住了,叫來了小丫頭︰「側妃何時出的門?都帶誰了?去哪了?」小丫頭唯唯答道︰「側妃起床後不久就出去了,帶的是林起和小菊姐姐,沒說去哪。」燕澈略微松了一口氣︰有林起在,應該不會有危險吧,這樣的貪玩,再等等好了。知道天完全的黑了下來,燕澈終于等不下去了,又叫來小丫頭細問,卻什麼也問不出來,氣的拂袖而去,立刻叫了家僕護衛出去尋人。燕澈心里嘀咕︰她能去哪呢?總不會回相府了吧?她不是不喜歡那里的嗎?不管怎麼說,先派人去問問吧,還有燕灕那里,他們一向交好,說不定去找他了,老十一也真是的,若真在他那里也不跟我說一聲……燕澈心亂如麻,把能想到的去處都著人去找了,自己心急如焚的在她的房里等消息。派出去的人一一回來了,竟然都沒有消息!燕澈急的走來走去,她能去哪呢?忽然他看見桌子底下還有一張紙,似乎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他走過去撿起來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只見上面寫著︰「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字里行間竟帶著一絲絲的決絕。

燕澈忽的起身︰「去查京城里所有的客棧!還有去查今日在城門當值的守衛,可看見王妃出城?算了,我親自去問。」說罷就往外走。找遍了京城的客棧,並無三人的蹤影,城門的守衛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每天進出城門的人那麼多,並沒注意到有這樣一個小姑娘。燕澈大怒,找來找去竟然連她是否還在京城都不知道!忽然心中一動,想起她曾經去過城南的周府,連忙吩咐人去查。夜已經深了,城門無法打開,只能明日一早再出城去找了。不一會,去周府的人回報,周家公子今天下午匆匆出城,此去是去楚國談生意的。燕澈眯起了眼楮︰下午出城?還匆匆?必然有問題,明早就出城去追趕他們。嘆了口氣,又看了看手中的字,靈光一閃︰蓬山是哪?自己並不知道這樣一個地方,連忙吩咐手下的︰「立刻給我查出蓬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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