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元年,在森林密布的熱帶雨林的深處,各種野獸群居的地方,人跡罕至,危機四伏。
一個皮膚黝黑,身穿獸皮,手拿樹干,頭戴鈴鐺的人正在向天跪拜,地上畫著一些奇怪的圖形和文字。他開始汲取靈魂的所有力量,準備好念出第一道咒語,他似乎預感到什麼似的,那混濁的瞳孔頓時放大,露出恐懼的神情。
「巫師,情況如何?」這時一位白須的長者眉頭緊鎖,問道。那老者並非像我們想象的部落人一樣蓬頭垢面,而是胡子刷白,手指細長,似乎有幾分仙風道骨。已是明朝年間,然而誰曾想到會在如此的熱帶雨林深處還生活著如此的一群原始人。
那巫師搖了搖頭,沉重地嘆了口氣︰「恐怕這次無力回天了!」
即將消失的太陽灑下昏暗的光輝,滲透進營帳,帳篷內的物品,全部染上暗灰色,仿佛岩石刻成的雕塑。酋長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
一位長發如絲,雖然皮膚有些黝黑,她身著鮮色獸衣的女子,正跪在圖騰面前,她雙手合十,面容虔誠,眉心一顆丹心美人痣,微微挺起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像刻在精致的面容之上,旁邊站著一個小男孩。
「母後,我們不能坐在這里什麼都不做,我們必須去想辦法救父王。」那男孩道。
「巫長老正在為你父王的事情請問上天,我們在這邊等待便是。」
「母後,那些老巫師的話根本就听不得,父王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母後,孩兒從長老口中得知,有一種花,名曰優芸婆羅花,可以治愈父王的病,此花三千年一開,花形如鐘,是傳說中的仙界極品之花。孩兒此去,必將其尋得。」男孩兒雖然才十歲左右,說話儼然像個大人,說著就拿起他父王的弓箭,背在身上,起身欲走。
「風,你站住!」王後急了,一聲厲下。
風轉身向王後行了叩拜,「母後,父王危在旦夕,孩兒理應為父王出生入死,死而後已!」
「混賬!」王後略微有些激動,吼道。
「放開我,誰敢踫我!」小男孩正是部落的小主人,酋長的兒子。他身體紋絲不動,但是那威嚴卻使得旁人敬而生畏。
「小王子也是一片孝心,也許讓他去找,也會有一線希望。要不王後您……」還沒等長老的話說完,王後的目光如同一把利刃刺過來,頓時長老閉上了嘴巴,眼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凶光。
王後的眼淚已經在眼中打轉,卻被硬生生吞了下去,「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從此你就再也不要認我這個母親!」
西風深知母親雖然說出此般絕情的話,但是他深知母後心中的苦楚,不忍心傷了母親的心︰「好了,母後,我听你的,我不走了!」
「送王子回屋!」王後一聲令下。
「是!」手拿長矛,臉上一道道蛇血抹成的如同尖刀似的原始人站在一旁待命。
西風關上了門,靜靜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
弦月已經西斜,夜幕已經落上了枝頭,月光之下時時有黑影閃過,似是飛鳥又似是蝙蝠。
小西風含淚跪在冰冷的泥地上,向父母的房間進行了叩拜,「母親,孩兒對不起您,我無法听從您的命令,父王命在旦夕,作為兒子的我必須盡我最大的力量救治父王。母後,我走了,請不要怪我。到那時,厄運將會消失,幸福將會再次降臨。」,站起身,推門而出,小小的身體沒入了黑夜之中。
第二章變異的王後
夜色已深,王後讓所有的人都去睡覺了,只有王後一人在酋長的身旁陪伴。王後匍匐在酋長的胸前,緊緊地貼在酋長的胸口,想要抓住酋長微弱的氣息,「你一定要醒來,你不能留下我一個人,我們要一起去尋找月亮升起的地方,你答應過我,你不可以就這樣離開我了。」王後有些激動,聲音有些顫抖,黑亮的長發懸掛下來,隱約透出婀娜多姿的身材,銅色的皮膚在火焰的映照下顯得楚楚動人。她亮麗的黑發已經開始變白,王後自己都不曾發現,她的面容和身體正在起著微妙的變化,她的皮膚開始老化,發皺,全身都開始迅速地蒼老,變成了一個弓腰的老太婆。
太陽如同往常一樣升起。紅色的太陽的周圍圍繞著如同白霧一般的東西,如同淚眼朦朧的小姑娘。
昏暗的帳篷中,站著一個老妖婆,披頭散著的白發快要到達腳跟,皺的如同紙一般的臉,長長的鼻子如同西方童話故事里說謊話的人,彎得如同弓箭的背,映照在橢圓形的鏡子之中。忽然間,一聲慘叫,滿地的碎鏡。
「不好了,不好了。小王子不見了!」一位略有姿色,膚色黝黑的女人跑進酋長的營帳叫喊道。
「什麼?」一個嘶啞的聲音低弱地叫喊道,仿佛從地底下發出來一樣。
侍女心中寒氣逼人,壯著膽子進入營帳,接著一聲慘叫沖出營帳︰「啊……妖怪!」
長老與眾人聞聲趕進營帳。他們恐懼地發現,在酋長身旁的是是一個滿頭白發,鼻子長長,滿臉皺紋,背如同一張弓一樣的老怪物。而那位美貌無雙的王後已經不知所蹤。
看到來人驚恐的神情,那老婦人也驚呆在那邊。
長老看著眼前的妖怪似的老婦人,雖然她變成了這樣,但是他還是能夠認出來她確實是王後無疑,但是,又有誰會相信呢?這可是除掉她的好時機。既恐懼又驚喜︰「快把這個老妖怪抓起來!」長老差眾人將老婦人擒住。
「大膽,我是王後,誰敢踫我!」那婦人用力叫道,身體卻微微有些顫抖,顯得氣力不足。
長老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哈哈哈,你是王後?那我就是酋長了!我們的王後肯定被你這個老妖怪殺死了。」
旁邊有一人在長老耳邊道︰「酋長已經歸西了!」
「什麼?!」王後道。
王後顯然沒有意識到酋長已死,情緒非常激動,掙月兌掉族人的手,奔向酋長的尸體︰「不,不……你不能死,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
「攔住她!」長老命令道。
眾人將王後攔住,王後與眾人扭打中撞向了水缸,望見了水中的自己,頓時驚恐不已。
長老道︰「昭告所有族人,宣布酋長和小王子已死,是被這妖婦所殺,明天午時,以太陽為明,天地可證,將這妖婦處死,以慰我族首領與其後嗣之靈。」
第三章頓生一計
然後在尋找草藥的路上,也不是那麼的順利,這幾天小西風經歷了太多的磨難,仿佛他一生的苦已經被他這短短幾天的時間里歷經了。他全身酸痛,淤血處處,若不是心中的信念,他小小的身軀早就倒在了皚皚的白雪之中了。
夜色雖濃,但是卻月朗星明。剛走進營帳附近,卻看到一個老婦人被綁在高高的竹竿之上,熊熊烈火正在燃燒,照亮了那老婦人的臉,西風心中一緊。那婦人的鼻子長長,滿臉的褶皺,皮膚變得暗淡無光,背駝得如同一張弓。可怕的老婦人,從來都沒見過如此丑陋的人,和妖怪的長相十分相似。西風暗自嘆道。西風的目光落在了那老婦人的衣著上,那不就是什麼,怎麼可能,絕不可能,可是那的確是母親的衣服沒錯,老婦人縮成一團,嘴巴微微顫抖,渾身打著哆嗦。但,那絕不可能是母親,母親怎麼會變成這樣,小西風不相信自己的眼楮,那老婦人手背上的一道疤痕摛獲了西風的眼神,那疤痕是那樣的醒目,小西風永遠都忘不掉,那道疤是母親為了保護自己免受惡狼傷害而留下的。在那幼小的西風心里,早已經覺得母親比一般的男子還要英武十倍,可是,眼前低著頭,虛弱的老婦人真的是那個美貌與英武並存的母親嗎?西風不由得潸然淚下。而那老婦人似乎也發現了小西風似的,微微抬起頭,向西風的方向望過來,是的,那是母親,那是母親慈愛的眼神,柔弱中帶著善良。可惡,是誰將母親害成這樣?畢竟,那是他們曾經的王後啊,怎麼可以那樣對她!西風憤怒極了,手緊緊抓住草葉,鋒利的草葉把西風的手割破了,血珠順著草葉的女敕芽滑落在有些干裂的泥土中。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了如此模樣?小西風心中隱隱作痛,清亮的眸子里含滿淚水,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母親救出來,
他緊蹙著眉頭,趴在草叢中思索著良計,他望了望營帳,又望了望母親,所有族人都聚在此,倘若我就這麼出去,用王子的身份,將他們震懾,想必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也無法將我和母後怎麼著,然而,那些帶著虛假面具嘴臉的叔叔們,一定會暗中殺掉我們,以保護我們的名義將我和母後囚禁,到時候我們也只能深陷圇圄,插翅難飛了。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出去,可是,可是母後即將被他們燒死,我到底如何是好呢?」
正在西風不知所措之時,眼前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西風眼楮一亮,「有了。」「哎,哎,你等等。」
「小王子,你怎麼在這里?」一個和西風年齡相近的男孩見到西風趴在草地上,好奇地問道。
噓……」西風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聲噓道。
「我剛從外面回來,但是,我經過了黃金山,發現了這個……」
西風手中是一只惟妙惟肖的用金子做成的她母親變成老妖怪的像。
「這不是和那妖物一樣的嗎?怎麼會在黃金山,而且還是個金子。」小男孩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小西風眉頭微微一皺,听到小男孩叫自己母親叫老妖物,實在心中不是滋味,但仍然表面鎮靜,不露聲色,道︰「這是我在給父王尋找草藥時發現的,從小就听說黃金山盛產黃金,但是,從來都沒有人找到過。這次,我從黃金山回來,居然發現這個,不知道能不能幫助我們的族人尋找到黃金。」小西風說得好像真有其事。
小男孩的眼楮頓時亮了,貪婪的目光停留在金子上,早已忘記了恐懼,那幼小的心靈里似乎對于這個金燦燦的黃金似乎也有著某種潛在的未被釋放的野獸般的。
「你把這個交給你父親,讓他帶族人去尋找黃金吧。」小西風道。
小男孩說著點了點頭,把玩著那金子,將其緊緊地握在手里,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等等……」小西風小聲的喊道。
「還有什麼事嗎?」。小男孩眉頭微皺,問道。
「這個別說是我給你的,就說是你自己去玩的時候撿到的。這樣,你父親肯定會獎賞你的。」小西風道。
小男孩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還有,你這塊金子一定要等到明天響午時分當著眾人的面交給你父親。」小西風囑咐道。
「嗯。」小男孩點了點頭,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情。眼前似乎已經看到了父親給予的糖果。
第二天響午時分,熱辣的太陽比以往更令人窒息,形成的一股熱流在部落上空盤旋,與部落族人高漲而憤怒的情緒混雜在一起。
「她是邪物,燒死她!燒死她!」族人個個手拿,向天舉起,那憤怒似乎要戳破天空,聲音似乎要穿透天際。
「父親,父親。」您看這個,小男孩手中拿著那塊與王後變成怪物後的模樣一模一樣的肖像遞給父親。
頓時,長老驚呆了,「這……這是什麼?」
「這是我在黃金山撿到的金子。」那小男孩扭扭捏捏地說。
「什麼……怎麼會這樣,一直傳說黃金山有金子,但是我們族人世世代代已經去過好多次,但是卻沒有人真正找到過金子。」
「奇怪,這塊金子居然和老妖婦的樣子一模一樣!」長老喃喃道,「難道王後變成老妖婦是和黃金山有何關聯嗎?」。
「恐怕那老妖婦與黃金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她也許可以讓我們解開黃金山之謎,從而能夠得到金子也說不準。」一個族人說道。
「是啊,不能殺她,讓她幫助我們找到金子,那樣,我們部落就發財了。」另一個族人說道。
「不能殺,不能殺」眾人沸騰了,為了那金光燦燦的黃金山。
長老若有所思,「嗯,暫時留下她也行,反正整個族人都已經擁護他,留著這個老怪物也沒有什麼威脅。」
「松綁。」長老吩咐道。
繩索從王後的身上滑落,西風從藏身的草垛背後走出。
「王子回來了,王子回來了!」頓時,人聲沸騰。
「他怎麼會這個時候出現?」長老眉頭略皺。
「母親!」小王子見到母親,聲淚俱下。
「你父王死了!」兩母子抱頭痛哭。
王後想要伸手抱住小西風,卻又收回手來。用衣袖掩住了面。
見到母親這樣,你難道不害怕嗎?
「子不嫌母丑,母親無論變成怎樣,都是我的母親。」小西風
「母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變成如此的模樣?」西風露出擔憂的神色。
「唉……」王後深深地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為什麼會發生如此的情況,不知是不是我太過傷心,在你父親的身旁守了一夜,白天他們見我的時候我就已然成為這種模樣。
「我會查清里面的緣由的,如果是有人加害于我母後,我決不輕饒。」西風的牙齒咯咯作響。